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拓海心中酸溜溜的,转身灰溜溜出了地火室。
估摸着,他日后再也见不得别人炼丹了,忒遭打击,影响道心。
地火室门外,左右两边共有三间卧室。
其中一间是邓拓海自己的,里面还有归置整齐的被褥枕头,一看那精致的铺叠手法,便知是秦苗为他收拾的,不过他已经仨月没有在此睡过了。
剩余两间,则是本钟、本毓两兄妹的,只可惜自打一年前邓拓海为他俩准备好后,就一直闲置着,有床榻无被褥。
邓拓海来到门外,未寻见秦苗和邓本毓两女,只隐约听见有阵阵女子轻笑声,从通道远处传过来。
邓拓海循声走过去,便见立身处的通道两侧,左右手对门各有一间石室,这里原本是他十年前刚入门那会儿开出的灵田。
此时这两间石室,早已大变模样,分别成了本钟、本毓两兄妹的卧室。
室中灵田虽然还是灵田,但地里生长的灵植却都变换了品种。
之前,邓拓海先是种了两年火系灵药,自打他学习炼丹失败之后,便全都改种了自己能吃得上、又不用精心打理的火系灵谷。
一年前,本钟、本毓两兄妹搬来洞府之后,邓拓海又将洞府中半亩灵田腾出几分,交给了两兄妹打理,其中栽种的多是学习炼丹所用的低阶灵药。这样一来,自种自用,无形中为两兄妹节省了不小的炼丹成本。
再看左手边那间石室里面,长满了各种藤植。四周墙上和室顶表面全被藤条须叶覆盖住了,几乎已经瞧不出后面的石壁。而石室正中间,悬挂着一张用细密藤条编织成的吊床。
只看这满满的原始狂野之风,便知是小侄子邓本钟的卧室。
右手边那间石室之中,则是另一派风光。地上灵田里栽满了各种各色灵花,正在枝头鲜艳绽放。四面墙上与室顶表面,同样被无数藤条占满,但藤条之上却开满了大小花朵,其间时而垂挂着一串串灵果,红的、紫的、青的,品种还真不少。而石室正中间,悬挂着一个由藤条编织、鲜花装饰的吊篮,看上去虽然不太大,但足以容得下九岁的孩子躺在里面。
石室中这种布置风格,一看便是小侄女邓本毓的闺房。
凡人常言:三岁看老。
此话听似有些夸大,却也自有几分道理。
单从两间卧室的不同特点,邓拓海便能猜出自家两位晚辈成年后的七分性子。
小侄子邓本钟长大后,多半是个性情木讷、不解风情的耿直汉子。
小侄女邓本毓长大后,必定是个性子活泼、心思灵巧的俏美仙子。
邓拓海转身进了小侄女卧室,只见正中吊篮上,邓本毓依靠在秦苗怀中,两人正高兴地说着话。
秦苗将邓本毓的头上双髻解散了,不知在编织着什么花式;邓本毓低头盯着手指,逗弄着在指间飞舞的一群灵蜂。
这正是邓本毓自己的豢养灵虫——胭脂蜂。
胭脂蜂,虽只是一级妖兽,却很受女修喜欢,因为其不仅能采集百花之粉酿制灵蜜,还能产出一种红色灵粉,常被女修用作胭脂涂抹。
邓拓海静静站立一旁,看着坐在吊篮中的两女,听着她们说话,有那么一刹那,他甚至生出宛如一对母女当面的错觉。
十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自打两人结识以来,邓拓海亲眼目睹了秦苗身上发生的变化。
十年前,秦苗身上还带着几分少女气息;十年后,秦苗已经有了几分熟女气质。
论外型,以前苗条俏丽,现在虽还依旧,却更加臀翘胸丰;论性情,以前大胆泼辣,现在温柔知性,很会疼人。
这些改变,有女人年岁渐长的缘故,也有邓拓海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
眼见秦苗为邓本毓梳好了新发型,邓拓海也开了口:“本毓,去把你哥哥叫来,叔叔有话交代你们。”
邓本毓脆声答应一句,飞快得跳下吊篮,往地火室去了。
邓拓海转身自己坐进了吊篮中,伸手将秦苗揽在了怀里。
秦苗见他面色有些沉闷,担心地抬头问道:“怎么了?”
邓拓海三言两语间,将刚才目睹邓本钟炼丹之事说了,却听秦苗噗嗤一乐,口中取笑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和一个岁孩子怄气?”
“你夫君可不是那般小心眼之人,俩孩子炼丹学得不错,我作为叔叔自是高兴的。”邓拓海口中解释着,“我只是见到本钟炼丹,又想起自己炼丹的遭遇,有感而生而已。”
“现在连你也嘲笑我,不行了,我这心里更堵得慌,你快为我揉揉。”
邓拓海说着,抓过秦苗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揉搓起来。
“要死了你。”秦苗白了邓拓海一眼,眼神担心地说道,“俩孩子快过来了,让他们瞧见咱们这样,可不好。”
“怕什么,都老夫老妻了。”邓拓海语气不在乎地说着。
任由秦苗挣拽了几次,也没把手薅出来,反而她的另一手,也被邓拓海拽进了怀里。
“快放开,俩孩子真的快过来了。”秦苗语气已经有些焦急。
邓拓海没听到室外有跑动声,必是秦苗放出神识而感应到了。
果然,数息之后,室外就传来了跑动声,光听那短促而轻快的声响,便知是两个短腿小孩子。
就在俩孩子快要进来的瞬间,邓拓海飞快撒开了手,又在秦苗脸颊亲吻一口,转眼间便恢复了一副正襟危坐的长辈模样。
“婶婶,你怎么了?”邓本毓第一个跑进室中,见秦苗脸颊绯红未褪,于是关心地询问道。
秦苗闻言,脸色却是羞得更红了,一边口中连忙说着没事,一边用手在背后偷偷使力一拧。
便见正襟危坐的邓拓海,嘴角斜翘,胡须抖动,后腰疼得他嘶嘶吸气,却又顾及面子,不敢叫出声来。
“小海叔,你又怎么了?”邓本毓见了,又好奇询问道。
在她身旁,邓本钟也瞪大眼睛,好奇地望过来。
“没事,叔叔没事。”邓拓海摆摆手,口中说着,“你这房中有只厉害的母蚊子,叔叔被其叮了一口。”
他这话刚说完,便觉后腰又是一阵钻心疼痛。
“母蚊子,在哪里?”邓本毓先是四处乱张望一阵,待其看到秦苗的绯红脸颊,似乎明白了什么,掩着嘴偷偷轻笑起来。
在她身旁,邓本钟一直瞪着眼,还在四处瞅望。
…
“咳”
邓拓海轻咳一声,努力摆出一副长辈模样,语气正经地说道:
“本钟、本毓,这些时日你俩修为进境不错,都已迈入练气二层。炼丹术方面也提升很快,连你们绯姑姑都夸你俩平时很刻苦,叔叔听了很欣慰。”
“这样吧,叔叔做主,允许你们去家族铺子里玩三天。”
邓拓海话音刚落,本钟、本毓两兄妹就高兴叫喊起来:“多谢叔叔。”
单瞧他们兄妹俩兴奋地差点蹦起来的模样,便知被压抑得太久了。
邓拓海可是得了族长邓承坤的嘱托,对兄妹俩一直看管很严。
虽然邓拓海不时常在洞府中,但两兄妹的日常却被安排得满满的,除了去木屐岛宣讲堂学法和去木绯洞府学习炼丹,这些必要的外出之外,剩下的时间里,两兄妹一直被束缚在洞府之中,绝对不允许他们出去乱跑。
邓拓海虽然身在外面,但对于谁进出了他的洞府,却能做到了然于胸。
就在洞府石门上,安装着他炼制的一件远程监控法器,无论是谁,只要进出石门,都难逃他的法眼。
他之所以这般做,也是为了自家两位晚辈安全着想,族长邓承坤既然将两位曾孙辈交给邓拓海照顾,邓拓海就绝不允许有意外发生。
只听邓拓海犹在嘱咐着:“你俩记住了,就待在铺子里玩耍,绝对不能瞎胡跑。”
“再帮我问问你们二姑奶奶,上个月铺子里灵器卖的如何,若是货不够了,就让她派人来我这里拿货。”
邓拓海还在说着,本钟、本毓两兄妹早就有些耐不住了。
两人拉着手,就往洞府外跑去。
眼见着俩孩子跑得没了影,邓拓海犹自还有些不放心,秦苗在一旁笑着劝道:“好了,别担心了。俩孩子又不是头次去铺子了,你若不放心,就给二姑发道传音符,让她派人去传送阵接一下。”
邓拓海闻言点点头,取出一张传音符,对着说了几句话,便将之激发出去。
从他洞府去邓家铺子,除了中间乘坐传送阵,只有两段需要步行的路程。
其中一段是从洞府到内务分殿传送阵,这段路就在离火峰范围内,倒是不用操心。
但是另一段,出了灵坊岛传送阵,再到邓家铺子,这段路上鱼龙混杂,俩小孩子走过去,还是让铺子派人去接一下比较好。
…
洞府中,一下子安静下来。
邓拓海坐在吊篮上,怀中搂着秦苗,一边双手不老实地乱摸着,一边伏在秦苗耳边,轻声询问道:“苗儿,你手中的灵器存货还多不多?”
秦苗一边羞红着脸,低声喘息着,一边断断续续的回应着:
“衣裙一项,还剩下四十三套下品,套中品,都是些近年流行、出货较快的款式。”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