李君将心中猜测告诉兄妹二人,二人也觉得依徐老风骨,极有可能是真的。
何云义此时终于明白李君心思,急切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控制好厢军,好在徐老举事之时,助他一臂之力?”
“确是如此!”李君肯定道,“我想徐老选考不光是为了搜刮银钱,还想让那些上任的胥吏们尽快动员各郡县百姓,最好能在入冬前尽快南迁……”
何云义突然叹息一声,打断李君的话语,说道:“恐怕有厢军护卫,也拦不住蔡州军啊!”
“这个你不必理会,只要你们厢军能护卫好南迁百姓,我自有妙计让蔡州军无法搅扰我们。”
何云义闻言,讥讽道:“你那妙计漏洞百出,上次规劝厢军时,若不是我从中帮忙,你早就挂在旗杆上了。”
李君不想和他再多理论,只说道:“等你家姑爷在本次州府选考榜上有名后,你这大舅子可别来贴我的冷屁股就行!”
何云义轻哼一声:“我何家可没那么多银两给你买官,你就别吹嘘了!”
“你家姑爷榜上有名靠的是真才实学!”李君说时,从何云义袖兜里摸出一枚铜钱,置于案上,喝道:“仅此一文,本次州府选考,必取榜首。如若不信,你我当即立下赌誓,若我夺得榜首,你就得给我洗一个月的脚!”
“若是榜上无名,你就得给我洗一年的脚!”
“成交!”
都说姑爷和小舅子天生就不对付,何云初终于理会了,她忙拉开二人,将李君带回婚房,哄劝道:“如今可不是赌气的时候,郎君真有把握在试卷上与徐老互通心意?”
“只要徐老是真心救二州百姓,郎君就有十成把握!”
见他如此信誓旦旦,何云初有那么一刻都在怀疑徐文瀚到底是不是他们心中所想的那般。
李君也很想会一会这个老谋深算的节度掌书记,此人若是再年轻个十来岁,恐怕自己都不是对手。
两日后,正是捐献的最后一天,而本次捐献倒是颇具现代感,竟然上不封顶,随时可以加码,以致城中富贵都派家童守候在徐府门外,势要争个你死我活。这倒让李君想起西晋时,石崇与国舅王恺斗富的典故,两个富豪盖因不懂‘外不露富’的古训,终是家破人亡。
可有时候,人类就是喜欢反着来,就像李君看见徐府人来人往,就在想,什么时候也赚个小目标,出来显摆显摆。
钱暂时没有,但逛一逛宛如人间仙境的徐府,李君倒是有些急不可耐。郝刚本想拨开徐府门前人群,给李君腾出一条道来,却在两三个回合之后,被生生挤了出来,这下连进门的资格都没了。
正在这时,城东道上一群甲胄鲜明的厢军拥蔟着一个胖乎乎的军使向徐府走来。徐府门前拥闹的家童见状,慌忙四散开来,郝刚随即说道:“是李家阿郎来了!”
此人李君已经见过两次了,头一次是厢军归位时,第二次是在鸿雁楼仗义疏财,至于为何当日何云初进了鸿雁楼,这军使犹如奔马过河穿梭在人群中,说来倒是光州一则奇闻异事。
江湖传言,淮南李氏在光州的这一脉,有一子名唤李言,少时好结四方义士,曾瞒着自家阿爹,随几个侠客游历四方,两年后归来,身无一物,若不是遇到乡邻搭救,极有可能就冻死在城东的风雨亭里。
李家阿爹当时育有四女,只有这一个儿子,见他大难不死,已是谢天谢地,哪还舍得管教?纵容之下,李言更是放肆,这次他倒不去结交侠客了,而是整日泡在那鸿雁楼的脂粉堆里。有一次李言邀请刚刚上任厢军指挥使的何云义去鸿雁楼喝花酒,众人落座片刻,还未上菜,就听门外一声虎啸……
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不用多说了,何云义的屁股被妹妹打地皮开肉绽,李言也遇到了自己人生中最大的克星。李家阿爹虽然舍不得教训,但李言的母亲却说,如今有一个能制住儿子的克星,倒也能让他学学好。就这样,每逢初一十五,何云初都要去李府练练手……
至于为什么这则奇闻异事成了江湖传言,还得多亏李家财力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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