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会的那天晚上,拉里曾经见过莫勒和卡洛斯交谈,眼下,伯克朗的人是他现在唯一能信任的,仓促地点了点头,他朝着朗格堡的郊外跑去。而在他的身后,莫勒将匕首从刀鞘之中拔了出来,走进了那条小巷。
阿诺德原以为朗格堡没有多少真正有实力的人,这是一座混乱的城市,大多数人不需要多少本事就能在这里混下去,然而事实似乎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作为欧文家族的侍卫长,面前的这个家伙剑术甚至在他之上。如果他的对手只有这个侍卫长的话,或许他还能轻松地找到全身而退的方法,然而这条狭窄的小巷还挤进了一群碍事的侍卫。以一对多从来都不是聪明人的选择,侍卫们的干扰让阿诺德没有办法专心地应对那个侍卫长的进攻,在短暂的几次交手里,他已经因为躲闪不及而被对方的长剑留下了几条伤口。
“你们去追那个人!”在和阿诺德打斗的间隙,侍卫长高声地朝着那群侍卫下达了命令,“他跑不远!”
阿诺德暗自咒骂了一声,那群侍卫动身去追赶拉里确实能让他轻松一些,然而这也意味着他要保护的对象很快就会又一次处在危险之下。虽然明白拉里会面临怎样的困境,但他此时却没空去想什么对策,他的对手正在步步紧逼。在侍卫们离开之后,阿诺德应对敌人的攻击终于轻松了不少,对方显然想要迅速地将他解决,而他能做的,也只有尽可能地抵挡对方迅猛的进攻而已。
就在两人之间陷入僵局的时候,另一个变故忽然降临在了狭窄的小巷之中。
没有人能看清突然闪过的那道黑影究竟是什么,在月光之下,带着杀意的刀刃被鲜血染红。在大多数人反应过来之前,几个侍卫已经毫无预兆地倒了下来,余下的人之中有几个侍卫想要举起自己的佩剑抵挡黑暗之中的杀手发起的进攻,然而刀刃却斩断了他们的手臂,割开了他们的喉管。浓重的血腥味让侍卫长动作一滞,这样的疏忽随即带来了致命的后果,阿诺德将自己的长剑上挑,修长的剑身转瞬间刺进了对方的喉咙,带着血迹的剑尖破开了他的后脑。
原本一边倒的战局在莫勒出现的短短几秒内发生了转变,浑身是血的阿诺德深吸一口气,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所有被派出来追赶拉里的侍卫都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而小巷里的两个活人则沉默地对视着,没有人先开口。
阿诺德知道莫勒绝不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他在跟踪拉里,又或是跟踪自己。如果事实是前者,阿诺德必须为自己出现在剧院,又出现在这里的行为作出解释,而如果是后者,那么卡洛斯对他显然已经有了猜疑,不久之前他和格罗特男爵夫人见面的事情或许已经被莫勒记了下来。不论怎么看,阿诺德今晚的行动都有些可疑,如果想要留在伯克朗,他就必须为自己找到足够好的理由。
或者就在这里杀死知道他行踪的莫勒。
在这个选择浮现在阿诺德的脑海中的时候,他瞬间就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为了留在伯克朗,他不介意杀死任何人,而眼下的问题就在于,他和莫勒之间的实力差距究竟有多少。如果光看不久之前莫勒杀死那几个侍卫的速度,阿诺德敢断言如果对方起了杀心,那么自己恐怕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恐怕就会死在他的刀下。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阿诺德不由得开始思考,如果自己先出手……
“你没事吧,”不等阿诺德想出一个详尽的计划,莫勒就开口打破了沉默,他跨过几具尸体蹲下身检查了那个死去的侍卫长,又抬头多看了几眼阿诺德,“要不是在街上撞见了拉里,我恐怕都不知道你在这里,要我说你可得好好记下这份人情,如果没有我,你今天恐怕就交代在这里了……”
一旦打开了话匣,莫勒就开始说个不停,然而阿诺德根本听不进去他说了些什么。莫勒说的所有话都可能只是障眼法而已,这家伙或许一直跟踪着他,并且在寻找足够多的线索挖出他的身份,然而眼下,阿诺德却只想就这样相信对方说的话。是拉里将莫勒引向了这条小巷,他的真实身份没有半点被发现的危险,这个不安宁的夜晚已经结束了,他不需要再赌上性命和任何人战斗。
从剧院开始,阿诺德的神经就一直处在紧绷的状态之下,直到此时,他才终于放松了下来,失血的眩晕感转瞬间席卷了他的脑海,下一秒,他就在莫勒震惊的目光之下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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