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应了岑谈先,肖梦便会想方设法地把这封信交到白玉上,当然最终白玉认不认岑谈先为父,这是白玉的事,肖梦不能替她决定。
离开茶馆,肖梦和白光辉在街上行走,他们没坐三轮车。白光辉看得出来,肖梦在为这封信犯愁。从她角度考虑,这封信交给白玉,白玉不认岑谈先,这是正常不过的事,毕竟在她的世界里,从没意识到会有这个问题存在。
“肖梦,你真的要把这封信交给白玉吗?”白光辉问。
“我已经答应了岑伯伯,一定要帮他实现这个心愿,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跟白玉说。”肖梦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白光辉说:“你看这样好不好,今天先别忙着给白玉,我们先想一想怎么说,想好了再给她,你看怎么样?”
肖梦也是这么想的。“是啊,我觉得岑伯伯也挺不容易的。”
他们往学校的方向走,这时肖梦的手机响了,——是她妈打来的。肖平在电话里说,明天是她爸的忌日,让她今天晚上回家住,有些事还得提前准备准备。肖梦说:“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去。”
白光辉问:“谁打来的?”
“我妈。”肖梦挂了电话,“明天是我爸忌日,我妈让我今晚回去。”
“那行,你赶紧回去吧。”
肖梦找了三轮车,朝白光辉挥手,叫他先回学校。白光辉站在路边朝她挥手,然后转身向学校方向走去。
肖梦到家,肖平坐在客厅里,正忙碌着折叠纸钱,旁边还有一堆冥币。肖梦进了家门,肖平便埋怨她,说:“梦儿,我不打电话给你,你就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最近在忙什么呢?”
“妈,我在上学啊。”
肖平哼了一声,“再忙,也不能把你爸的忌日给忘了吧。”
肖梦坐在肖平身边,帮着折叠纸钱。
现在的肖平明显老了许多,从去年开始,她头上多了些白发,眼睛还不好使,戴上老花镜。今年她刚退到二线,没以前那么忙。人一闲下来,就容易生病,血压高了,睡眠质量也不好。肖梦问:“妈,你晚饭吃了没?”
肖平抬头看肖梦,“到现在你才想起你妈饭吃了没有。”
肖梦说:“你没吃,我给你做去。”
肖平说:“我吃过了。”
肖平说到这,忽然想起什么来。“梦儿,我听说岑谈先到云都来了,好像在岑兰她爸工厂投资,准备要扩大生产规模。这事你听说了没有?”
“听说了,岑伯伯是天力集团的老板,到云都来投资,这是好事啊。”
“你管谁叫岑伯伯呢?”肖平听肖梦叫“岑伯伯”三个字,不高兴了。
肖梦显得很意外,“怎么了?”
“怎么了?”肖平听到“岑谈先”三个字就火冒三丈,好像见到仇人似的。“他是个无耻卑鄙的小人,你不能与他有任何的接触,知不知道?”
虽说这些年已经过去,肖平对岑谈先耿耿于怀,甚至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他们之间在白家村时就已经结下怨恨,只是这种怨恨只有肖林夕、肖平和岑谈先三个人知道。
肖梦表示不理解,在她眼里岑谈先是个为人和善的人,可是在肖平眼里,岑谈先却成为另外一种人。“妈,你对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肖平冷冷一笑,“我希望是误会,当年他所作所为,让人罄竹难书。总之一句话,你若与岑谈先有什么接触,就是对我和你爸不孝。”
“啊?”肖梦大吃一惊。
从她妈的语气中可以判断,肖平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而且这件事非常严重,要不然肖平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你听清楚了没有?”肖平看着她。
肖梦问:“我不知道你们和他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就不能化解吗?”
“化解?”肖平又哼了一声,“除非他死了,我就会原谅他。”
肖梦很想知道肖平与岑谈先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但是肖平却不说,“具体是什么事,你不用问,以后自然会明白的。我可告诉你,离这种人越远越好。”
肖梦不说话了,却想着另外一件事,——岑谈先给白玉写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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