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赫伦看着那四匹马,放下怀里的孩子,从其中一匹马的鞍鞯下呛啷啷拔出一把挂着的马刀,攥着刀在马脖子上比划着,却怎么也狠不下心,只好转刀扎在马屁股上,马吃痛惊吓之下悲嘶着尥蹶子逃跑了……却不想其他三匹马跟着那匹马的嚎叫也一起撒开马蹄吓跑了……
“啊——不——马你给我停下啊!等等我们啊!!!”赫伦惊吓得脸色苍白如纸,连声叫喊召唤,可鞑子的战马根本就不搭理他。赫伦又忙屈指撅唇吹口哨,马儿却啾啾地嘶叫着跑远了。
“……不用……担心,稍微等一下就好。它……它……应该马上就回来了!”此时快要绝望的赫伦仍不忘柔声安抚身旁的孩子,只是他抖颤的语调已经暴露了他内心极度惊恐的心声。
“……为什么你要用奇怪的语调说话?”小孩突然诧异地仰头望着这个语音怪异、衣着奇异的外乡人。
“啊?!”赫伦下意识地回头,然后他便看到了里屋的满鞑已经顶盔掼甲、全副武装地出现在门口,看到只有赫伦和小孩站在门口,他立刻呛啷啷拔出弯刀,磨刀霍霍向他们走来……
“额~快跑起来!”赫伦一手捉着刀,一手拽拉着小孩的小手,拔腿就向屋外的小巷飞奔。
“没事的!我们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定能活下去!”赫伦拐过弯,又蹲下抱起了小孩,加速奔跑。
满鞑看着落荒而逃的赫伦和四散而逃的马匹,明白了这周围其实根本没有大批明军,只是有个不知死活的汉人偷袭了自己的同伴,甚至他连马都不敢杀的,了然了这些情况后,他撅唇吹口哨,开始脱卸双重棉甲最外边的一层(对付这种平民,根本不需要。),听到特有的口哨后,两匹健马停止了逃窜反向转身奔回。等他包裹好棉甲,两匹马已经跑回来了。
虽然赫伦已经跑出了视界,但心中有数的富勒珲却浑不在意。慢条斯理地挂载包裹,认蹬上马、然后信手控缰地拨马向赫伦他们逃跑的方向追去。
“……没事的……没事的……”赫伦抱着小孩,一路晃晃悠悠的发足狂奔。
“为什么……大家都已经逃走了……村里的人都知道妈妈的腿不方便……但是……没有人来帮我们……我也只能在一旁看着。。”怀里的小孩怯懦地小声哭诉。
“……”赫伦沉默了,小孩的疑问他无法回答。他默然不语,终于他奔到了村口,将将快要逃出生天的时候,身后已然炸响起马蹄掌铁轰然砸地的声响。
“绝对会没事的……我们……没……事的!”喘不上气的赫伦大口呼吸着,一边安慰着怀中的小男孩,同时也是在慰藉着自己。
虽然他们不曾停下逃跑的脚步,但是背后死神追赶的马蹄声却越来越紧。
……
……
剧烈的跑动下,看不到任何生机可能的赫伦突然想起了自己过世的妈妈、那些为数不多的童年回忆……一幕幕仿佛昨日重新般不停地在他脑海浮现。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回想起前世那些不值一提的日常小事?!走着Z字形路线逃跑的赫伦如是想着,然后满脸温柔地望向怀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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