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川:是啊,我们已经看破,可是总有人还巴不得将十宝集中到研究院里呐!
丙胜:(笑)你是说院长吧?这也没办法,咱们研究院虽然曾经辉煌过一阵,但近五年来可没有什么成就,除了政府每年固定的拨款,几乎一分钱收入都没有。院长也想再开发些项目,给大家多弄点奖金嘛!如果能把十宝收藏到将要开办的博物馆里,即便不能公开灵战,也可以当珍稀文物单独开个展室,弄个收费参观,利益可观啊!
云荒:现在咱们的收入已经不低了!人要知足,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想想那些大街上的清洁工、农田里的农民、工厂里的工人、市场里的小贩,他们辛辛苦苦一个月,还没有咱们十天的收入高。难道这生活咱们还不满意吗?何必非要再多生事端?
苗川:云主任说得有道理啊!而且咱们这五年也不是一点成就没有,咱们不是证明了五行理论在某些应用领域不适合嘛!搞研究嘛,证明了某种方法成功,那是成就!证明了某种方法失败,也是成就嘛!可以让其他人少走多少弯路啊!我们就是搞研究的,不要总是琢磨那有的没的比较好!
封烈:这话说得有道理。不过,如果以收入而言,咱们几个人的薪水和公积金,自然在这东元市属于高薪阶层。可是,你们看,像龚宇这样的年轻人,他们还需要买房子结婚生孩子,跟咱们这些有房有家的可没法比。院长大概也是为了他们着想啊!
于采:哼,院长也真是想多了。年轻人肯留下来,当然就要自己认命,认了命就不该抱怨。如果嫌这里薪水低,就乖乖另谋高就,我们又没求他们留下来!既然留下来,便要学会适应环境,不要总是胡思乱想!如果有谁为了一己私欲,坏了这里的规矩,我安保部可饶不了他。
听到这句话时,龚宇猛然发现于主任正恶狠狠地盯向这里,他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只有唯唯诺诺地点点头。丙胜见龚宇有点尴尬,便为这位新手下解围,让他先去吃饭。
龚宇离开了这圆桌顿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在这“主任六老”面前,不知为何,他有说不出来的别扭。此时,他忽然心中产生一个疑问,为什么院长不问问自己擅长什么,就将他分配到德金研究部?莫非那位有心“进取”的院长只想应付风德,根本不关心龚宇如何在这研究院里发挥特长?
但回想刚才那几位主任的发言,龚宇又不由苦笑一声,即便自己去了其他部门,恐怕也没什么干事作为的可能,他已经深深感受到这研究院里弥漫的沉闷气氛。
这时,他忽然听到旁边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怎么样?领教‘六老’的厉害了吧?”
龚宇循音望去,瞳孔中映现出的是一张俏皮活泼可爱的少女面庞,一时间龚宇不知该如何回应。对方则主动伸手打起招呼:“你好,我是这里的备用解说员——祁菲。”
龚宇:(匆匆握手)你,你好,我是刚来这里工作的研究员——龚宇。
祁菲:哇,研究员啊,好厉害!看起来,你很受重视啊!刚来就能有资格去聆听这六位老人家的啰嗦,看来你前途无量哦!
龚宇:(苦笑)是前途无量,不过是亮光的“亮”。
祁菲:你还挺谦虚!大概你是真不知道,通常那“六老”都是眼高于顶的,对下面职工只有命令,从来就没正眼看过我们这些人,更没说过那么多话。
龚宇:(狐疑)真的是这样吗?其实我看他们也不是都那么端架子,丙主任就挺平易近人的!
祁菲:那是对你,平常我们接近他闲来无事种的那些花花草草,都会被骂。看来,你一定是有背景,他才会对你这么客气。
由于先入为主对丙主任心生好感,如今听这小姑娘如此“诋毁”,龚宇颇有些不满。但不知为何,他总是不忍心得罪这小姑娘,只好匆忙转移话题:“对了,什么是备用解说员?”
祁菲:你原来还不知道啊?这个院长呐,为了开源增收,打算开设一个对外收费的五行文化博物馆,现在正布展呐!我这种就是准备将来去那里工作的讲解员,不过我们都是临时工,跟你这种研究员比不了。(小声)还有啊,那博物馆的建筑风格好可笑,从外面看,就像一个坟墓,你说会有多少人愿意到坟墓里去看展览?
龚宇:(惊愕)真的假的?
祁菲:你如果不信,吃完饭我带你去看看。
听小姑娘这么一说,龚宇顿时好奇心顿起。他便到丙胜处请示饭后能否到处遛遛。丙胜还真是对龚宇好说话,一口答应,只是嘱咐龚宇下班前别离开研究院,因为这里的规矩是只要上班期间不离去,便不算缺勤,不会扣除全勤奖。
本来按道理讲,新来的研究员应该尽快翻阅研读相关资料,加强对研究院的了解和相关课题进度,以在最短时间内融入工作。但是丙胜并不着急让龚宇进入状态,反正研究院近几年都没有什么正经的项目,那个博物馆属于研究院三产,也不在各研究部工作范围之内。所以,在丙胜看来,风德送龚宇进来,不过是让这个也算为了灵战拼搏过的小子,找个养老之地,舒舒服服过日子,所以对这年轻人不必管得太严。
就这样,龚宇被祁菲拽到那尚未开放的博物馆前,果然从外形来看,这建筑如同陵墓一样,倒是跟研究院里死气沉沉的氛围极为贴切。
祁菲还带着龚宇到目前空无一人且并未锁门的博物馆里走了一圈,里面的展览无非是从最原始的五行哲学开始,一直讲述到几年前五行研究院的一些研究成果。其中不乏自吹自擂的成分,展览风格与内容都极为传统,对年轻人毫无吸引力而言。
龚宇这一路看下来,总觉得这博物馆的布展仿佛是在糊弄什么人似的。布展者根本就无心真正去引发观众对五行哲学的兴趣,只是老生常谈般地长篇大论,展品也大多枯燥无味。
不过,也不能说整个展览毫无吸引龚宇之处,至少在“天卡谬论”一节中,该处展览以驳斥“真卡天降”的口吻,实则展示了两百年前那段历史。即便最终结论是归咎于谣言与伪造,却的的确确展示了不少当时的照片。或许布展者很想表明这段历史确实存在,又迫于联合政府的禁令故意婉转表现,明掩实示,把真话当作假话说。
很显然,祁菲对这一节是最下工夫的,所以讲得极其投入,也让龚宇听得津津有味。
祁菲突然问了一句:“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一见如故吗?”
龚宇:(闻言不由一愣,谨慎试探)是不是因为你一向对人热情,自来熟?
祁菲:(摇摇头)不对,虽然我确实很喜欢交朋友,但也不是什么人一见面都能成为本姑娘的“闺蜜”!
龚宇:(哭笑不得)闺蜜,我可是男的。
祁菲:(一翻白眼)男的怎么了?谁说男的就不能当闺蜜了。怎么着,你还不识抬举啊!
龚宇:(无奈摇头)好吧,你说怎样就怎样吧!不过为什么咱们刚见面,你就把我当……当闺蜜?
祁菲:因为我知道你跟我是一样的人。
龚宇:(大惑不解)一样?哪里一样了?
祁菲:(狡黠一笑)因为我们都是灵战者啊!
龚宇:(惊)你是灵战者?难道你是灵云社的?
祁菲:不是啊!难道你不知道很多灵战者没有参加任何组织吗?我是一个自由人,我才不想被拘束,也不愿被陷入那讨厌的灵战中。难道你是灵云社的?
龚宇:不,我……我现在也不属于任何组织,也是自由人。不过,你既然不愿陷入灵战,那你……成为灵战者干什么?
祁菲:因为我无意中得到的真卡,都是我的“老婆”!
龚宇:(不解)“老婆”?什么“老婆”?
祁菲:“老婆”就是比闺蜜还要好的美女啊!告诉你,我的灵战士可都是大美女哦!你的呢?
龚宇:我?嗯……我的灵战士兄弟们都是英雄好汉。
祁菲:(兴奋)那很有意思哦,有时间让他们都交流交流!
龚宇:(笑)你就不怕我的英雄好汉把你们“老婆”都勾引走?
祁菲:(满不在乎)怕什么,一天是我“老婆”,终生是我“老婆”,无论她们将来嫁得多远,给别人生多少孩子,她们始终是我“老婆”。
龚宇:(笑)你还真是个怪丫头。
祁菲:(忽然正经起来)其实,我不是那种随便找男闺蜜的女生。我的“老婆”们说你不是一个平凡的灵战者,她们能感觉到,你或许是她们回家的希望。
龚宇:(顿时谨慎警惕)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祁菲:我的意思是,她们感应到你身上有“十宝”的味道,也只有“十宝”可以让我的“老婆”们回到自己家。我不要让“老婆”们无家可归,我想让她们回家,求求你,帮帮我!
龚宇:(为难)我,我这里没有几件宝物,恐怕达不到你需要的效果。
祁菲:我知道,你最多只有一、两件,但你既然有这本领,也一定能找到第三件。
龚宇:(疑惑)第三件?
祁菲:(小心谨慎观察四周,神秘兮兮地低声告知)我说一个秘密给你听,传说“周公鼎”就藏在研究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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