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琴戴着防护眼镜抬头看着远处天上有些异常的闪光暗自想道:这不会又是哪个倒霉蛋闯进了那个智伯提到的偶机式什么空间里吧,但愿不是那个该死的耳朵才好。
看着大厅里空空的床,颜琴不明白他是出于什么理由再一次不辞而别,虽然这已经是他惯用的“伎俩”,但颜琴还是恨得牙根痒痒。
里屋的皮球还在熟睡中,这个年纪阶段的孩子似乎总是缺觉,对睡眠有着强烈的依赖,头一粘枕头就呼呼大睡,叫也叫不醒,和他父亲一样没心没肺,但愿长大后别像他父亲才好。小东家已经整整一周没露头了,不知道是否意味着从此永久的失去了这个朋友加亲人,就仅仅因为一次说不清的误会吗?在颜琴心理,宁愿装作看不见衣柜外面是谁的脸。但毕竟看见了就无法装作看不见,即使有着强大的心理暗示也没用,说过也不能做到思维控制来降低自己的记忆力,这一点颜琴当然试过,不过也以失败告终。
小东家这件事远远没有画上句号,无论是对谁,包括远在香港的马进伟,而这个句号是需要鲜血来完成最后的标点的,如果颜琴和耳朵知道这一点,想必打死他们也不想找出最后的答案了。
但仅在目前,似乎一切情况还处于风平浪静之下。
暗藏的波涛也是表面上的一种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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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在作战室里漫无目的的逛着,这里面将近千人的大房间内好像就他一个闲散人员,吊诡的是好像是所有人有着某种共识存在,都对这个背后没安装时间罐的“同类”不多看一眼,哪怕是百忙中抽空。这让耳朵的自尊心大受伤害,怎么着你们舰长的女儿曾是我的妻子,不,应该说现在也是。仅仅是出于血缘上的关系也该对自己有所表示,就像长石对待舰长那样。
但很快,耳朵就明白自己纯属妄想,“昆士兰亲王号”上每一个人都有着明确细化的岗位职责,就连一个轮大勺的厨子也定有每日的任务简报,完成与否当天就能检测到,如果连续三次不达标,直接打回格利泽星球去。所以对每个人来说拍谁的马屁远不如把任务完成好得到的利益更直接些,这也是格利泽人的作战效率高的惊人的原因,刚才只有十五秒的气压室作战已经充分说明了这点。
这影影绰绰的身影中只有一个人例外。
这个一直蹲在地上擦地板的人是个高个子,之所以引起了耳朵的注意并不是他是战舰上唯一的清洁工,而是他背上的“时间罐”的颜色与众不同,别人都是黄色的可偏偏他是绿色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的扎眼。另外,他的那个驼峰内的沙粒也明显比其他人少了很多只有不到别人的一半容量,按照左旋的说法,这意味着他的寿命也不会太长久。可眼前这个一心闷着头干活的男人看起来却没有丝毫的怨言和沮丧,手里的清洁工具就没放下过休息一秒,他好像是这里面最为忙碌的一个人。
耳朵觉得自己和这人有着某些相似之处可能是都属于被大众遗忘的人,也可能是因为各自都有着享受孤独的性格使然,这让耳朵猛的对这个人有了一种天然的亲近感。
他慢慢靠了过去。
“喂,朋友。”
这是耳朵在战舰上主动认识的第一个人,长石左旋舰长都只能算是被动的。
对方手慢了一下,紧跟着又忙活起来,似乎没有听到自己刚才友好的试探。
“说你呢,正在抠地板那个绿色哥们。”
此人停住了手上工作,慢慢抬起头看向说话的耳朵,等双方目光相对的时候,耳朵内心一震,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此人和别人不同了。
这人长着一张和别人没什么不同的脸,甚至连发型表情都一样,真正显示出不一样的地方是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准确的说,不能叫做“双”,因为他有着四只大小不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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