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走了云雾,拨开了骤雨,抚慰了白沙。观察者能很好的看清周围的事物,它立刻继续它的追寻。刚才下了这么大的骤雨,内步森特一行人也必定会暂缓脚步避雨,甚至还有可能少做休息,自己加快步伐,肯定可以追上她的。站起身,四足抓紧沙面,用力地抖动身躯,将身上的绒毛和尾巴上较长的绒毛再次甩动,把之前没能甩出的水滴甩出,四足下的沙面尽是水迹。它向前前行几步,拉伸着腿部,然后就开始了奔跑。
史蒂彻斯看着观察者远去的月白色身影,心中涌起一个奇妙的想法——跟着它。此时的史蒂彻斯与漠芬们也只能在附近搜寻着内步森特与漠匪们的踪迹,跟着这只观察者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呢...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漠芬们,接着他与漠芬们就开始在观察者身后跟随着观察者前进了。
内步森特他们并没有史蒂彻斯和观察者他们的幸运,没有如他们一般找到一颗巨大的胡杨树躲避骤雨。内步森特找了一块超过自己身高的鼠背灰色的石块蹲下用背部依靠着,以此躲避正面袭来的雨水,但是侧面袭来的雨水却是怎么也无法躲避,只能任由它们击打着自己的身躯。安德来到内步森特的身旁,附近能看见的石块就这一块,他只能和她一起避雨。
几个漠匪们走远后找到了一块鼠背灰色的及腰石块,将自己的身躯蜷缩在它的旁边,借此来避雨。
鲍思则是冒着雨走了很远,终于找到了一块锌灰色的巨石,巨石的下半部分微微内陷,形成了一个较小的空间,鲍思倒着爬进去,雨水不能触碰他丝毫,不过雨水会顺着巨石边缘流至他身下的沙面上。沙面逐渐被水浸湿,他的感受并不是很好。有些漠匪能如内步森特和安德一般找到一块石块勉强避雨已经算是很好了,还有一些漠匪实在是无处避雨,只能呆在沙面上默默地淋着雨。骤雨没有要减弱的迹象,无处避雨的漠匪们开始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了,自己的每次呼吸都会有大量的雨水的侵入,与雨水一同侵入鼻中的,还有被雨水击打后飞散的白沙,混着白沙的暗蓝色雨水,进到鼻中的感受太糟糕了,无处避雨的他们纷纷开始用手掌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闭上双眼,以此抵御混着白沙的暗蓝色雨水的侵袭。
风的到来,吹走了青灰色的云雾也拨开了暗蓝色的骤雨,鲍思找到内步森特与安德,三人决定暂时原地休息,给漠匪们也给自己一个缓和的时间,让此时出现的群青的温柔驱散他们身体的湿冷,等身上的裹身布变干再出发。
众人的等待休息中,内步森特看到了一个月白色的身影朝着自己跑来,好像是之前她发现的那只观察者...它怎么会来到这里?是因为自己给了它水吗?内步森特并不知道观察者来到他们附近的原因,更不知道观察者是因为追寻她的踪迹才来到这里的。没有了暗蓝色的雨水,观察者的身影再次被白沙所隐匿。除了此前发觉过观察者身影的内步森特,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观察者的到来。内步森特让安德与鲍思去查看漠匪们的休息状况,顺便让他们检查一下墨色布背包中水瓶的情况,把每个水瓶都拿出来检查,骤雨和飞沙或许会渗入个别水瓶之中,被渗入白沙和暗蓝色雨水的淡水是不能够带回吉村的。
安德与鲍思离开内步森特的身旁,而此时在内步森特不远处的观察者,轻晃着双尾,一步一步地靠近着内步森特。内步森特只是看着它,等候着它的到来,任由着它在自己身旁嗅着自己身体散发出的味道,观察者嗅到的内步森特的味道,仍旧是此前自己嗅到的气味,不陌生,可能是距离变近了,香味比此前闻到的要强烈一些。它的眼神中流露出来渴望,它渴望她是那个救了自己生命的古人族,这样它才能够不去怀疑和顾虑这个香味中的熟悉与亲切。观察者来到内步森特的身前,跟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将自己的后半身躯坐在沙面上,前半身躯由两只前腿和前足立在沙面上支撑着,身躯前倾,它看向内步森特的墨紫色面巾,向着内步森特伸出右前腿,右前足向上高抬起指向内步森特的墨紫色面巾,右前足带动着右前腿又向前伸了伸,然后自上而下挥动着。内步森特看着眼前的观察者,它指向了自己的头部...好像是指着自己的头巾或是面巾?它不断地向着自己招手,但比起招手,它的那只足挥动的幅度又太大了,而且比起正常的招手,它的那只足又更靠近下方...是让自己脱掉什么吗?头巾?面巾?内步森特不能真正得知观察者的想法,只能凭借自己的判断和感觉进行猜测。她将自己墨紫色的头巾从头顶解开,折好放在沙面上,再将遮挡着自己面容的面巾也解开,对折后放置于头巾之上。露出她英俊飒爽的脸庞,及眉盖耳的银灰色短发,还有她黑黄相间的双瞳。
它的双眼在看到内步森特的容貌后,不自觉的从眼角溢出了什么,正是眼前这个古人族救了自己。它蹦跳着来到她身旁,跃进她的怀中。内步森特看着观察者跃入自己的怀中,将双臂张开,环抱住观察者。不知道为什么,它在自己怀中流泪了,她试着用单手抱住它,但是自己单手的力量不够她去这么做,她只好将它放回沙面上,右手揉了揉它的头,左手则替它擦去它的眼泪。内步森特不知道为什么这只观察者对她好像有着不一样的情感,她已经不记得当时救下它了,她不会知道那是的最后仅剩的小只观察者就是眼前这只观察者,而且她想起那件事,也只会想起苏珀珥...
内步森特先将面巾拿到空中轻轻地甩一甩,然后重新戴上系好,再把头巾拿到空中用力地甩动,将白沙都抖离头巾,直至不再有白沙从中抖出,她才将它重新戴上系好。内步森特站起身朝着漠匪们检查水瓶的沙面的方向前进,观察者乖巧地跟在她的身后。她察觉到了,便将自己的步伐放慢,让它可以与自己并肩前行。内步森特对于现在有只观察者好像喜欢自己且一直跟随着自己的的状况,有着格外奇妙的感触,自己用一个小水瓶的淡水获得了一个家人的感觉...
此时的安德与鲍思正在和漠匪们一起检查着水瓶,有两个水瓶被白沙和暗蓝色的雨水侵入,只能丢弃了。他们还有意外的发现,之前收拾战利品时没能将所有的墨色布背包打开检查,有一个墨色布背包中的水瓶中装着羊皮卷轴,另外一个墨色布背包中的水瓶中装着两把武器,这两把武器颜色格外鲜艳,是他们从未见过的黄色,在群青的光芒下一直闪耀着,而且与他们手中的残缺武器和报废武器有着不一样的光滑与锋利。安德与鲍思看见武器后都被吸引住了,与众漠匪们欣赏着它们,脸上不时出现对于它们做工精致的惊叹。
内步森特带着观察者来到他们身旁,看着右脚旁的月白色的观察者,内步森特不由得在面巾下露出久违的笑容,上一次露出这样的笑容,还是在三人将苏珀珥合力踢入流沙之中,她看着安德与鲍思互相搀扶着彼此的背影的那个的时候。观察者看不见此时内步森特的笑容,它只是很开心,有了一个自己可以依靠的家人,它终于不是只有自己了...双尾快速地晃动着,清脆的呜声从它口中传出。它将目光投向内步森特,内步森特也将目光投向它,彼此对视着,感受着彼此的内心中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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