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嘉小姐的花屋开张十多天了,一个客人也没有,韩随每天侍弄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打理得很精细,他总是说那些花草是有灵性的,能说话会唱歌,他每天都跟它们聊天,这些花草才长得这么的水灵。
夜晚的时候,他还是喜欢去墓地,只是不会再等天大亮的时候回来,认识他的人都说韩随自从搬离那座破旧的小楼,人也变得正常了。
只有邓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或许是那天他开车撞他们的缘故吧,他总是会在洛嘉跟前说,“一个月好几千块养个闲人也就罢了,只怕将来会变成一只狼呢。”
洛嘉却不这么认为,她知道他性格孤僻的原因,就像她小的时候,因为太聪明总觉得没有人是可以跟自己是一样的,对于自己眼中的平庸之辈不屑往来,内心孤傲,不合群。长大了以后,逐渐收了锋芒,知道真正聪明的人是不会让别人一眼看出来的,才逐渐接纳了一些人。现在的韩随,实际上就是没有长大的自己。
她对韩随很照顾,明里给他的工资跟家里请的工人一样,暗地里还给他一份打理花屋地工资。韩随对于报酬没有什么要求,她给多少,他也不推辞,是真性情。
自从挂了牌子,韩随每天八点准时开门营业,不管有没有客人,晚上八点关门打烊,规律得很。洛嘉不喜欢自己一个人待在偌大的后园子里,没事就带着将军往花屋跑。
这天下午四五点钟的样子,她正在跟韩随正聊东面的那口井,问他井中的红色是不是王晓红的裙子,韩随说事情他已经处理好了,让她放心。
“那东西你没看见,也不知道。”韩随最后交代说。
他既这么说,洛嘉也不好再追问什么,正百无聊赖之际,门口走进来一个小老太太。
小老太太不是说她年龄小,而是个头不大,精瘦的,头发全白了,脸上有些许老年斑,不太严重,看来平时很注意保养皮肤。老太太穿的也干净利落,蓝色的唐装前襟和袖口都绣着兰花儿,下身穿着黑裤子,像是绸子的,鞋子也是黑色,鞋面上也绣着同样的兰花儿。好精致的老太太。
老人走过花墙,进得门来,并没有东张西望,而是沿着青砖铺地小路径直像他们走来。
“这里是姓洛地人家开的铺子吗?”
“是的,您老是来找人的吗?”洛嘉迎了上去。
“开门做生意,来的自然是客人。”老太太头脑清晰,说话也很利索。
她把老人让到葡萄架下的石凳上坐下,把桌上的茶盅烫了给她倒了杯白茶,“您老先喝杯茶,看看我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掌柜的呢?你把掌柜的请出来。”
洛嘉说我就是。
老太太仔细打量了她一会,说“像,像,真像。”接着从上衣的衣襟下的小口袋里摸出一千块钱,双手摊平了放在石桌上,“我来是求一件事。”
看着老太太慎重的样子,她一下子蒙了,她开的是花屋,自然所有的业务都跟花草有关,怎么今天这第一个客人不是买花,却是求事。莫不是这老太太糊涂了?看着不像啊。
“老人家,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我们这里是花屋。”
“知道,知道,以前这里也叫花屋。”
以前?什么时候?洛嘉现在彻底懵圈了,只听邓伯说这里以前是洛家长工住的地方,什么时候也有人在这里开过花屋?
“我们这里刚开张没几天,您老说的以前是什么时候?”
“九十年前,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姑娘,经常来这儿,这里的主人啊,跟你张得一个样,我还没老眼昏花呢,不会认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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