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

——

“啊——唐瑟——你个蛇蝎妇人！”一身材娇弱的男子被两个身材强壮的妇人按在长凳上，旁边的家丁举着板子，一下接着一下的打在他的脊背和腰部上，很快血迹就染红了他的素色衣衫。

板子打入肉中的声音和男子叫声夹杂在一起，旁边侍奉的女婢满是惊惧的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不敢抬头。

唐瑟神情自得的拿起一杯热茶，轻轻抿了一口道，看着男子虚弱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满意，道“想好了吗？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你到底让我说什么？”男子虚弱的问道，“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没做过，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唐瑟起身走到男子身旁，两位妇人极有眼色的退到一旁。

旁边的桌子上面有一处瓷碗，里面放着的雪白晶莹的东西。唐瑟修长的手指从碗上划过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男子瞳孔忍不住微缩，眼神中满是忌惮的说道，“唐瑟，你到底想怎么样？”

唐瑟突然发难，将碗中的物体洒在男子患处。

刺骨的疼痛，让男子忍不住挣扎，唐瑟的手掌狠狠的压在男子的患处，血迹很快的顺着她的指缝流淌着，她恨恨的说道，“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我的孩子动手。我本不想与你计较的，可你偏偏不识趣，你说我怎么办才好？”

男子眼神涣散的看着唐瑟，脸上满布汗水，他讽刺的勾起嘴角道，“唐瑟，你让我死就直接动手，你何必找这种低劣的借口？李青云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毒妇！”

“毒妇？哈哈哈，好，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毒妇。”唐瑟仰天大笑，笑着笑着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琪儿，今天娘就为你报仇！”

唐瑟当机抽出一把利剑直接插入男子的后心，男子吐出鲜血，怒目圆睁眼中满是恨意道，“唐瑟……我诅咒……你……诅咒你这辈子……孤寡一生……无儿女侍……奉。”

——

“啊——”梦境再度停留在那张脸上，十几年过去了，她几乎已经忘记了男子的容貌却还一直记得男子临死前的话，孤寡一生，无儿女侍奉。这句话如同梦魇一般盘旋在她的脑海之中，她有些惊慌的吼道，“嬷嬷，嬷嬷——”

熟睡中的林嬷嬷突然听见卧房中唐瑟惊慌的声音，忙起身顾不得穿戴整齐，只披件外衫便进了房门。

她点上蜡烛，借着烛光看着满头大汗的唐瑟，忙问道，“小姐，您这是？”

唐瑟一把抓住林嬷嬷的手掌，掌心传来的温度将她心中的恐惧驱散了大半，她才失神的说道，“嬷嬷，我又梦见他了。”

林嬷嬷神情微顿道，“小姐，您是不是最近又思虑过重了。明日我叫府医过来给你瞧瞧开些安神的药，喝上一些。”

“不必了，嬷嬷，你知道我这病他们医不好的。”

“小姐，您不能这样想，您还要保重身子，看着少爷带着孙少爷给您请安，看着唐家日益繁盛呢。”林嬷嬷见不得唐瑟这幅自暴自弃的样子，更何况当年的事情小姐也是受害者，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始作俑者却依然逍遥自然，受折磨的却只有自家小姐一人，天道不公啊！

”嬷嬷，我总觉得他又回来了，这种感觉已经持续很久了，直到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甚至有种他就在我身边的错觉。”唐瑟不安的说道。

“小姐，您一定是太累了。”林嬷嬷扶着唐瑟躺下，然后为她拉好被子，继续道，“奴婢今天就守在您身边，您安心睡吧。”

林嬷嬷苍老的面容慢慢合唐瑟记忆慢慢重合，母亲早早去世，一直都是林嬷嬷照顾她们姐妹，幼时自己总是做噩梦，嬷嬷也是这样守在自己的床边，看着自己入睡。

如今身边物是人非，可林嬷嬷还是守在这里，唐瑟拉住林嬷嬷的手道，“嬷嬷，地上凉，您去休息吧。”

林嬷嬷摇了摇头拒绝道，“我这把老骨头还守得住，小姐睡吧。”

看着唐瑟渐渐睡去的面容，林嬷嬷伸出手掌抚了抚她的眉心轻声道，“小姐，老奴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定会护你周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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