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人家估计是吃素的,看都没看他一眼,就三两只一伙地飞走了。
这一刻,他就是这悠悠天地无依无靠一浮萍。
‘再等等吧。’
现在的他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肌肉酥麻,手脚冰凉,能省点力气是点儿吧。
“啾~”
河阳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疑惑地慢慢转过身子,却未见一物。
天空干干净净,大日高悬,如果按照地球的时间算,大概是正午时分。
海面上也不可能出现什么船只的,同样是空无一物。
说来也奇,他这一路上只碰到天空有海鸟盘旋,却没碰到一只海兽,无论是危险的还是安全的,都没有。
‘难道这会是第一只海兽?’
兰河阳心里惴惴不安却又有一丝压不住的兴奋之意。
毕竟以前的地球生活太安逸了,早已不能满足他日益膨胀起的作死之心,但又因为始终不会死,又缺乏真实感,无法让他满意。
但是现在,未知出现了。
他会死在这飘零大海之上,还是会有其他的结局呢?
河阳隐隐激动了起来。
而此刻,他一边随波逐流着,一边在耐心等待那个声音的主人。
那个决定他是入则为鱼,还是出则为鸟的声音主人,不管哪种选择都是脱离苦海。
忽然。
“哦~”
兰河阳忍不住发出无力的惊呼。
前一刻还在水中随波飘摇的他,这一刻居然浮出了水面。
不,是被什么东西托出了水面!
他四肢朝下,紧紧扒着那东西的表面,平滑得有点像鸡蛋壳。
壳。
这是龟壳吗?
因为它的身体实在是有些庞大,抬眼都望不到边。此时提不起力气的河阳没办法窥到它的全貌,只能自己脑补。
如果能从天空往下看,就会清晰地发现,兰河阳此刻正趴在一个巨大的六边形碟状生物上,而这个物体却是向前极速地游动着。
不过是不是类龟的生物,就不好说了。
“噗……咳咳咳……”
一个没反应过来,河阳就呛了一鼻子水。
原来是这东西下沉了少许,没反应过来的他还没吸气直接就被带进水里了。
还好随后又浮了上来。
不过河阳明显发现,现在自己所在的位置跟刚刚已经不一样了。
只是入水几秒,自己就险些被甩下去。
‘这可不行啊。’他心想:‘这东西游动得这么快,只怕是稍微被水冲一下,自己都会错失这班顺风车。得赶紧想个办法固定住。’
河阳身后摸了摸自己身下的平滑甲壳类的固体,轻敲了两下,还挺硬的。
往四周看了看,也没有方便抓扶的位置。
‘甲壳类生物,能长这么大,这层壳一定挺厚的吧。’
河阳心下一狠,从腿袋抽出了一把全钢的尖刀(其实就是从家里拿的西式菜刀),运足全身力气,高举右手,拼命往下插去。
这一下带走了全身的精气神,还隐隐有破风声的菜刀,终于不辱使命地稳稳插进了甲壳小部分,也就有个五六厘米吧。
虽然心下有些不满意,但河阳也是没力气再来第二下了,就只能双手握紧刀柄和一部分刀背,希望不被甩下来吧。这已经是他此时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却说这兰河阳可能真被什么冥冥存在庇佑着,这一路他摇摇欲坠如风中残烛,起起伏伏,但这柄刀却依旧结结实实地插在壳上,没有丝毫松动。
又有惊无险地搭了一个多小时的顺风车。
虽然不时地下沉,让他依旧不敢开包吃东西,但这样难得的休息,却帮他着实好好地恢复了一番气力,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状态了。
‘嗯?前面好像有不一样的颜色,难道是陆地?’
河阳一直在观察着四周的情况,除了包容一切的汪蓝,还是汪蓝,再看下去他都快成鉴蓝师了。
而这时,突入眼帘的一丝异样的颜色在他疲劳的眼里却像是除夕夜的礼花一样显眼和喜庆。
哪怕还只是模模糊糊的轮廓,就让他喜出望外了。
如果不是现在身不由己,他都想站起来看个端详了。
‘说起来,怎么觉得它在往边上飘……唉?!’
河阳这才反应过来这个甲壳类生物显然是不想往那边游的,于是自顾自改变了航向。
‘你不想去,可我想去啊。’
他有些哭笑不得,于是现在在他面前摆着一个两难的选择。
一是赌对面就是海岸线,靠着自己还没完全恢复的体力去发起一场艰难的跋涉,可能会精疲力竭倒在半路上,也可能是幻觉,永远都到不了那里,还可能那里只是一片光秃秃的小沙洲,没有任何交易的机会。但不管结果怎样,下一次的顺风车应该不会再有了。
二是安逸地待在壳上,等待着体力的恢复,等待着下一片陆地,等待着前方的一片未知。这何尝又不是赌呢?
人生就是一场赌博,只不过有的人只敢玩免费的猜丁壳,有的人买两块钱一注的彩票,有的人搓十块钱一锅的麻将,也有的人玩你死我亡的轮盘豪赌。
所以,少年,押大押小,买定离手,你的决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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