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鹰耸耸肩,依旧不以为意道:“月魔荒天镜的事迹太过遥远,别说你们,就是我陪侍古沧王多年,便是一丝迹象都不曾觉察到,如此无从考究的事亏尔等能相信!”
“你承认与否都不重要,只待这男孩老实交代,说出月窟仙咒,召唤出月魔祭坛,一切自然大白!”曲水部大司祭哼了一声。
“伊曼毒,看来你已黔驴技穷,如要让这男孩开口,看来只有靠我尔牙部出手了!”尔牙部的巫颂天凤罕不屑道。
伊曼毒眼珠子转了转,情知尔牙部有一门搜魂奇术,这个男孩根本毫无修为,想要彻查他灵魂中的秘密,看来并无多大难度,点首道:“说的也是,只是请大巫颂还是小心为妙,别不慎要了这小崽子的性命,那时间可谓人财两空喽!”
伊曼毒随手一挥,那陷入昏迷的男孩悠悠向天凤罕飞去。
“诸位既然不信季鹰,多说无益,就此告辞,山高水长,他日有缘再见!”
众人看到季鹰拱拱手就要离去,似乎对这男孩甚为不屑,心头不禁笼上疑云,想不出季鹰葫芦中到底卖什么酒。
还是曲水部的大司祭冉枭赔笑道:“算来还是我等鲁莽了,十余年不见,大奭师何必吝啬这一时半会?且看一看这尔牙部的异术,长长见识有何不可?老夫今日带来我曲水部的上好佳酿,自然要和大奭师好好醉上一回!”
听了冉枭的话,季鹰面色尴尬,咬了咬牙,索性盘膝而坐,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对周边一切浑不在意。
这个狡猾的老狐狸还在装啊!
冉枭面色忍俊,便不在管季鹰,只看那天凤罕手段。
就见尔牙部的天凤罕将那男孩摆在空地上,依次取出七个怪异的香炉,环绕在男孩四周,此时天凤罕划破食指,依次将七滴血珠弹入七个香炉内,天凤罕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少时,七个香炉齐齐震颤,不久,炉孔中便飘出七道游蛇般的烟气来,却分别是红、黄、黑、白、绿、紫、灰七种色彩,便如七条乖巧的小蛇,在空中左右游动,少时,各寻那男孩七窍中的一个窍穴,各自钻了进去,消失不见。
男孩的身体开始剧烈震颤,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连连冒出,印堂中的那个夭绝印记慢慢浮现了出来。
不远处的女孩看到这一幕,知道男孩此时忍受了何等苦楚,如果可以,她情愿代替对方承受一切痛苦,只是她已失去任何反抗能力,只得默默闭上眼睛,不忍看那男孩受罪。
天凤罕盘膝坐在男孩对面,口中咬牙切齿,咒语声愈见急促,恍如凄厉的鬼哭,说到急处,天凤罕突然大吼一声,双目圆睁,死死盯住了对面男孩,诡异的是,男孩紧闭的双目突然睁开,瞳孔看去毫无灵气,一片呆滞。
周边的时间仿佛凝固,众人一动不动,便连呼啸的风声也似乎安静了好多。
也不知持续了多少时间,就听天空中响起了轰隆隆的雷鸣,似乎是天神在怒吼。
这当儿,突见一道耀眼的闪电凭空劈在了男孩和天凤罕的中间,二人身体齐齐震颤,仿佛已不能自持。
男孩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
此时在天凤罕的七窍中,各自渗出一缕细细的血线,看去极为凄惨。
冉枭等人当然知道强行窥探他人命格,乃是逆天所为,此时天凤罕遭受的正是天道反噬,当下也不迟疑,取出一枚丹药喂在天凤罕口中,亲自护持对方将息。
尔牙部和曲水部的关系还算不错,冉枭和天凤罕也算莫逆之交,天凤罕冲着冉枭微微点了点头,又将息了一回,忽然叹了口气。
“巫颂,你探听的如何?”一旁的伊曼毒忍不住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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