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能再遐想了。
——再想下去,我会毫不犹豫的坐上指挥椅。
——我得想想这样做的风险!
这样做的风险,其实很简单,那就是马沙并不确定自己真的能免疫世界之理的影响。
毕竟他现在一个植入物都没植入呢。
他只是看到了世界之理——而且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世界之理,也许只是看到了人家的幻影啦分身啦什么的。
真正植入之后,情况可能完全不同。
马沙还是很有可能会疯。
如果是玩游戏,马沙肯定想都不想,“我将加冕为王”。
但现在,马沙并没有在玩游戏,选错了,就死了。
所以他刚刚才那么不淡定,因为他的潜意识已经反应过来了,主观意识慢了半拍。
现在马沙的主观意识也反应过来了。
——要不,还是稳一手,可以现在先不坐上王座,明天植入了来福弄来的植入物看看这所谓的世界之理把人逼疯是怎么回事。
——嗯,这样好像可行!很稳!
马沙做出了决定。
然而他的身体却没有动弹。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今天自己如果转身离去,选择稳一手,将来肯定会追悔莫及。
——不对!
马沙忽然脑袋上出了一层冷汗。
——这家伙,这张椅子在诱惑我!
马沙把这个想法的后半段怒吼了出来。
他的声音在并不算大的舱室中来回激荡,那是相当的响亮。
椅子纹丝不动。
突然,一支笔从海图桌上滚落,在地上摔出清脆的声响,把马沙吓一跳。
那笔咕噜噜的在地上滚远了,留下的滚动声仿佛在嘲笑马沙那神经质的表现。
——这船不对劲啊!
——等等,该不会其实这船很正常,但是我已经受到了世界之理的影响,开始疯了?
马沙四下张望,突然觉得这个光线昏暗的指挥中心里鬼影幢幢。
——不对,我选修过心理学,上课的是于冰教授,他解释过这种情况的,这种现象在心理学上叫……什么来着?
——不管了,教授说过,遇到这种情况有一个办法可以快速镇定自己,那就是大吼壮胆!
马沙怒吼一声:“口太!翼人张燕德在此!谁敢造次?”
——嗯?
——好像喊错了?翼人张燕德是什么鬼?
马沙被自己逗乐了,然后刚刚那种魑魅魍魉步步逼近的气氛一下子消失无踪。
看来教授没有骗他,这样真有用。
经历了一番自己吓自己之后,马沙现在无比的淡定。
正因为淡定了,他的思维又活跃了起来,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
——现在撤退,稳一手并不一定是最好的方案。
——首先,我对这个世界基本没有了解,我甚至不知道来福跟我讲解的那三个科学学派的内容是不是真的。
——我连百度的机会都没有,一来我没手机,二来那个女人给我下昏睡咒。
马沙已经开始用“那个女人”来称呼杜梅岚了。
不得不说他适应得还真是快,情怀归情怀,现实是现实。
——而且,就算我能百度,估计也是百度不到的。
——明天他们要是给我一个渣渣学科的植入物,吹得震天响,忽悠我植入咋办?
——就算我真的免疫世界之理的影响可以插复数植入物,但是谁知道两种植入物会不会冲突?
——谁知道它们会不会排名分先后,有主次之分?
——很多游戏在设计天赋和技能系统的时候,都会设计成主天赋能点满,副天赋点不满,不是吗?
马沙第一次应对这种局面,没经验,只能把游戏里的经验拉出来用了。
这也是没办法。
——我应该选一个强的植入物,这才是我首先要考虑的。
——不管别的,强才是硬道理。
马沙重新环顾指挥中心。
——植入物是一艘船,我打赌就算在这个魔法世界,也是独一号。
——而且从来福的话判断,他们根本不认为真的存在这样一艘船。
——想想也是,这船要真的潜伏在世界之理内部,进来一个人疯一个,秘密肯定没法外泄。
——我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强者们战斗是怎么个路数,但有情报优势的一方肯定有利。
马沙深吸一口气。
这时候他的心态,其实有点像高考数学剩下最后几分钟了,却发现有一道题可能算错。
当年高考的时候,马沙选择相信自己的检验。
——教心理学的于教授说过,人的灵魂,是由过去的成功堆叠而成的,人类总是倾向于选择曾经管用的办法,来解决眼前的问题。
高考那年,马沙选对了。
他一屁股坐到了指挥椅上。
在他坐下的那一刹那,他听见自己脚下,沉睡已久的齿轮开始嘎吱嘎吱的转动起来,无数的活塞和飞轮,弹奏出悦耳的轰鸣。
进取号,正式从死亡的寂静中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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