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说,我在帝都那边盘下一家饭店,资金有些缺口,只能把这房子卖了,我也是着急用钱,要不然怎么舍得卖呀,我还没说价格呢,你就说买不起,呵呵,咱们不妨进屋里谈谈。”烫头男说着过来把手附在秦著泽胳膊上,实心实意地请秦著泽进屋。
“老板,我手里就有一两万块,买不下你这房子,咱还是别谈了,浪费您的时间,也耽误我找宾馆歇脚。”秦著泽脚下刹车,假装不想聊下去。
哪知烫头男不干,推着秦著泽后背。
“大哥,里面有椅子,咱们进屋坐下聊。”烫头男没忘了叶修,“来,兄弟,进来歇会儿。”
叫我大哥,大哥长的有那么着急吗?
秦著泽给烫头男相面,这哥们儿绝对过了三十朝上。
而秦著泽有个好年龄,再过一周刚刚二十六岁。
半推半就,秦著泽进了门,让三太子在门外等着。
“来,大哥你坐这里。”
“小兄弟,你也坐。”
“三儿,过来,给买几瓶子汽水来。”
烫头男张罗完,坐下来,“我这房子前后跨度大,总面积是六百零五平,我说得是使用面积不是建筑面积,一平一百,六万零五百块,今天你我遇到也算有缘,五百块抹了,给六万块钱,这座楼是你的了。”
滔滔不绝地说完,烫头男站起来,带着秦著泽和叶修楼上楼下看了看,“房子质量杠杠滴,这是我家老爷子在部队时候攒了些钱盖的,使得钢筋是别人家的两倍,水泥都是从太行水泥厂直接拉过来的一级品,还有内墙这装修,再瞧瞧这窗户,兴安岭百年红松,全是真材实料。”用手指头邦邦邦敲着窗户框,不停地王婆子卖瓜自卖自夸。
“往外边瞧,咱们这房子自带后院,这么大的地儿,在上谷城里,能在天威路上拿到手的,我敢说只有我们赵家有这本事。”洋洋自得拍拍胸脯子,竖起大拇指。
已经混成卖祖业的地步,身上依然显露出优越感,这人活得也是够高调。
汽水来了,瓶盖咔咔被被起掉,烫头男把汽水递给秦著泽,“瞧我,还没问大哥贵姓呢。”
互相自报家门。
烫头男叫赵旺轶。
“赵总,你这房子真心不错,可是位置不大好啊。”秦著泽把汽水放在窗台上,往外边望着说道。
“哎呦,秦哥,您真会说笑,天威路是上谷城主干道,这一段又是繁华路段,怎么能说不好呢,您要是想杀价,用这个理由可就太勉强了。”赵旺轶本来就是个说将,在帝都做生意,和帝都的三教九流习练的更加能侃。
咕咚,喝了一口汽水,见秦著泽笑而不语,赵援朝转着眼珠子,“行,你说,我听听,到底哪里不好了。”
“算了,我还是别说啦,反正你这个价,我也出不起。”秦著泽扭身奔楼梯口,“二修,咱们去宾馆。”
赵旺轶赶紧追过来,稍显慌乱,把汽水从瓶子里颠了出来。
秦著泽迈步下楼梯,赵旺轶侧着身子跟着,显得有些求爷爷告奶奶,“哥,你说个价钱,咱们再商量商量。”
“赵老板,不用再商量,我心里的底价和您的要价离得太远。”秦著泽脚下不停,顺着楼梯往下走。
到了一楼,赵旺轶展开两条胳膊,“秦老板,亲哥,你说你最多能出多少钱吧?行,咱成交,不行呢,谁也损失不到谁。”
“真要我说?”秦著泽停下来,觉得拿捏的火候差不多了。
看来这个姓赵的真是急钱到了已经急眼的地步。
这么上赶着把房子卖给秦著泽,基本上是给钱就卖。
“对对,哥,你赶紧说心里底价。”赵旺轶火烧火燎。
看出来秦著泽有意要房子,怎能让打着灯笼也不好找的买主走了呢?
“说底价?”秦著泽的表情像个外科医生跟患者家属谈最后的签字一样认真负责。
“嗯嗯。”赵旺轶连着点头。
“算了,肯定成不了,我还是带着我兄弟去宾馆歇脚吧。”秦著泽错开半个身位,想绕开赵旺轶出去。
一直跟着秦著泽的叶修又是一阵迷乱。
这个堂姐夫到底又要玩什么幺蛾子?
怎么忽然想起来买房子?
到底是真买假买?或者是另有企图?
从逮到黄鹤,秦著泽如何变着法儿地折磨黄鹤把六十多万追回,到从黄鹤手里讹了一万多块,再到把黄鹤送进局子黄鹤还对他感激涕零,叶修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堂姐夫简直就是个戏精本精。
叶修只有喝汽水的份儿,在旁边揣摩秦著泽要玩啥。
只见赵旺轶又伸胳膊拦住秦著泽,“这样吧,秦哥,我给你降到底,五万五,这个价总可以了吧,如果我家老爷子地下有知,一定会骂我是个败家子,这简直就是往外甩卖房子呀,已经和卖白菜没区别了。”
站在门口,妨碍工人搬东西,秦著泽往边上闪了闪,“赵老板,看你确实着急出手这房子,可是我手头真的挺紧,咱俩再互相照顾一下,给你出四万块钱,要是卖,你下午两点去邮电宾馆找我,我坐了一宿车刚从外地办事回来,先去歇着了。”
说完,带着叶修和三太子真走了。
叶修虽然没从上谷城里买过房子,但是对房价也有所了解,秦著泽给赵旺轶四万,杀价杀的确实太狠了。
一看那个赵旺轶就是生意油子,不可能亏太多卖房子,他猜着这笔买卖成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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