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奇道:“还有这种事,说来听听。”陈正缓缓道:“就是差不多十年前,我和贤弟当时都还未继承家业,有一次我们外出游玩,正好到了汝阴县。在那的郊外我们突然听到一阵喊杀声,我们武功低微自然不敢露面,便躲在草丛之中。只见一人四十多岁年纪,浑身血污,蓬头垢面地向前飞奔,身后七八十人手舞刀剑拼命追赶。被追那人回身一掌便能打死一人,但他的速度也会减慢一分。我们俩从未见此阵仗,更是大气也不敢出。只见他们都跑的没影了,我们才爬出草丛。贤弟不敢去看,便拉着我想走,我当时好奇心重,还是建议着追上去看看。我们还是年轻气盛,最后跟上去了。只见前方一个三岔路口而且三条路上脚印和车印混杂难以辨认,我们顾不得那么多随便挑了一条路就走了。跑了三四里,只见二十多个刚才追赶的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竟都已被杀了。这下我们俩再也不敢走了,回头就想跑,突然,我们身后一阵微弱的声音说道:‘救······我。’我们回头一看,却是刚才被追那人,也倒在地上站立不得。我们都被吓坏了,一时间也不敢上前。但他还是在那求助,我于心不忍,终于上前相助,贤弟也上前帮忙。那人体重着实不轻,我们吃力的搀着他走出半里就都累得气喘吁吁。那人忽然道:‘他们追来了,你们知道哪里能躲藏吗?’那里虽然不是平舆县,但毕竟也在汝南之内,地形复杂但被我和贤弟所熟知。半里之内有一个‘迷网阵’,构造如迷宫一般,如果是外地人,除非有地图指引万万走不出去。于是我们拼尽全力扶着他躲进了‘迷网阵’,等到了天黑就准备逃出去。可那人却说:‘现在出去只是自投罗网。’我不信,便让贤弟在阵中陪他,我独自出阵。”
赵阳道:“你这一出阵,恐怕就要被抓了。”陈正点头道:“不错,那群人在三岔路口跟丢之后便兵分三路,其中一路被那人尽数杀死。其他两路追赶半天不见其人便都折回,回合之后一直在四周搜寻,我一出阵便遇到几人手持兵器。不过不仅是我给吓到了,他们也给我吓了一跳,其中一人颤声问我:‘你······你伤好了?’我当时也是反应太差,直接就回答道:‘那还用说?当然好了。’结果声音完全不对立刻就被认出来,他们一拥而上立刻就把我按在地上。”
赵阳奇道:“在他们刀剑之下你居然还能活着,也真是神奇。”陈正摇摇头道:“当然还是那位前辈相助啦,我只感觉一阵风吹到,按住我的人便倒下两人,其他几人都是仓皇惨叫,不出一会儿就被尽数杀死。”
赵阳道:“那位前辈在‘迷网阵’中就一直在调息恢复,那些人不聚集在一起反而分开行动,不死才怪。我想那位前辈就是伍泽吧。”陈正点头道:“不错,伍泽前辈救了我之后就带上我和贤弟快速离开,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带我们跑到了汝阴县县城。”赵阳笑道:“这还是他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他若是全盛时期会更快。毕竟他是以速度为特长的。”陈正道:“次日我们就知道了他的姓名,但他没说他的名号和其他信息。我们问他为何会被那些人追杀。他冷哼一声,说他被恶贼偷袭,身受重伤,不然根本不会将那些毛贼放在眼里。”
赵阳道:“能正面重创伍泽的人当世罕有,而偷袭一招就使他重伤且连几十名毛贼都难以应付的人也是寥寥无几。看来,此事应是另外五人所为无疑。”陈正点头道:“应是如此,之后他说为了感谢我和贤弟,答应教我们二人武功,我欣喜无比,当即答应。贤弟却说他以过了学武的最佳年龄,希望未来伍泽前辈能收他的儿子为徒,伍泽前辈也答应了。后来我跟随伍泽前辈修习了十天的‘环虎功’,伍泽前辈便飘然离去,只留下一处地址。后来,贤弟便送三岁的次子去了该处,至今音讯全无。”
赵阳笑道:“我想陈兄若是年轻个十岁,就凭这修习了十天的‘环虎功’就足够完败赵某了。”陈正笑着摆摆手道:“不敢不敢,我资质愚钝,恐怕再怎么年轻也难以学得这‘环虎功’一成功力啊。现在我真后悔没有将此机会让给我儿子。”
赵阳问道:“陈兄,你的公子现在学艺如何?有空赵某倒是可以为他们指点一二。”陈正叹道:“我有五个儿子,最大的也不过十二岁罢了,天资都也不过尔尔,将来恐怕都难成大器啊。他们的那些师父也都武功平平,赵兄要是跟他们切磋,恐怕他们也接不下多少招。”
赵阳拍了拍陈正的肩膀道:“过奖过奖,有空我倒是要瞧一瞧他们。”陈正笑道:“好,求之不得。”
这时,管家走来说:“老爷,那位李壮士已经包扎完毕。”陈正和赵阳连忙站起身来,跟着管家去看李景。只听医生说道:“伤口不算很深,但短时间内需要静养,切记不可剧烈运动以免牵动伤口,将来可能会留下伤疤。”李景长笑道:“只是伤疤而已,无关性命,又有何难?多谢医生。”陈正付了医药钱,赵阳又多加感谢,医生便走了。
这时郑哲也来到陈府并了解了李景的伤情,却见赵李陈三人都是面色凝重,奇道:“怎么了,李兄的伤势不是不重吗,你们怎么······”
陈正道:“黄巾军大军转眼便至,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怕我们平舆的百姓······”
赵阳道:“一场战争的决定者不会是我们少数人,更多在于全城的人是否能团结一致。眼下最要紧的是要找到郡守和县令让他们召集全城的男丁和士兵做好战斗准备。”陈正和郑哲点头称是,陈正便道:“赵兄、李兄,你们在我府上歇着,我和贤弟去找郡守。”赵阳摆摆手道:“我也没事可做,就和你们一同去吧。”陈正知他见多识广且武艺高过自己和郑哲,便不再反对。赵阳对李景道:“师弟,你安心养伤,我们去去就回。”李景点了点头。赵阳、陈正和郑哲便走出了陈府。
三人走在大街上,陈正缓缓说道:“这郡守罗虎,性情懦弱又好财宝,贪了不少钱。平时总是巴结我们这些大户人家,我们也不好意思揭发他,毕竟我们也不是朝廷官员。而县令麦玄,做事情很是圆滑,但是胆子很小。此二人此次愿意相助守城便罢,若是想弃城而逃,便拿他们祭旗。”
赵阳道:“可是他们手下的军士虽然不够对付黄巾军,但是围住我们还是绰绰有余。我们要控制住他们,得先得民心。”陈正和郑哲点头称是。
三人走到府城,正好见到几名兵士正在收拾东西,陈正已知七八,不由得大怒,一把揪住一人,怒道:“你们在干什么?”
那人被陈正吓了一跳,连忙答道:“县······县令大人在······在搬家。”陈正一把将他甩开,带着赵阳和郑哲径直走进了府城。
只见里面几十人正在大包大包的收拾东西,陈正也不说话,一把就揪住身着县令官府的一人,怒道:“麦玄,你打算弃城而逃吗?”那麦玄四十余岁年纪,身材瘦小,看起来在壮实的陈正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这下,那些仆人纷纷乱叫起来,几十名府兵纷纷拔出刀剑围了上来,有人喊道:“陈正,你要造反吗?”
只见那麦玄虽然像婴儿一样被陈正提在空中,却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只见他笑道:“陈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想必现在局势你我二人都是清楚万分,与其送命何不带着钱粮一走了之呢?哦,我忘了,你是汝南大户人家,说什么你的财宝都带不完,所以你要拉我们和你的财宝一起陪葬,果然是好计好计。”
陈正冷笑道:“金银财宝在我眼里,从来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我陈正只重视良心和情谊,比起这两个,金子银子不要也罢。”麦玄嘿嘿笑道:“你说得轻巧,你做得到吗?现在罗郡守已经跑了,你就是杀了我,这全县的军队也整合不起来,我看你还是放了我,咋们一起撤了吧。”
陈正火冒三丈,揪住麦玄的头发就往外走,痛的麦玄嗷嗷直叫。那些府兵想要攻击,只见赵阳在一旁按刀不发,威风凛凛,都不敢上前,只是紧跟在后。
陈正直拖着麦玄到了全城最繁华的大街上,郑哲抄起一根铁棍砸在一旁的铁杆上,顿时吸引了四周的目光。大家一看是陈正、郑哲和麦玄,陈正还揪着麦玄的头发,顿时都来了兴趣,无论是吃饭的还是玩闹的,都上前围观。
麦玄被陈正拖得头发断了一半多,见众人围观,连忙喊道:“陈正要造反,大家快捉住他!”可是陈正在全城素有威信,并无一人听信麦玄的话。
陈正拖着麦玄走上一架高台,朗声说道:“平舆城的乡亲们,黄巾军要杀过来了,而我们的罗郡守和这位麦县令却要抛弃我们这些百姓独自去逃命,大家说说,我们能放过他们吗?”
数千百姓们议论纷纷,有的应和陈正的话,但更多的是在询问:“黄巾军有什么可怕的,不是农民军吗,应该对农民很友善吧?”陈正心知是官府封锁了有关黄巾军的消息,心里更加愤怒,大声说道:“大家有所不知,黄巾军一路所来无恶不作、烧杀抢掠,远远凶残过腐败的官府。而我们的郡守和县令知道此事后,非但没有告诉大家,却在准备逃跑,我们的罗郡守已经跑了,这位麦县令也想逃跑,我们能放过他吗?”
这时,人群中有一些跟随陈正、郑哲在田野耕作的农夫,便证实了黄巾军残忍杀人、烧杀抢掠的事实,这下群情激奋,纷纷要求杀了麦玄泄愤。
麦玄一看情势不妙,连忙喊道:“大家不要被陈正这小子骗了,他是大户人家,金银财宝数不胜数,根本搬不完。他不仅自己不跑,还要我们全城人为他的财宝陪葬啊。”
这下,形势有所变化,有些人开始质问陈正是否在为自己的财产所考虑。陈正凛然道:“大丈夫为国为民,绝不为自己的私利而活,请大家相信陈某,一定会为大家,为平舆战到最后一刻!”
“说得容易做出来难!”陈正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声音传到,只见一人纵身窜上高台,一掌点在陈正肩部,陈正左肩一麻,麦玄便以脱离了掌控,那人一把就将麦玄拉了过去。
赵阳和郑哲连忙跳上高台扶住陈正,只见此人大概三十岁年纪,嘴唇上长着一撮胡子,一身青袍,身背两把长剑,脸庞红润,双目炯炯有神。赵阳早在人群中就注意到了他,结果他行动迅速,在数丈开外能迅速飞上高约七尺的高台,赵阳心知对面是武林高手,己方三人相加也难以匹敌,若是心怀恶意之人,那今日可是大大的不妙。
麦玄见来了救星,连忙躲在了青袍客身后,不停地喊道:“大侠救命!”台下群众更是一片嘈杂。青袍客看着麦玄一脸不屑,只是对陈正道:“你刚才说的,你做得到吗?”
陈正朗声说道:“我陈正,一生最重我自己的良心和世间义士的情义。金钱我不是不看重,但绝不能与前两者想比。”一听这话,台下民众有数百人都是点头称赞。
青袍客却只是冷笑:“这么说来,金钱你还是很看重的咯?”陈正正色道:“天下之人,有谁不爱钱,只是有的人错误的把钱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上了罢了。”青袍客大笑道:“好啊,你把你陈府上所有的金银珠宝都给我,我就把这县令还给你。”
郑哲听了大怒,猛地上前朝着青袍客就是一拳:“你胡扯什么?”赵阳想拉住他,但为时已晚,青袍客一掌拍出,击在郑哲拳上,郑哲立刻被震飞,直摔下高台,将台下一张木桌砸得粉碎。
陈正哪里还能再忍,挥拳朝着青袍客攻去。赵阳拔出长刀上前相助。青袍客一指点中麦玄腰间大穴,再补一掌就将他推出一丈远,便来接陈正攻击。陈正双拳猛攻青袍客小腹,青袍客右臂向下一压便挡下陈正的双拳,紧接着右臂朝着陈正胸膛一扫,便把陈正撞飞,狠狠地摔在高台上。
赵阳随后赶到,他知道对方实力强劲,只有趁对方大意之下全力以赴方有胜算,直接便使出绝招“渊涌风厉”朝青袍客猛砍而下。青袍客双眼精光大盛,叫道:“有意思!”向后直退六尺躲过着凌厉的一击。赵阳心知今日想胜已是难上加难,但绝不愿就此服输。一招“力破千军”朝着青袍客再攻下来,青袍客并不还手,只是闪身躲避。赵阳更不停止,连续攻击,“临渊结网”“为渊驱鱼”“白虎高飞”“灵蛇摆尾”等绝招连续使出,青袍客既不还手,便被赵阳逼得不断后退闪躲,十余招后便被赵阳逼到台角。赵阳也来不及想为什么他不还手,一招“苍狼斩”朝着青袍客猛击而下。青袍客退无可退,突然拔出一把不知从何处冒出的钢鞭一架,便架住了赵阳的“苍狼斩”。赵阳变斩为刺朝青袍客胸膛刺来,青袍客大笑道:“太狠啦!”把钢鞭一斜,不偏不倚的挡住了赵阳的刀尖。
赵阳不论如何发力都无法刺过钢鞭,心道:“惭愧。”便收回长刀,叹道:“阁下武功甚高,赵阳佩服。”谁知青袍客却道:“赵兄何出此言?你这‘渊狂刀法’若是再有几年火候,恐怕我柳元卿也要抵挡不住啦。”
赵阳大吃一惊,忙道:“阁下可是泰山派掌门柳元卿?”柳元卿笑道:“正是在下。赵兄,我对你师父可是景仰许久啊,将来有空,你可要帮我引见引见啊。”赵阳道:“这是自然,但眼下最紧要的是解决黄巾军的问题。”柳元卿点头道:“确是如此。”说罢他走向麦玄,把他扔给了陈正。
赵阳道:“这位是泰山派掌门柳元卿,并无恶意,陈兄你继续即可。”柳元卿也一拱手:“刚才是柳某鲁莽了,多有得罪。陈兄、郑兄,柳某在此赔礼了。”陈正点了点头,而郑哲站在台下,心中恼火不已,也没做回应。
陈正一把将麦玄提起,大声说道:“黄巾军犯我汝南,杀戮无数。我们生在汝南,自然要为汝南战到最后,我陈正誓与汝南共存亡!”郑哲也跳上高台大喊道:“誓与汝南共存亡!”台下数千人听了此话顿时群情激奋,“誓与汝南共存亡”之话很快如排山倒海般席卷了整个平舆城。
柳元卿凝聚内力,朗声说道:“黄巾军不出三日就将到来,全城的男人们,拿起你们的兵器,做好准备与他们决一死战!”他内力远胜张角之流,赵阳又是一震,知他刚才若出全力,自己恐怕三招都抵挡不了,心里很是佩服。
整个平舆县城的人都开始了行动。陈正将麦玄丢在地上,转身对那些官兵说道:“把他押进大牢,等击退黄巾军后,再加处置。”那些官兵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麦玄只想出声呵斥,苦于穴道被点,动弹不得。
郑哲道:“你们只管去做,一切由我们来承担。”那些士兵这才押着麦玄走了。
陈正对柳元卿一拱手:“这位柳壮士功夫好生了得,不才陈正想请您去我府上一叙如何?”柳元卿笑道:“我刚才只是要试各位的武功家底,三位莫怪。”陈正把手一摆:“请。”赵阳便带着柳元卿走在前面。
陈正见郑哲一脸不悦,问道:“贤弟,你怎么了?”郑哲谇了一口道:“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武功高吗?就平白无故的试我们武功,还打了我们一顿?”陈正笑道:“算啦,人家有心相助我们,何必计较这些,赶快走了,时间紧急啊。”郑哲这才不情愿的跟了上去。
刚到陈正府邸,管家陈洪走出来道:“大爷,二爷回来了。”只听见一声爽朗的男声说道:“大哥,小弟我三年才回来这么一次,你却不在家,真是让人扫兴啊。”只见一二十五六岁的白面男子从府中走出。
陈正笑道:“二弟啊,你还知道回来?三年了也不回家一次,谁知道哪天你会被哪阵风给吹回来呀?”然后,他对柳元卿和赵阳说道:“这是我二弟陈德,从小就喜欢闯荡江湖,很少在家闲着,在外头也结交了不少英雄豪杰。”
柳元卿突然道:“陈德贤弟,想不到你居然是陈正兄的弟弟,真是有缘啊。”陈德定睛一看,说道:“咦,柳掌门,你怎么也在这里?”柳元卿正色道:“你来干什么,我便来干什么。”陈德笑道:“哎呀,那多谢柳掌门相助啊。泰山派真不愧是天下名门正派,想那郑师兄一句话就把他们掌门弄过来帮忙了。”
柳元卿摆了摆手:“我二师弟喝多了,酒后乱说话是一部分,但更多的是因为黄巾军滥杀无辜,我泰山派不能坐视不理,现我们师兄弟六个都已外出各郡相助来了。陈德啊,我只有一个人,能不能救你们平舆县靠的还是你们这些百姓自己,不是靠我,明白吗?”陈德点头道:“这个自然,但有柳掌门相助,守城之事自然是事半功倍。”
赵阳趁着两人聊天,打量了一番陈德。只见他肤色白净,与皮肤较黑的陈正一点儿也没有兄弟的样子,倒是跟郑哲颇为相似,这倒是非常奇怪。
陈正道:“好啦好啦,别在门口说了,进去说。”
五人进府之后,赵阳又向李景介绍了柳元卿和陈德,六人坐在一桌商量如何抵御黄巾军的进攻。
柳元卿率先说道:“据我泰山派的消息,此次进攻汝南的黄巾军渠帅是彭脱,手下军队超过五万。根据我的计算,现在他们离平舆大概还有两天的路程,同时,南阳的渠帅张曼成率领七万人已经攻破南阳,大约七天后就会来和彭脱合兵。”
陈正问道:“那有没有可能他们会绕过平舆转而攻取颍川?”柳元卿沉声道:“有这个可能,但他们是农民军,补给有限。一旦绕过平舆那他们的补给就会不足,而且平舆如果在他们的后方一定不会让他们放心。要想让他们放弃攻打平舆只有我们挡住他们一定时间的攻击,让他们在预定时间无法与张角的部队集结,他们才会放弃平舆。”
陈德问道:“那我们要挡住他们多少天?”柳元卿道:“起码得有十天,前七天只有彭脱的五万大军,后三天至少将是彭脱与张曼成的十几万联军。”
赵阳问陈正道:“平舆城现在能调动多少人马?”陈正道:“所有男丁和士兵相加也有好几万人。”柳元卿道:“打仗和我们江湖上的战斗是一样的,不在于人多,而在于质量。倘若我们能将他们进行有效训练,那战斗力肯定强过黄巾军。”郑哲道:“这话说了也是白说,我们的士兵不过几千人,如何能在两天时间里把那些男丁都训练成士兵的水准?”柳元卿扫了郑哲一眼,道:“这自然是做不到的,所以,我们要从士气出发。”陈正奇道:“怎么从士气出发?”柳元卿站起身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好了,时间不多了,大家各自去准备吧。”
六人各自散了,陈正和郑哲去召集男丁和士兵;赵阳和李景留在府中;陈德则陪柳元卿去喝酒。
郑哲一路都在抱怨,说柳元卿目中无人。陈正笑道:“人家是江湖侠士,平日里的生活与我们本就不同,你又何必和他计较这些,好了,大家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只有齐心协力才能打退黄巾军。”郑哲哼了一声,跟着陈正去召集人马去了。
一日后的夜晚,平舆城外。
三千黄巾军骑兵集结在一个名叫“剑泉坡”的土坡之上,当先一人,名唤郁十五,皮肤黝黑,身材高大,乃彭脱手下先锋官。特率三千精英骑兵奇袭平舆城。
郁十五看着一片寂静的平舆城,不由得冷笑道:“看来,这当官的跑的比兔子还快。这整个就一空城,哪里用得着我们轻骑兵这么紧赶慢赶的来夜袭啊。”郁十五身后的黄十七道:“十五哥,渠帅自有他的道理,我们赶快攻城吧,好让明天其他弟兄们知道我们轻骑兵的威风。”郁十五点头笑道:“不错,前几场战役都是大伙儿一拥而上,谁知道谁更厉害啊?那几个不中用的步兵还真以为我们和他们是一个级别的!弟兄们,给我冲,攻下平舆城!”
三千轻骑兵一起呐喊,举起他们手中刀枪,一催战马展开了冲锋。刚刚冲出半里,只听一声“杀”从空中响起,平舆城立刻亮起无数火把。郁十五吃了一惊,见周围的骑兵们得冲锋都有所停滞,急忙喊道:“乌合之众而已,不要怕,随我冲!”说罢,舞动手中大斧带头朝城门冲去。
柳元卿刚刚催动内力喊出一声“杀”,见敌兵还是冲锋,不禁冷笑起来。身边陈正全身披挂,高声喊道:“放箭!”城墙上无数弓箭手万箭齐发,乱箭如雨点般朝黄巾军骑兵们倾泻而下,无数骑兵中箭落马。
郁十五根本料不到会有这种场景,但是这时候撤退是他打死也不愿做的,他立刻挥动大斧冲向城门。
只听一阵声响,城门竟然打开了。郁十五大喜,他一马当先冲了过去,却只看到身披铠甲,骑在战马上的赵阳。
赵阳更不说话,一招“渊涌风厉”朝着郁十五横扫过去。郁十五只觉一阵狂风扫过,黑暗中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咔嚓”一声,手中大斧已被砍成两截。
郁十五知道不妙,回马想逃。赵阳一招“为渊驱鱼”朝着郁十五直追过去,郁十五只觉后颈一凉,便坠下战马,再也没有站起来。赵阳一招已毕,回马便走,城门也就此关上。其他的骑兵冲进门楼内却攻不开城门,城上落下的巨石又砸死数十人,黄十七强忍悲痛带着郁十五的尸首撤退了。三千轻骑兵被射死、砸死接近千人,黄巾军夜袭一战损失巨大。
回到陈府,陈正笑道:“今日大败敌军,靠的多是柳掌门料事如神和赵兄神勇无比啊。”柳元卿和赵阳都摆手道:“哪里哪里,今日只是个开始,明日开始,大战就要到了。我们还需多做准备为好。”李景也说:“是啊,今日他们损失了一个先锋,明日复仇之心定然更盛,我们不得不防。”陈正道:“确是如此,我们还得加倍小心。”
夜深了,陈正和陈德前往城楼守卫。陈德道:“大哥,你可理解,昨日柳掌门所说的士气吗?”陈正摇头道:“不明白。”陈德道:“柳掌门让我告诉你,士兵的待遇怎样,将领的待遇也怎样,那士兵就会有最强的战斗力。”陈正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让我们来陪士兵们守城。唉,可惜贤弟不愿来啊。”陈德摇头道:“我看得出,郑哲兄对柳掌门有些不满,柳掌门的什么建议,他恐怕都不会听取。”陈正叹道:“这才是我担心的呀。算了,我们还是先干好我们该干的事先吧。”
次日正午,剑泉坡黄巾军大寨。只见一人伏在郁十五尸体上大哭,旁边黄十七和一身穿金甲之人在一旁安慰。
黄十七道:“十六哥,你节哀吧,十五哥是被平舆城的贼兵们所害,明日,我们就为他报仇。”穿金甲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渠帅彭脱,只见他皮肤棕黄,满脸的胡子,两眼很小,看不出更多的表情。彭脱道:“郁十六,人固有一死,你十五哥为黄天而战死也是死得其所。你放心好了,明日我血洗平舆城为你十五哥报仇。”郁十六一抹眼泪,答道:“多谢渠帅,明日我愿为先锋,攻下了平舆城为我十五哥报仇!”彭脱点头道:“好,明日你率领八千骑兵冲锋,我和黄十七、王十一率三万主力在后助你。你速去休息,准备明日的决战。”郁十六便走了。
彭脱一招手,黄十七和一副书生打扮的王十一便走上前来。彭脱叹道:“我虽有五万大军,但真正的心腹只有郁家兄弟和你们二人。我本想让郁十五借此机会迅速拿下平舆城在弟兄们面前立威,谁想到······”彭脱说到这里,不由得留下了眼泪,黄十七也是眼眶发红。唯有王十一面色如故,叹道:“不仅如此,我们最精英的三千骑兵,一战损失将近三分之一,看来这平舆城并非之前的那些城池一样一触即溃。我们虽然想着要为郁十五复仇,但决不可小看了这平舆城。”
黄十七道:“确是如此,战斗中我离十五哥不远,他在城门之中被人一击杀害。我想此城中必然藏有高手。”王十一道:“倘若城中真有廉颇之辈,我们真是难以攻下。渠帅我有两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彭脱道:“你直说。”王十一道:“第一,我觉得保险起见,不要操之过急攻打平舆城。一来能让城中守军放松警惕,而来能等南阳的张曼成来与我合兵,一同攻打平舆。第二,我们可以放弃平舆,直接绕过平舆直接攻打颍川。一来节约了攻打平舆的兵力,二来有张曼成在后面,平舆城的军队也不敢截我后路。”
彭脱摇头道:“这两个都不可行,我与张曼成虽都为渠帅,但在大将军眼里,张曼成是“黄巾六张”之一,显然地位更高。我若不能在他之前夺下平舆,岂不是又要让他抢了风头?绕过平舆让张曼成看我的后路,我岂能将几万军队的生死寄托于我的竞争对手之上?这两计万万都行不通。”
王十一急道:“渠帅!现在别看我们黄巾军虽然占领了不少城池,但现在局势依旧不稳定,汉朝的军队和大将军已经在黄河北部展开大战,现在大将军急需我们南部的黄巾军支援,战斗拖长一天,对我们就越不利,只有尽快攻破颍川威胁洛阳才是正道。现在不是和友军争权夺利的时候!”
彭脱怒道:“这张曼成自己没管好自己的手下马元义,要不是他无能,我们在洛阳及周边的几万教众又怎会惨死?你让我向这种无能之人的主子妥协,门儿都没有!不要再说了,我主意已定,明日定要攻下平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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