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白光辉不停地安慰他,穆荷莲还是很害怕。“你……你……你就别安慰我,我知道,人死是很容易的,上吊是一种死法,服毒是一种死法,拿刀割动脉是一种死法,不过我不想那么死,我要活着,坚强地活着。”
听穆荷莲这么说,白光辉放心了,“你这么想就对了。”
穆荷莲刚平息了情绪,柳文又来了,“我听人说,得癌症的人,把家里钱花光,然后腿一伸死了,那些活着的人还得背着沉重的债,痛苦地活着。”
柳文一说话,穆荷莲不淡定,“这么说,我要是死了,我奶奶是不是还背着债过日子?”
白光辉对柳文说:“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张口闭口说死的。穆荷莲,你别听他胡言乱语。”
站一旁的陈中实一直没说话,听白光辉这么说,马上接上话茬,“我觉得柳文说话不靠谱,不会说话就别乱说。要我说,你要想开一点,别想那些生与死的事,有时间下床走一走,活动活动筋骨,强身健体,那才是最重要的。”
陈笑语也来劝穆荷莲,“就是啊,要我说,整天躺床上,没病也能躺出病来。”
穆荷莲听了大家建议,磨磨蹭蹭地穿衣服,又磨磨蹭蹭地穿鞋子。
穆荷莲走出屋子,突然唱了一句,“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风一吹,他打了一个寒颤,“算了,还是回屋子里吧。”
白光辉他们几个在穆荷莲家逗留了一会,柳文提议,说白光辉他那有照相机,不如大家在这合个影吧。
陈中实不冷不热地说:“柳文这句话才算是人话。”
赵明给大家拍照,穆荷莲站在中间,陈中实、柳文站在穆荷莲两边,白光辉站在陈中实旁边。柳文摆出了造型,穆荷莲什么造型也没有,木木地站在那,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拍完照,穆荷莲一再叮嘱白光辉,“等照片洗出来,一定要送张给我。”
当晚,白光辉他们没在穆荷莲家住,都急着赶回去,可是山区里,没车,能到哪里找车呢?陈笑语说:“不如去我家吧。”
白光辉看他一眼,“你家?你爹都不在了,家里又没有什么人。”
陈笑语说:“房子还在。”
柳文不愿意去,“房子在有什么用?我跟你说,平时房子里没人住,就阴森森的,你们不怕,反正我怕。”
白光辉说:“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哪也去不了。柳文,你不想去,那你在穆荷莲家住一宿,怎么样?”
柳文怎么会住穆荷莲家呢?他说:“算了,还是去陈笑语家吧。”
去陈笑语家,也有一段路,几个人在山路上走。柳文看不清路,拉着白光辉,“你拉着我走。”
白光辉知道他视力不好,拉着他手往前走。柳文打喷嚏,陈笑语也跟着打喷嚏。柳文说:“陈笑语,你这人不地道,干嘛学我打喷嚏?”
陈笑语顾不上搭理他,一声接一声地打,“妈的,老子……老子感冒……”话没说话,又继续打喷嚏。
山区的夜晚很冷,柳文、陈笑语穿得少,不动感冒才怪。柳文见陈笑语这样,“陈笑语,你这腰是不是好了?”
陈笑语问:“为什么这么问?”
柳文说:“你打了几十个喷嚏,我没见你把腰闪了。”
陈笑语说:“自从我当上焊工,身体好了,每天吃饭也香。我跟你说,人就是要锻炼,每天干点活,不吃亏。身体好了,比什么都好。”
说着他又打了喷嚏,这次他打完喷嚏,弯着腰,“陈中实,扶我一把。妈的,老子的腰真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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