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雾里锁清幽,花态细柳醉枝头。”——这是宋琦和林稞游览刚落成不久的“展鹏台”时吟出的诗句,他自嘲这是胡诌的,当不得真。两人坐在半山腰的凉亭里,眼前空寂寥廓,山风卷带着轻雾缭绕林间,犹如一幅笔法飘逸的水墨画。林稞望着宋琦笑了笑,握住他的手说:“琦哥,你说叔叔阿姨他们要来,真的只是游山玩水么?”
“不一定哦!我爸妈很操心我的终身大事,他们可能是来‘逼婚’的。你要有心理准备。”
林稞脸上泛起了红晕,开玩笑说:“我可不可以躲起来,你就说我不在?”
“躲?你能躲到哪里去——上天还是入地?”
“我可以躲在云来寺......”
宋琦笑了:“人家那里不收‘尼姑’。”
“我女扮男装行不行?”
“稞儿,你是不是有‘婚前焦虑症’?”
“还有这种病?哎呀!我想我可能是得这个病了!怎么办,有法子治么?”
“没治了,除非你能乖乖嫁给我。”
林稞也笑了,说:“那你可要对我好点,我也会想办法哄得叔叔和阿姨开心。”
宋琦很诧异:“我对你还不够好么?你还想让我怎么做?”
林稞想了想说:“你给我烧一条鱼——不,要两条,还要给家里人一条。我喜欢吃你烧鱼的味道。”
“这个容易,将来我可以天天烧给你吃。”
林稞挽住宋琦的手臂,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幽幽地说:“能让时间停住多好!我们留在这里,化身成山间云雾,与鸟兽为伴,遨游在山野间直到天荒地老......”
宋琦受到林稞的启发也生出莫名地感慨:“咱们还要在山林中搭间房子,我耕种,你烧饭,一起厮守到白头......或许这才是最值得体验的人生吧!”
时间仿佛真的静止了似的:徐徐的风吹动衣袂翩跹起舞;不远处,瀑流淡如烟霞,抚润着山石、青草;光晕刻画出小亭的轮廓,浓淡堪可相宜;一片暮霭悄然笼罩四野,归巢的杜鹃发出阵阵幽鸣......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依依不舍地踏上归途。山路兜兜转转,林稞的心也在起起落落。琦哥的父母要来遮云山玩,两位老人恐怕不仅仅是来玩的,更可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到这里,林稞既紧张又兴奋。虽然她和宋琦两情相悦,但要想真正在一起,必不可少的程序还是得走,也就是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林稞有些害怕,但究竟怕什么却不明所以,或许是“好梦怕难圆”的心里在作怪。
林稞一夜没睡好,梦中的她一会儿笑醒,一会儿又惊醒,无数千奇百怪的念头纷至沓来、似真似幻,令她有些无所适从。第二天早起,宋琦看到林稞无精打采的模样,忍不住讪笑说:“稞儿,你在想什么,看起来心事重重、压力山大?不过这也正常,没有压力的人生跟池塘里的鱼儿还有什么分别?我就怕你入戏太深,反而是自寻烦恼。我爸妈又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你紧张的很滑稽。”
林稞叹了口气:“哎!我说自己就是个乡下的野丫头,这回你终于信了吧?”
“嗯,我领教了。不过,你只要大方自然地问候他们一声,其他的都交给我。人与人之间贵在真诚。过年时咱俩在景城,不是和我爸妈相处的很好?你就保持那样的状态。”
“琦哥,我知道了。那咱们赶快去车站吧。”
映川镇火车站的面貌和宋琦初次来时变化不大,略有不同的就是广场花坛里的植物换了,进站台阶也重新进行了铺设;现在分为两层,上下隔出了一条宽宽的走廊。两人等候了片刻,就看到出站口有人陆续出来,宋立新拎着一只旅行箱和妻子跟在这些人后面。两人跑上台阶,宋琦接过父亲手里的箱子,问了问旅途是否顺利;林稞则有些拘谨,笑容显得分外腼腆,她低声问候了两位老人,就搀扶着薛瑛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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