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她竟还活着,想必是丁师叔做了什么手脚。
可惜,丁师叔不待见他,而范师叔待他如亲子侄,对他更是知无不言。夺舍之术虽然阴损,却是他唯一能救赵师妹的方法。
否则,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魂飞魄散……
“那又怎样?”丁寒娜无力再抬头,面对破旧的天花板冷笑,“因为我没死,就该让出身体给你的赵师妹用?”
刚刚掠了一眼,这儿似乎是一间旧房子,详细的位置她不清楚。
“对不起……”江尧不知说什么好。
“你等这一天多久了?别院那案子也是你们干的?”丁寒娜对他的愧疚不感兴,冷漠地问。
这种言行不一的愧疚,廉价得一文不值,听着脏耳朵。
“别院的案子和我们无关,我比你们更想知道凶手是谁。”想到她是将死之人,江尧无所隐瞒,“但现在更重要的,是让嘉宝复活,只有她复活了,我们才可能知道凶手是谁。
我等这一天,等了大半年……”
之前,碍于丁寒娜身上的护身符,他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连迷倒她的机会都没有。前阵子,范师叔无意中发现她的护身符不见了,便有了这次计划。
“你这么做不怕遭报应?”丁寒娜心寒道。
“只要嘉宝能复活,我无怨无悔。”江尧怜悯地看着丁寒娜,“我知道对不起你,下辈子我做牛做马还你……放心,等嘉宝复活了,我会用全部功德替你找一户好人家……”
丁师妹深受死劫的困扰,与其提心吊胆地活着,不如爽爽快快地离开。再找一户好人家投胎转世,安安稳稳地过一生。
而他的赵师妹也能复活,一举而得,各自欢喜不好么?
“你这么做就不怕我解师兄看出来?”丁寒娜垂死挣扎。
“哼,他恐怕没这个机会了。”旁边的范师叔一声冷笑,不再搭理丁寒娜的愕然,催促江尧,“阿尧,不要废话了,赶紧再来一次,免得夜长梦多!”
虽然对范师叔这句话感到不解,可他说得不错,赵嘉宝的情况越来越糟,能撑到今天不容易。
不管什么事,等完成夺舍仪式再问便是。
想到这里,江尧收起内心的愧疚感,毫不犹豫地重新开始施术。趁范师叔用灵缚咒困住丁寒娜,使她浑身使不上劲,再控住赵嘉宝的灵魂慢慢倒向她……
孰料,那道虚影刚刚沉入丁寒娜的身躯就被强力弹出。
“怎么回事?!”
江尧皱眉,心疼地看着越发虚弱的影子,疑惑不解地看着范师叔。灵魂进不去,就算他俩有心助赵嘉宝夺舍,也无处着力。
范师叔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不可能啊!她已经没有护身符……”
话音未落,眼前一道蜿蜒的光影掠至,闪电般啪地扫向在场的两人和一道虚影。与此同时,光影的另一端用力打向丁寒娜的眉心。
啪!印在她眉心的那道镇魂符被打散。
被压制的力量瞬间涌遍全身,丁寒娜的双手动了动,灵力充盈,以致眸中精光一闪,使她整个人直挺挺地站起,随手抄起香案上的一把铜剑劈向两人。
“丁师妹?!”逆袭来得太突然,江尧没想到她还养有灵宠,心虚之余被打个措手不及,愕然万分,“你……”
“江师兄,”瞪着一直纠缠不去的死劫源头,丁寒娜的眼里充满怨毒与愤恨,“我等你很久了!”
两年了,这两年,她住着爷爷住过的地方,租着父母租过的房子。即便房子被翻新了,依旧是一栋便宜的凶宅,因她父母之后的房客也一直死于非命。
天知道,她这两年是怎么过的,埋藏在内心的恨有多强烈。
日益强烈的恨意使她无惧生死,铤而走险地脱掉指环,好让死劫的源头尽快出现眼前。正如爷爷所料,这道貌岸然的江尧果然是她死劫的源头。
今天,不是他死,便是她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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