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一扫,见张诗曼眼眶红肿,还在落泪,素手一抬,帮她擦去眼泪,欧阳凤无悲无喜,不急不慌,平静吩咐:“曼曼。你去把黑市的悬赏价格抬高到一颗星球。只要有人愿意,你就带来这里,让我见见。我们能否在剑星平安的生活下去,现在只有靠你了。”
“不行的。我早就试过了。价格开的再高也没用,只要听说是去神殿给东郭洋下毒,他们都吓得尿裤子逃走了。这些时日,我已经找了不下三十个人。全都不行。
殿下,我们逃吧。就像费绵海和卫天祥一样。他们那么厉害,明明能和东郭洋一较长短,也都逃了。何况是我们?
我们找一颗偏僻的星球生活,就我们三个人,和以前一样。好吗?我好害怕现在的生活。”抬眼看去,见欧阳凤眉眼间充满了期待,张诗曼心中一痛,微微摇头,鼻子一酸,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簌簌坠落,心灰意冷,双手抱住欧阳凤的衣角苦苦哀求。
见到这情景,欧阳凤还没反应,一边的王长胜突然哼了一声,鼻子皱起,上唇抬起,出言鄙视:“没出息的东西。张诗曼,上次你去给卫小姐下毒的时候,可不是这么窝囊的。怎么现在突然就转性了?你忘了我们曾发下的誓言了吗?只要是殿下的意愿,绝不可以退缩。”
“你懂什么?上次是殿下取胜的希望极大,我那么做只是为了保险,防止意外罢了。这一次,情况不一样。要给东郭洋下毒必须是死士才行。但我们才来剑星多久,从来没机会培养这样的人。即便是有,也不一定有机会接近东郭洋。更别说是避开东郭洋的耳目下毒了。
这样的人太难找。找到以后人家也肯定不愿意。有命去无命回的蠢事,谁愿意干?也只有我和你愿意。可我们是殿下的部下,一进神殿就会受到监视。你说还有什么办法?没了。我们的胜算是零。”听王长胜出言不逊,只觉得耳中如针扎一般刺痛,张诗曼脸色一变,柳眉倒竖,青筋鼓起,横了他一眼,反唇相讥。
听张诗曼这么一说,王长胜积压的怒火转眼间烟消云散,呆了一呆,沉吟片刻,咬牙咒骂两句,幽幽一叹,流下了一滴不甘的眼泪:“这些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只是,只是不想看到殿下失望。”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说话,突然仿佛心灵相通一般,齐齐往欧阳凤看去。
目光一一扫过这两张熟悉的脸,见两人眉眼间沮丧与担忧自然流露,欧阳凤素手分别轻轻拍打两人肩膀,无悲无喜,古井不波,淡淡表态:“时也命也。事已至此,我不想半途而废。但你们说的也对,这是无把握的硬仗,我不想害了你们。你们两个走吧。如果注定我和新神大人要命丧于东郭洋之手,逃也是没用的。我要和他坚守到最后一刻。”
这番话一出,大厅内登时响起一片凄厉的哀嚎与咆哮,气氛沉重悲伤,三人抱在一起,两人哭成一团。
啊?原来卫小姐是欧阳凤指使张诗曼杀的。好个残忍狠毒的女人。按理说我现在应该出去杀了她,替卫小姐报仇!但是,她却对佳佳有情有义,居然为了保护佳佳,甘愿让东郭英豪糟蹋。就这份情义,已经足以抵消她的罪行。我不会感谢她救了佳佳,也不能再恨她。
唉……她说的应该是真的。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如果再没办法除掉东郭洋,佳佳和爱民都难逃一死。我光靠自己估计也不行了。
好吧。那就和你合作一次。不就是做一个死士嘛。我左丘辰做了。
耐心窥探,一声不吭,将一切看在眼中,记在心里,见外面已经一片狼狈,张诗曼与王长胜哭成一团,披头散发,欧阳凤不喜不悲,轻轻拍打他们的肩膀安慰,气氛悲伤绝望,令人窒息,左丘辰心中一惊,恍然大悟,愤怒,悲痛,厌恶,畏惧等等情绪纷至沓来,一时思潮起伏,百感交集,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沉吟片刻,重新权衡轻重利弊,想起佳佳的安危,才终于冷静下来,朗声一笑,突然胸中豪情万丈,走出门去,道:“哭什么哭!丢人。也不看看你们都多大年纪了。还像个孩子一样。不就是缺个人当死士嘛。本大爷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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