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自己不会英年早逝之后,李观海才有心情打量这个房间。
旋即就明白了房间里浓郁的中药味是从哪里来的了。
足足两个两米多高的大柜子安置在左右两侧的墙壁上,一个个四方的小抽屉上贴着相应的中药材。
而一个小柜台则摆在左侧的药柜前,上面放了一沓剪裁好的白纸和几台抓药用的秤。
最后李观海才将视线放在了坐在身边的老者身上。
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鹤发童颜,对方面色红润,皮肤肌肉并不显得干瘪褶皱,哪怕是脸上的皱纹都很浅,完全看不出老态,一头白发卷了起来用一根木钗插住,双目神光内敛,并不显得浑浊,气质淡泊超然,李观海敢保证,如果眼前这老爷子换上一身道袍,手里拿着杆招魂幡,出去装道士绝对没人能看出真假。
没多久阿宽就急吼吼的跑了进来,关上的门被他直接撞开,一声巨响,大门撞在两侧墙上后又吱呀吱呀的呻吟着往回反弹。
“做点事情冒冒失失,你这样怎么出去历练?”老者呵斥道。
阿宽一个急刹停在床前,把一个长方形的红木盒递给老者后,摸着后脑勺咧嘴笑道:“下次不会了,我保证!”
“朽木不可雕!”
老者轻哼一声,拿过木盒道:“去外门看看那个蛊师走了没有。”
“哦。”
阿宽有些失望的应了一声,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外,这才嘀嘀咕咕的抱怨道:“死老头子,每次施针就把我诓走,等我把你的招数通通学会了看我不把你生意全抢走。”
他的小声嘀咕清晰的传进了门内,李观海装作聋子似的面无表情,而老者却是气的咳嗽了两声。
“混账,混账...”
老者摇头小声骂了两句,随后打开红木盒,从里面抽出了一根细若牛毛般的石针来。
“过程可能有些疼痛,如果坚持不住便说一声。”
老者提醒了李观海一句,见李观海点头之后,便开始施针治疗。
只见他手上动作极快,红木盒中的石针被他一根又一根的取出,一分钟后,红木盒中的石针已然见底,而李观海的身上,则是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上百根石针,每一根针尾还在轻轻颤抖着,隐约似乎能听到微弱的风鸣声。
为了更好地发挥效果,李观海的上衣早已经被脱掉,此时上百根石针在灯光之下震颤着,看起来极为壮观。
直到施针完毕,李观海也没有感受到半分老者所说的疼痛。
正在他怀疑是不是老者判断出错的时候,阵阵酥麻感便开始从每一根石针的落脚处扩散开来。
李观海皱了皱眉,没有吭声。
但是随着酥麻感逐渐强烈,直到彻底化作阵阵强烈的疼痛后,李观海才真正变了脸色。
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仿佛每一颗细胞都在发出哀鸣。
但是在疼痛的同时,一股股热流自周身爆发出来,仿佛有生命意识一般,开始朝着麻木的左半边身体冲击过去。
就在这时,老者忽然出手,双手如蝴蝶翻飞,在空中甚至拉出道道残影,或捻、或弹、或压、或挑,一根根石针开始在他的手中变幻着位置。
如果有中医国手在这里,肯定会惊叹一句:好一个灵枢针法。
随着体内热流运转,一根根肉眼可见的黑褐色丝线从李观海的肌肤下浮现出来,这些黑褐色丝线在他的身体内纵横交错,将整个半边身体都覆盖住。
但是这些丝线正朝着李观海的左臂汇聚而来,没多久李观海的小臂处就形成了一个大包,皮肤被撑到极限,在皮肤底下,全是那些黑褐色的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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