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卓见了,一下子冲到他面前,插着腰问道:“我说,你什么意思?”
陆方谕赶紧过去拉他:“别跟他吵。我去书院里叫先生过来,就说这时有人对考试成绩不满,要闹事呢。”
这年头对品行格外看重,姓孟的没考上,破罐子破摔;但顾青卓要是因为跟人吵架而被从书院除名,那就亏大发了。
姓孟的脸色一变,瞪了陆方谕一眼:“谁闹事了。”转身就往山下走,而且越走越快,很快就消失在视野里。
“竟然落荒而逃了。”顾青卓瞪大了眼睛,转过头来又朝陆方谕夸赞道,“陆兄,开始我还以为你劝我息事宁人呢,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招,高!”
陆方谕摇头笑道:“也是他还要脸,否则我这招也不管用。”
两人都笑了起来。
虽说顾青卓信誓旦旦地保证说陆方谕的名字在榜上,陆方谕既然来了,不亲眼看到自然不放心。看着人少一些,他赶紧挤进去,果然看到自己的名字在排在第五个位置上。
顾青卓排第二;排第一的,是一个叫马述的。
原主就是陆家庄一个小土鳖,这县里的读书人,除了姚家私塾和陆家庄那几人,榜上其他人他谁也不认识,陆方谕扫了榜单一眼就出来了。
“怎么样?我说了不骗你吧?偏不信我。”顾青卓冲陆方谕道。
“不是不信,我总得亲自看一眼吧。”陆方谕道,又问,“那咱们现在是不是该去交束脩了?”银票他随身带着呢。
“明日交也不迟,你没看说后日才开学吗?不过如果你想交,也可以。”
顾青卓领着陆方谕就往里走:“跟我来,我知道在哪儿交。”
两人进了书院大门,陆方谕就看到顾青卓熟门熟路地领他穿过两进院落,去了中轴线上一幢小楼一楼的屋子:“喏,就在这里。”
说着他还冲着里面的一个老头儿喊道:“刘夫子,有人来交束脩了。”
恨不得把头埋进书里的花白头发的老头儿抬起脸来,看了陆方谕一眼,转头笑骂顾青卓:“你小子,就不能让我清静一点?明日或后日交不行,非得今日?”态度十分熟稔。
顾青卓也不说话,冲着老头儿嘿嘿笑,样子十分调皮。
刘夫子也不理他,向陆方谕道:“一年十贯,半年五贯。”
陆方谕从怀里掏出陆茉娘给他做的荷包,从里面掏出那张五贯的银票递给刘夫子:“学生陆方谕,有劳夫子了。”
刘夫子接过银票,看了看,笑道:“我也不是正经夫子,只管书院杂事,不管上课。你们只管叫我刘伯就行。”
“夫子过谦了。”陆方谕好歹曾经是个社会人,哪里会真这样改口?且不看现代的大学中学,不管是纯老师,还是做辅导员甚至后勤的,一律都称老师吗?
刘夫子把名字登记好,写了张收据交给陆方谕,便指着一角的东西道:“四书五经一套,文房四宝一套,铺盖一套,自己挑。”
陆方谕颇感意外。他实在没想到北山书院竟然跟载德书院扛到这种程度,载德书院送东西,北山书院不声不响地也送东西,而且送的还一模一样。
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便宜了他们这些寒门子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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