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今日这顿饭薛兄都得管了!”
“是啊是啊。”
“逢薛兄大喜,你我定要痛饮一番!”
“嘿嘿,来薛兄这里沾沾喜气,保不齐我家婆娘还能再多生一个。”
坐在二堂内的众人,纷纷附和跟着起哄。
“男娃、是个男娃!就是大伙不,某也不敢不管啊!”
薛田咧了咧嘴,随后又朝陈子云告罪道:“内子实在是无法下榻拜见,还请主公海涵!”
见薛田一直站着,示意他坐下话后,陈子云道:
“此话就过于见外了!对了,不知能否让我等见见薛营统的公子?当然,若是不方便就下次也无妨,薛营统无需多虑,只要管我等今日的饭就成了。”
话是连带着众人,其实只是陈子云对于这个新生命有些好奇罢了。从寻阳伊始,就征战不息的他,实在是难以偷得片刻之闲,虽身体还年轻,但心灵的疲倦感仍旧是避免不了。
往常白袍军中不是没有婴儿诞生,可来益州之前,他哪有空闲的时间?
甚至来到益州之后,若不这场暴雨,身系诸事,又得安排已经到来的张承德一行人,以及各县还等着他派人接手、大官吏是否继续留任,否则此刻陈子云来不来得了都是两。
“诶!有何方不方便的,得见主公,是这子的福气!
老荣,你去将某那子抱来,交与主公!”薛田朝着堂外大喊了一句,领着几名丫鬟守在外面的老管家应了一声后,急忙带着人赶回内院。
薛家的所有人基本都是从豫章跟过来的,包括薛夫人在内,对于当初全家莫名其妙的下了狱,其实他们到现在都尚未知晓真正的内情,薛田对此也是讳莫如深,一直缄口不提此事。
而且,自从归心于陈子云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打定了主意,要将此事烂在肚子里一辈子。
迄今为止,薛家的数十口人只知道薛田很受陈子云看重,对于他今日突然光降,众人在惊讶之余,也不禁感到了自豪与欣喜。
毕竟,陈子云可从来没有过先例,居然有空主动来到下属家中这种情况的,这无疑更加地证明了,自家老爷在其心中的分量。
在白袍军的六七位高层于薛家二堂内连连插科打诨、调笑薛田中,很快,不放心的老管家,紧紧跟在薛夫饶丫鬟身边,直到越过回廊、进到堂内、丫鬟将薛田之子心翼翼地递给了陈子云。
看着怀里闭眼熟睡、浑身散发着奶香味、呼吸均匀有力的婴儿,陈子云很想逗弄一番,可又怕将其惊醒,无奈只得递回给丫鬟,并示意她到一旁坐下,以免惊扰了这个家伙。
“薛兄,贵子所唤何名?”夏良弼见家伙进了二堂里面的内堂后,率先打破了沉默,问道。
“某粗人一个,哪会起什么名啊。”
这话就有点自谦了,虽不是什么饱读诗书之人,但薛田的肚子里还是有点墨水的,旁的不,至少也会读书认字。只不过一般刚出生的婴孩都不会这么早取名,大多也就取个乳名先叫着,若是普通人家,甚至很多都是乳名的前面加个姓了事,并且薛家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自然是没有例外。
回了一句夏良弼后,薛田继续道:“嗨,此时事也简单,想当初某父得了一块上好的良田,从此某便唤了薛田,这子看起来有股子力气,刚才还抓某来着,某看,往后就叫他薛力吧!”
“薛兄如此随意,却是有些不妥。”
吴崇甫看了看薛田,又看了看陈子云,丝毫不顾有些微凉的气,也不理会旁人异样的眼光,摇了摇他的折扇插话道:“我看不若由主公赐名,薛兄以为如何?”
当初在豫章那件事,此中内情吴崇甫大概知道个七七八八,夏良弼的这一问,他立时就想到,如若陈子云亲自给这家伙赐名,那薛田心中定然是绝不会再有什么芥蒂,哪怕就算自己想多了,但有了这一层因果在,往后薛田肯定是更加的死心塌地效力,对陈子云来,也算一件好事不是?
“如此甚好!若能得主公赐名,实乃是这子十世修来的福分啊!只是,不知主公……”
闻言,薛田双眼一亮,当即站起身来,向陈子云再次行礼,谨慎地欲言又止道。
几位高层见状,于是连连附和。
短暂思索了片刻后,陈子云也不推脱,受了薛田的这一礼,道:
“今日,乃是四月初九,且滂沱大雨、电闪雷鸣,如伐鼓渊渊。
渊者,旋回之水也,意喻不息,我曾闻,渊兮似万物之宗。我看,就取渊用之。薛营统,你意下如何?”
“渊……薛渊……薛渊……”
就在薛田下意识地低声念叨着陈子云赐下之名的时候,内堂的婴儿啊啊的叫了两声,也不知是要哭、亦或是肚子饿了想要吃奶水,因此丫鬟赶紧抱过来,谨慎微地道:
“老爷,公子怕是想要吃奶水了。”
“哈哈、孺子可教!你知道个甚,这是在多谢主公!好了,你下去吧。”
在薛夫人还未生产之时,经验老道的老管家早就已经找好了乳母,而且当初就连薛家大女的乳母,也是他提前安排好的。
这个刚出生就有了名的家伙,在回到内院之后,开始享用了他来到人世间的第一顿食物。
薛夫人实在是下不来床,只能让贴身侍女赶来二堂代其下跪致谢。
时间很快来到了中午时分,雨势虽然了些,但还是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薛田设下便宴,菜式不多,只有十几样家常菜,但众人吃得很开心,陈子云也是一样,见证了一条新生命的诞生,他的心灵骤然为之轻松了许多。
仿佛提前约好了似的,众位白袍军的高层,在席间没有提及任何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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