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力格接过老仆人罕喇失递过来的加了盐的奶茶,喝了一口,眯起眼睛踌躇地说道:“刚才杜蛮子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据你看来,那哈立德的反应如何啊?”。
罕喇失那双沙狐一样的眼睛眯缝了一下,然后用他特有的沙哑声音说道:“哈立德这个人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第一次见到他后,我就说过,这个人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他就像草原上的狼一样,狡诈而沉稳。
但是,今天当杜大人说出关于长生不死的传说后,他还是按捺不住心中对不死仙药的渴望,三番两次的要向杜大人问个究竟。
这样心性沉稳的人将自己心中的愿望如此明显的暴露出来,可见其对护教使者的秘密必然十分的执着。
依我看,此人一定是想掌握护教使者的力量来为其所用。
而一个人想要掌控护教使者这样非凡的力量的话,那他一定是想图谋更大的事,如果纵容的话,必将成为我们的后患。”。
说到这里,罕喇失就不再说话了,因为决定是要由主子来下的,作为奴才只要回答主人的话即可,多说无益,老辣的罕喇失知道话说到这里,应该适可而止了。
毕力格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看来在拿下那三座小堡后,咱们应该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禀告朝鲁大人了。
只是...我总是觉着哈立德的势力并不像我们看到的那么弱,也许我们低估了他的力量。
他能在木剌夷教派内潜伏这么多年,他手中所掌握的实力一定不会小,我担心我们会越来越对他难以掌控。
而且现在木剌夷尚未被剿灭,我们还需要他,毕竟我们对木剌夷内部的情况并不十分清楚。
另外,这里仍有很多依附于木剌夷的部落和势力,我军虽然深入此地,但对这里的各方势力并没有太多掌控,所以我们难以分清这些部落和势力与木喇夷的关系。
以哈立德对这里的熟悉程度,如果他利用我们来打击他想要铲除的势力,到那个时候,他会借此在各部落和邦国中树立自己的威信,这会让他变得更加强大。
而我们毕竟是外来人,要想平服这里的各方势力,必然要依赖哈立德,如果是这样的话...。”。
说到这,毕力格有些忧虑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对此也很无奈,罕喇失见主子为此烦恼,于是便劝慰道:“主子不必为此担心,我看这哈立德此时还并未成气候。
如果他势力真的那么大,为什么还要甘心蛰伏在木剌夷教内呢?所以我看,现在他的羽毛还未丰满呢。
猎鹰是不能喂的太饱的,只要咱们不把他喂的太饱的话,他就没有力量脱离我们,还得老实的为我们办事,等到我们把猎物都打光了,他是存是死还不是我们一言而决么。”。
毕力格盯着噗噗燃烧的羊油灯,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长生天庇佑蒙古人,但愿如你所说吧。”。
蒙古人的狂欢已经渐入尾声,由于常年征战在外,蒙古人的军纪十分的严苛,虽然是在庆祝胜利,但是这些久历战阵的蒙古军士仍然保持着严格的纪律。
有很多士兵吃喝完毕后,就在自己长官的命令下各自回到帐篷内休息,并没有任何士兵借酒闹事或者是大声喧哗吵闹,营地内的气氛热烈而有序。
杜君献警惕地看了一眼帐篷外围着篝火吃喝谈笑的蒙古人,转身对身边的一名属下说道:“你刚才回来的时候可有人看见了?”。
那一身黑衣的属下立即回话:“公子,方才属下回来的时候并未被任何人看到,接应我的是老何,当时正值换岗,我见那蒙古官佐走了以后才进来的。”。
杜君献点头说道:“嗯,你们可是追上那个富浪女人了?”。
那黑衣人道:“公子,我们确实追上了,但是我们发现那女人和那个撒拉逊人有些不对劲,所以薛大哥让我回来知会公子一声。”。
杜君献问道:“他们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那属下说道:“之前我们顺着他们逃走的路线追了几个时辰,一路上都是他们留下的踪迹。
入夜时分,我们追到了一处断崖边上,看见对面的山崖上有人生火,火苗很小,可能是怕被发现,所以在沙坑里引的火。
我们看见夜色里有四个人影,两大两小,虽然天黑看不清楚,但一看就知道定是那个撒拉逊人和那个女人以及她的两个孩子。
薛大哥推测是他们在那里休息取暖,于是我们趁夜色爬下断崖,想找路攀到对面的悬崖顶上,由于天太黑,我们找了半天才找到适合攀爬的地方。
待到我们上到那悬崖顶上的时候,却不见一个人,而且周围全不见任何人走过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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