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听得堂中众人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严绍梁更是看傻了眼,手中书卷竟不经意掉落地上。过了半晌,终于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后满堂大笑。甚至有的笑疼了肚子,仍然捧腹继续笑到。还有人笑出了眼泪,似乎连呼吸,都无从顾霞。
“混账!”严绍梁威严之声,响彻整个书堂,吓得众人不得不强收笑容,低头沉默。
“千字文两遍,百家姓五遍,三字经十遍,十日清洁,五日罚站……”严绍梁一怒之下,竟说出诸多惩罚。可能是平时说得多了,如同顺口溜一般,滔滔不绝。
这一通说得众人皆胆战心惊。虽然不是惩罚的自己,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指不定有一天,就会落到自己头上。听着这么多的惩罚,满堂学子都对这位先生,充满了畏惧。
还没等他说完,钟声响起。正是放堂的钟声。“哦!放堂咯!”安静学堂突显欢闹。众人起身,都朝门外跑去。严绍梁仍然口中不停。
随便心想“再让他说下去,恐怕明年都无法完成了,还是赶快溜了吧。”
随便做个鬼脸,混入人群。严绍梁气得直咬牙,拿起桌上书本,向人群砸去,也不知砸到没有。
没想到,人群中出现一个鬼脸,向严绍梁吐着舌头“略~略~略”,此人正是随便。
“臭小子,别让我抓到你。”说着,追了上去……
——溪边——
夕阳之下,天空飞过几只怪鸟。声声悲鸣,甚是凄凉。似乎,也为夕阳的离去,感到不舍。
“今日去哪钓鱼?”
“老地方!小石桥。”
一群十岁左右少年,手持竹竿,有大有小,长短不一。一路说笑着,结伴走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女孩,五六岁出头,是贾超的妹妹,贾怡。
少年们来到一条河边。这条河是从远处山顶流下,水质甘甜,清澈无比。虽然河水不深,只能淹人胸部;不宽,少半丈多七丈。但却四季常流,从未间断。干旱时节,亦然如此。不仅能供人引用,还足以灌溉农田,守护一方百姓。
众人走上石桥。此桥全由小石堆积而成,固称之——小石桥。桥下河水清澈而不见底,缓和而不失流速。但上下两游,完全是两片天地。
上游可以说得上是此河最为狭窄的部分。水面布满水草,两岸宽度不足半丈,甚至可以直接跳过去。且河水缓和,清澈,一片安静祥和的气息。
下游却完全不同,不仅宽达四丈,且河水流速明显变快。越是下游,河流越宽。远方堤坝处,竟宽达七丈,且河水湍急汹涌,甚是奇怪。
随便扛着跟一丈半的竹竿,与众人一起来到桥上。一个个相继坐下,扔出诱饵,双脚在桥下水中荡漾。一股透心的凉意从脚底浮上,顿时消去了不少暑气。
“嘿!随便。今天打算钓多少虾。”桥上一少年满脸笑意,调侃道。
“我拿的是鱼竿,挂的是鱼饵,当然是来钓鱼的。谁要钓虾!”
随便此话一处,桥上笑声一片。
“都多少回了,你说你除了虾,还钓起过什么?”说话的人正是寥语。此刻已是笑得不能自理。
随便叹了口气,低下头去,道:
“唉!我这都交了一群什么朋友。不仅没鼓励,还尽会泼冷水……”
坐在一旁的高个子贾超,拍了拍随便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兄弟,不是我说你。”
随便转过头来:“怎么了?”
贾超指着他抛出诱饵的方向,情绪激动道:“你看看,啊。上游这么窄,还有那么多水草。下游那么宽,水面干净透彻。我要是鱼,肯定待在下游啊。你说你,跟那些水草较什么劲儿啊!”
随便顺着贾超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上游河水都被茫茫的水草和芦苇覆盖,犹如一片绿地,延伸向远处。只有抛下诱饵的地方,有一个木桶般的缺口,露出一点河面。随便不知从这个缺口中,钓出了多少红色大虾。却连一条鱼也未钓到过。
随便只是淡淡笑了笑,轻声道:“往往大鱼,都在水草密集之处,但是全靠机缘。我相信,我的运气应该不会太差。”
“你的运气,不是向来最差吗?”
不知是谁突然道出了这句话,身后又传来一片笑声。
“倒了那么久的霉,也该转运了吧!”
贾超叹了口气,转过头去。目光转移到他那,用鹅毛做成的浮萍之上。
贾超的妹妹,贾怡走了过来。坐倒随便身边,抬起两只水灵灵的大眼,两只细手撑住下巴。看到随便那坚定的眼神,贾怡的双眼,似乎也受其感染,充满了坚定之色,道:“我相信随哥哥一定会钓到鱼的!”声音甜美,可爱至极。
“喂!贾怡。你可是我妹妹。胳膊肘怎么老朝外拐呀。赶紧过来,看你老哥钓一条大鱼。”
“哼!贾怡不要看哥哥钓鱼。嘉怡要看随哥哥钓虾。”说着对贾超吐了下舌头,极为乖巧,又透着调皮。
桥上众少年又是一笑。
“呵呵,果然连贾怡也觉得,随便只能钓到虾呀。”
“哈哈哈...”
随便脸色也微微沉了下来,低头叹了口气。看着这张天真无邪的小脸,心情似乎又平静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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