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心情赶尽杀绝的安妮捞着不住咳血的莽阿衣领一路拖行,跨过一地尸体和半死不活的人,在灰土地上生生拽出一道血线……
“Put_ down_ your_ ons_ and_ raise _your_ hands! Move_ quickly --(你们全都放下兵刃举起手来!快点——)”见两旁有不少清兵又拿起了武器,安妮用英语朗声喊道。
在这满是点着火把的战场一角,在刚刚后撤的众清兵喧哗扰乱中,这个声音也不如何响亮,但却清清楚楚的传入了众清兵耳中,一众清军士卒都惊惧得住了口,微微一愣然后秒懂,纷纷熟练地抛刀丢枪……
周围火把噼里啪啦在燃烧,崇祯十一年腊月十七日的黎明仍未到来,黑暗不知道还要延宕多久才能终结?
而CIA特工安妮-雷恩哈特的活命转机又在哪里?
正当无声对峙的双方都在想折怎么打破这僵局之际,清军士卒忽听得本方身后突然响起若骤雨惊雷般的马蹄飞踏声,七匹驰马如疾风般席卷下坡来,但见人似虎,马如龙,人既矫捷,马亦雄骏,七匹马结成一个锥型阵背刺冲阵,试图强行撞开了清军单薄的封锁阵列。
当先一骑的虬髯大汉勒马人立而起,任由马匹前蹄飞踹,蹬踏着马前的两名清兵飞上了半空。手持着流星锤左掷右甩大杀四方,每一锤落必饱饮鲜血而回,威势极猛,所过之处挡者披靡。
随后其一人一马如碾路机般生生撞散了清军步甲阵列,任由马蹄来回践踏尸体激得血花四溅以泄自己同袍牺牲之私愤,叫战的声音越发高昂,“混蛋,你们就这点能耐嘛?来啊,你们这群脑后长猪尾巴的怪胎!和皇帝陛下的人过过招啊!”
他身后三人则各持兵器紧随其后一阵砍杀后突进了包围圈的中央,随即提缰跃马一起驻停在安妮-雷恩哈特近旁。
看到这些奔到近前的“援军”,安妮眼前一亮,马上骑乘的战士一色竟俱是血染黑红的鸳鸯战袍,上面遍布着横七竖八、刀劈斧砍的创伤绽口,剽悍肃杀之气止不住地扑面而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百战雄兵。
得到此等强援,安妮欣喜之下准备开口搭话,却猛然想到自己好像不会说他们的话,正不知怎么办。却见马上乘骑的四个明军士卒一个个滚鞍下马,半围着站立的安妮双手抱拳、单膝跪倒,道:“恩公在上,多谢恩公救我性命,请受邓屿(林郑、祖英、张树衡)一拜!!”说完,两手摊开,双腿跪地,毕恭毕敬地朝自己的救命恩人叩首谢恩。
“唉?(-_-||)Don't_do_like_that!I_am_ not_ worthy_ of_ it!!Are_ these_ barbarians_ your_ eoo?(你们的跪拜我受之有愧!这些野蛮人也是你们的敌人嘛?)”安妮觉得生受别人跪拜有些不妥,赶忙闪身避让,不敢生受如此大礼。
“唉?啥?”四个明军士卒彼此相互对望着,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问号表情。这咋回事?恩公说的什么,除了前面那声哎,其余的东特来染他什么的我等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几个互相看了看,最后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了粗通文墨的张树衡身上。
“恩公是异邦人!恐怕是不懂我们这里的大明官话罢?!”张树衡自己揣摩的小声道。
“哎?!那咋办啊?”为首的邓屿回头两手一摊,一脸犯难,这语言不通等会怎么协同作战?
那边安妮见这些人一直跪着说话不起来,做了虚托的手势道,“Brave_soldiers, please_ stand _up_ and _speak!(各位勇士,请站起来说吧!)”
“恩公像是要我们站起来?!”那边祖英推测道。
四人便站起身来,十目相望,四明军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恩公虽然是个女人,可身高竟和他们四个壮汉一般等量,而且脸上的杀气比他们只多不少。至于长相,血污之下难以辨清,而且一直盯着恩公看颇为无礼。
双方大眼瞪小眼,彼此愁眉不展的不知怎么交流。突然张树衡开口,一个音一个音的崩字试探:“In_principio _Dio_ ha_creato_ i_ cieli_ e_ la_ terra.”
听到张树衡的意大利语,安妮的眼神瞬间亮得吓人,欣喜若狂地快语道,“In_ the_ beginning_ God_ created_ the_ heavens_ ahis_ is_ the_ beginning_ of_ the_ Bible. You_ are_ a_! Btavo!(起初神创造了天地。这是圣经的起首句。你竟是个基督徒!太棒了!)”
面对现代英语八级的2倍语速,明朝官军夜不收张树衡茫然不知所措。
“'t_ you_ uand? Unfortunately, my _Italian_ is_ not_ good _either! _ you_ speak Fran?ais? What _about_ Deuts~~русский_язык?, too? What_about_日本語?(你听不懂嘛?可惜我意大利语也不好!法语你会说嘛?德语呢?俄语也行啊?要不日语我也会些?)”安妮也看出来张树衡好像不懂英语的样子,于是换着不同的话问张树衡。
那厢,张树衡也是越发迷糊了。
而安妮也把自己会的语言都说了一遍,没有任何一种两人共同会的语言,至此安妮也明白过来这个人只是会说一句圣经的话,怕是连基督徒都不是。
正心灰意冷,突然脑中电光一闪,这个东方人怎么会圣经,难道说他家附近有传教士,那不就是说……天啊……
于是心情大好的安妮一边比划一边说单词,两个人嘟嘟啦啦叽叽哇哇的说上一通,什么“Thank_ you_ for_ your_ help. I _owe _you_ a_ debt.(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我欠你们个人情!)”“恩公,此敌围之地,不可久留,请速速上马,我等四人愿一路保着恩公,杀出这建奴重围!”
等等诸如此类的话之后,虽然不知道彼此对方在说些什么,但是要那种一起合作逃出这里的意思表示反正是传达给了对方。
从中,安妮知道了他们是DAMING人,跟这些脑后梳辫的野蛮人同样是生死之敌——对于安妮来说,这就足够了!
而张树衡和邓屿他们则知道了她是尤爱思a人,嗯~大概就了解到这个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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