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仙芝井底蛙,痴心恣意慕荣华。
不知身死钢刀下,尤自贪图作帝家。
且说王仙芝听说狗脊岭处死尚君长,如同失去了左膀右臂,心中又怒又怕,一时没了主意。
传能和尚此时还跟着仙芝,说道:“明公,之前都是你、两位尚头领、葛头领一起议事,如今大尚头领遇害。俗话说:集腋成裘,三个臭裨将赛过诸葛亮,不如开个扩大会议,大家共商大事。”
王仙芝于是召集了三十多个头领开会,祭奠过尚君长后,仙芝提出欲打淮西一路。
有个名叫李范小头领劝谏说:“我们如今依然是乌合之众,虽云骁勇,人心不合,只宜坚守门户,以待天时。官家的宋威、曾元裕等善能用兵,弟兄们多有畏惧。如今倘若长驱跋涉,深为不祥。”仙芝大怒,命人缚下李范。
又有头领史文龙接着说:“圣人有云:‘祸福将至,善必先知之,不善必先知之。’前日营外将旗无风自折,一不祥也。昨日明公所居外宅,雌鸡与犬并行屋上,‘鸡狗不到头’二不祥也。今早营寨正中忽然地**涌出一肉块,有头无眼,有鼻无口,刀箭不能伤,有人算卦的名叫费博古说:‘有形不成,有体无声。家亡身灭故见其形。’此三不祥也。有此三般不祥之兆,明公须趋吉避凶啊。”
王仙芝大怒,将李范、史文龙斩之。乃令葛从周为先锋,尽起义军五万人,杀往淮南,一路上放火劫掳。
再说宋州城内宋威伤势已无大碍,叫来副帅曾元裕商议军事,因为之前跟监军杨复光因为尚君长之事有所隔膜,所以没有叫他。
宋威说:“我自挂帅平贼以来,多在宋州蜗居,并没有尽力剿贼,导致贼人势力日渐壮大,数次被朝廷斥责,我多有悔意。如今我想带领两万人去追击王仙芝,务必将其剿灭。就劳烦曾帅在宋州镇守可好。”
曾元裕心中一惊,随即说道:“宋帅年老又伤,尚且要亲自出征,我岂能落后,不如令杨监军守宋州吧,我与宋帅同去剿匪。”
宋威说:“也好!”
曾元裕到了杨监军营中,说:“宋威之前龟缩不出,养匪自重,导致贼人势大,如今我极力建议,愿自带两万人马去追杀王仙芝。宋威恐功劳都被我夺去,也要同去,宋州城就劳烦监军大人驻守了。”
杨复光说:“曾帅衷心为国,杨某感佩!日后必如实报于朝廷。”
大兵准备三日,宋威命张自勉为先锋,打探贼人具体方位,自己和曾元裕带领大队前行。
不几日,张自勉回禀宋威,说,王仙芝现在正屯扎在江州(今江西九江)。宋威帅大队兵临江州城下。
王仙芝听说宋威来了,怒火中烧,就要带队去战。
尚让急忙拦住说:“明公且慢,宋威老儿我们已经交手多次,都没有占到便宜,遍看我营中众将,谁能战过宋威?”
仙芝说:“贤弟所言有理。只是为今之计,该当如何?”
尚让说:“若官军攻打之时,切不可轻出,弓箭、炮石不可乱发。官军远来,难以久住,待粮尽退去,用兵击之,一鼓而可擒宋威。”
王仙芝听从其计,闭门守护。宋威命四面围城。
时值秋天,降下大雨,其雨连绵,月余不止,官军营外,平地水深三尺,官兵惊惶。
曾元裕对宋威说:“雨水连绵,营内地势低洼,请宋帅将军营移屯于前面山上。”
宋威说:“我知道擒贼必须在近处,不能将军营移到远处。曾帅不要多言,我自有妙计。”
元裕徐徐而退,与营中参军陶继业私语。
陶继业又来禀告宋威说:“弟兄们都怯水,意欲移营。”
宋威怒道:“辄敢乱言,惑我军心,推出斩之。”当时号令继业首级于军门,于是三军镇静。
宋威又传令,叫城北人马暂退。曾元裕不解,又来问到:“昔日王郢造反,宋帅将他困在台州,八支人马昼夜不息地攻打,将王郢擒住斩首。如今我们远道而来,不令攻打,任凭淫雨满营,又纵城中贼人樵柴、牧放牛马,我心中不解,请宋帅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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