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冰走上前仔细一看,一个面朝南的洞口出现在眼前,泥土上还留有兔子经过的爪痕。
狡兔三窟,一点不假,冬冰领着黑子在周围仔细搜索了一圈,果然又发现了朝北与朝东的两个洞口。
冬冰找来一些石块,把东南两个洞口给堵死了,只留下一个朝北的兔子出口。
他又拣来一些干树枝,把树枝放在出口处,并用火机点燃了树枝,一股股浓烟涌向洞里。
“黑子,绝不能放跑一个野兔,更不能伤了它们,给我抓活的!”冬冰仿佛成了一个将军,正向他的士兵发号施令。
“兄弟,活着的野兔才能卖到好价钱,我的学费就全靠你帮忙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黑子摇晃了一下脑袋,似乎在说,“主人请放心吧,我一定让它们毫发无损,乖乖的做了我的俘虏。”
黑子与冬冰全神戒备着洞口,蓦地,一道灰影从浓烟中窜出,黑子如同一道闪电,快速扑上灰影,前腿屈成剪刀状,一下钳住了灰影。
冬冰迅速伸出右手,紧紧抓住野兔的后腿,握在了手中。兔子四腿乱蹦,垂死挣扎,可是再也逃脱不了猎人的手掌心。
很快,洞中又窜出了三道灰影,黑子不愧是老猎手,一只也没能在它的足下逃脱,全部乖乖地做了它的手下败卒。
冬冰在洞口守望了一阵,见再也没野兔的踪影了,才领着黑子走下山岗,踏上田间小路,哼唱着欢快的歌曲向家中走去。
“哥的收获真不少,四只野兔两边挑,拿到集市换钞票,买瓶好酒醉通宵……”冬冰正唱着山歌,忽然间看到母亲站在对面的小路上,四下张望着。
他奔跑着来到秋菊的面前,双手把野兔高高举在半空,炫耀着说道,“娘,全是黑子的功劳,四只又肥又大的野兔!”
秋菊看着冬冰手中的野兔,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深更半夜的,娘怕你出意外,走出来迎你一下。”
“娘,有黑子将军保护我,任何野兽也伤害不了我。我们把野兔拿到集市上买了,我的学费就绰绰有余了。”
说笑间,他们回到了家里,桌子上已摆好了饭菜。有一碟秋菊自已淹制的酸豆角,一碟咸豆腐,还有一盆香气四溢清炖兔子肉。
看着香喷喷的佳肴美味,冬冰馋得垂涎欲滴。他把活蹦乱跳的兔子关进竹笼,忽乱洗了一下手,盛了一大碗饭,泡了一些肉汤,把两只前腿搛在上面,端到黑子的面前,亲切说道:
“兄弟,今天你的功劳最大,这是本帅给你的最大奖赏。”
秋菊被冬冰的风趣幽默逗得捧腹大笑,“我看你真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傻孩子!赶紧吃饭吧,汤都快要凉了。”
“在你面前,就算我有一百岁,也仍然是个需要你呵护疼爱的笨小孩。”
“别贫嘴了,难道兔肉还堵不住你的小嘴吗?”秋菊说着把两只后腿肉挟到了冬冰的碗里。
“娘,咱俩一人一只。”冬冰又把自已碗里的免腿搛给了母亲。
秋菊佯装嗔怒,“冰儿,你正在长身体,也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如果营养不良的话,不但会变傻变呆,还会使身体再也长不高了。”
冬冰看着母亲瘦削的面容,毫无一点血色与生机,凄然道,”娘,每天你都把最好的让给我,你比从前又瘦了许多。如果你不吃兔腿,我也不会独食。”
突然间,秋菊紧紧捂住小腹,牙关紧咬,肠胃里如同万箭穿心般疼痛难忍,全身痉挛,挥汗如雨。
冬冰被吓得面如土色,“娘,你怎么了?你可千万别吓唬我!我再也不敢与你顶嘴了,我听你的话,把兔腿全给吃了。”
秋菊用手指了一下橱柜的抽屉,断断续续说道:
“冰……冰儿……拿绿……绿色的药……药瓶……”她的话还没说完,便晕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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