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老实说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用。
“是吗。和我的master不同,你很勇敢呢。那么,我也改变一下做法吧。对没有servant的master我可认真不起来——还是温柔一点杀了你好了。”
声音停止了,树林里传来的只有不曾间断的哗啦哗啦的声音,对方要来了。
虽说是一个没有认真的Servant,但是我想要跟上她的速度还是太勉强了。
绝望之际,我看着手中唯一的武器,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强化。
将物体之间充入魔力,对物体进行补强,从而获得品质更高的武器。
对我来说,也许还能做到更好的强化。
——自我强化!
“同调,开始!”
自己的身体,也属于一类物体,作为强化魔术的载体也并非不可能。
而且——
魔术师原本就是不断收集魔力、异化自己的人。
身体结构,略过。
自己的身体,就本能来说,应该是最清楚的。
收集魔力,补强。
魔力原来就保存在身体的每一处,只要把积攒的魔力调动起来,调整到能让身体更强。
充斥骨骼,让骨骼更坚硬。
进入肌肉,让动作更有力。
布满神经,让反应更敏捷。
突然——
不堪忍受的痛楚从体内袭来,让我失声喊叫。
“啊————!!!”
这是怎么回事?
好像身体已经变成玻璃破碎,又用强力胶水一点点黏起来。
碎片在体内切割着肌肉。不,如果破碎的是身体的话,现在又被切割着的,一定是我的灵魂。
身体里,一定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正在灼烧着我的理智,连视野也变得通红。
我扭曲着瘫软在地,连呼喊也是一种痛苦。
果然还是太乱来了,人的身体可不像茶壶那么简单。
“小鬼,现在准备放弃了吗?”
声音从头顶传来。
危险——!
钉子从正上方刺下,深深地扎入地面。
我疑惑地看着钉子,却不明白自己怎么换了一个位置。
红色的视线上移,在那黑色的Servant身上定格。
“闪过了吗?似乎有些不同……”
在血液流淌声、心脏跳动声、风声、锁链晃动声中,她的声音奇异地穿透了繁杂的噪音,传到我心里。
带着焦躁的声音,同时却也有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美丽。
对了,自己似乎是有些不同。
理智在艰难地运作。
是什么呢?
对面的Servant不耐烦地晃了晃,从视野中消失。
视野切换。
黑影从左边擦过。
位置切换。
我俯视着站在地面的Servant,还有她手中如钉子的短剑。
我做了什么?
是了——
她在攻击我,而我避开了。
终于确认了这一事实。
怎么可能?!!
我居然避开了,轻易地避开一名Servant的攻击。
锁链又飞起来了。
终于发现,一再消失在视线中的锁链,其实一直都在我的警戒范围内。
我可以知道,锁链从我左边飞来的角度、速度、力道。
然后,轻易地击飞。
“锵——”
锁链如我所想的飞回远方。
“这到底是……”
——怎么回事?
“这就是你不召唤Servant的依靠吗?”
终于开始正视我了吗,Servant好奇地发问。
“难道是因为,你并不像Saber等Servant那么强力吗?”
气息凝固了,似乎我问了不该问的话。
“哦,似乎你并不了解自己的处境,——从一开始,你就已经被我捕获了。”
“咦——?”
我的身体往后倒下。
不对,应该说是被后面拖下去的。
右手很痛,本来就已经开了大洞的手臂,被一股不明的力量牵引着。
“还不明白吗?扎在你手臂的那东西,是我的桩子啊。”
“桩子——?”
从她的武器所伸展出来的东西。
我想起从刚出教学楼之时就有的,哗啦哗啦刺耳的金属声,束缚的锁链之声——
“不好——!”
左手朝右手伸去,不过迟了,染满鲜血的右手被某个力量提了起来,就这样不断地上升。
“呜……!!!啊——!”
原地起跳,现在我终于感觉到自己的速度了。
刚才还在地面,现在就站在了高高的树干上。
如果刚才没有跳起,我一定是就这么无力地挂在树枝下等待死亡。
“还有还击的余力么?”
黑色的Servant开始认真了。
“你的握力也不是很强嘛。”
我的理智在哪,又说了这种可怕的话。
左手放开了铁棒,拉住锁链用力一拉,借着拉动的力量,下面的Servant向我跳了过来。
我的身体向前倒下,当角度对准Servant后,双腿用力一蹬,飞射出去。
疯了,做出这样行动的我,一定是疯了。
“找死!!!”
只在交错地一瞬间,钉子从我左胸到右腹开了一个大口子。
肋骨重重地挨了一击。
被扫中的小腿一定是瘸了。
一头栽倒在地的我,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
我大口地喘着气,庆幸着自己的生存能力。
可以肯定——
在交错地那一刻,我的左手拔出了右手上的钉子,划向了对方的喉咙。
没有心情去察觉什么负罪感,我挣扎着爬起来,看向立在对面的Servant。
“哈哈……,我还活着,我居然还活着——”
然后,我僵固住了,出现在眼前的是——
灰色的眼睛。
就连用水晶工艺都无法模拟出,她那异质的眼球。
无法寄宿光线的角膜。
连系外界的方形瞳孔。
虹膜是凝固的,不允许眼睛闭上。
不但无比的异质,同时,也美丽到无人能出其右。
视线无法移开。
身体拒绝行动。
全身的魔力都在呻吟,抗拒着某种神秘的支配。
“破坏了我的自我封印啊,这下还真是自寻死路。”
&叹着气说。
“身为软弱的人类,这眼睛可不是你可以接触的领域。——刚才,你似乎说了很有趣的话,现在,你该付出代价了。”
如钉子般的短剑举起来了。
黑色的Servant用舌头舔了舔它的尖端,
一步步向我起来。
无法逃避,从两脚到腹部都已经被石化了。
血液渐渐凝结,眼皮已经凝固,手臂也不能移动,连她的视线也避不开。
——这就是我的死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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