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竹听了,咬牙:“大小姐误会了,没人在花园里。就奴婢一人看着小少爷。”
“是奴婢粗心让小少爷跑去池边玩儿,一切罪过就让奴婢受着。奴婢绝无怨言!”
她说着不住磕头。
一旁的三姨娘倪氏面上为难。她对盛如锦道:“锦儿……哦,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小少爷也没有什么大碍。这事就这样算了吧。”
盛如锦回头似笑非笑盯着三姨娘倪氏:“三姨娘心好大。今日若不是我经过救起韵哥儿,韵哥儿有个好歹,三姨娘下半辈子靠谁呢?”
三姨娘倪氏一想到失去盛书韵的后果,不由深深打了个寒颤。
她枉活了快三十年都不如十岁的人看得明白。
她如今以姨娘身份在相府中过得那么滋润不过是因为她能生。生了一个集美貌与才情为一身的女儿,还有沈府中唯一的男丁。
如果她失去儿子,那这一切就化成泡影了。
三姨娘倪氏脸色发白住了嘴。
盛如锦发作完了亲娘,回头盯着倔强的成竹。
前世成竹也是这般倔强,宁愿被打死了都不说出内情。看来这症结她得好好寻一寻。
盛如锦冷笑两声:“成竹,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伟大?”
成竹愣了下。
“你觉得自己包庇了那人,你就功德圆满了?还是你觉得左右小少爷也没事,我也没事,顶多打你一顿,你被撵出府也不过是小惩罚罢了。”
成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盛如锦继续说:
“你可以不说,不过我也有法子找出那人。他进来府邸肯定有人瞧见。拿着他的画像让人认一认总能认出来。让你亲口说,不过是看在你平日照料韵哥儿尽心尽力份上。”
“若是你还包庇那人,我不但要惩戒你,那人也要一并给扭出去送官!”
“大小姐不能这样!”成竹惊叫:“这一切都是意外!”
盛如锦面罩寒霜,虽小小年纪,但那几十载练成的不怒自威却自然而然流露出来。一屋子的人都不由自主瑟瑟发抖。
她们第一次发现这平日温和敦厚的大小姐好像不一样了。
盛如锦似笑非笑盯着成竹:“你说是意外,我说是预谋。不然好好的,玉娘的儿子怎么会摔断了腿?那找你的那人怎么能偷偷进了外人不得入内的女眷花园中与你说话?”
“怎么又偏偏好好的,韵哥儿就在这一日掉入了荷花池?”
她说一句,成竹脸色就白上一分。连旁边的三姨娘倪氏也吓得面如土色。
盛如锦说完,勾起妃色的唇:“成竹,你说左相唯一的儿子被人陷害掉入池子,这其中是不是别有内情,县官大人是信我还是信你呢?”
成竹颓然坐在了地上。
一屋子的人都被镇住了。
所有人惊讶看着床榻上的盛如锦。像是第一次认识似的。
这一番话心思缜密无比,连消带打,让成竹无法辩驳。
成竹面如死灰:“那人……是我的表哥……欧阳青。”
盛如锦顿时明白。
她听过成竹有个远房的表哥欧阳青,今年二十岁,去年刚中了秀才。
呵呵,难怪前世成竹宁可被打死了都不说。
敢情她对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哥还一往情深,甚至还做着将来能嫁给他,当上秀才夫人的美梦呢。
成竹被带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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