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嵩山书院(2 / 2)史海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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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坐!来人,上好茶!让贵客,解解渴。”教书先生一语落地,众人坐了下来。随即有学生模样之人走了进来,前来献茶。

“多谢!”众人一一答谢,学生模样之人离去,看那学生不过十二三岁模样,一男一女,好似这教书先生弟子一般。“可是座下弟子?”玄空品茶后放下茶杯,问道。“是两个弟子,年纪轻轻,不过随小可学习理学已有两年。”教书先生笑容满面。

“这茶,果然味道好极了。”张明远叹了口气,喜笑颜开。“这位小兄弟,莫非懂茶道?”教书先生饶有兴趣之际,问道。“略知一二。”张明远笑道。“但说无妨?”教书先生依然笑容满面。“此茶莫非极品淮南茶?”玄空道。“啊呀,果然厉害,不错。是淮南茶!”教书先生见张明远如此,心中大喜。“敢问先生,何处所产?”费无极追问。

“这淮南茶,自然是信阳第一!”教书先生忙道,“苏学士曾说,‘淮南茶,信阳第一。西南山农家种茶者多本山茶,色味香俱美,品不在浙闽以下。’由此可见,苏学士也对信阳淮南茶推崇有佳,是也不是?目下,我大宋共有十三个卖茶山场,信阳的光州、子安、商城分别为其中之一。你们喝的便是信阳淮南茶,来自光州!”“果然味道好极了。”玄空喝了一口茶,叹道。

“此茶,色、香、味、形,均有独特个性,其色鲜润、干净,不含杂质,香气高雅、清新,味道鲜爽、醇香、回甘,从外形上看则匀整、鲜绿有光泽、白毫明显。外形细、圆、光、直、多白毫,色泽翠绿,冲后香高持久,滋味浓醇,回甘生津,汤色明亮清澈。优质信阳淮南茶,自然汤色嫩绿、黄绿或明亮,味道也清香扑鼻,是也不是?”教书先生介绍开来。

“信阳淮南茶,果然天下第一!”费无极端起茶碗,赞不绝口。顿时果然回味无穷,口中不觉,清香四溢,牙齿也是,舌头也有,好生奇特。“你们可知这信阳淮南茶也分季节?”教书先生笑道。

“还望先生指教?”明哲笑道。“好茶自然是一年四季都回味无穷了。”惠松赞不绝口。“莫非这淮南茶一年四季都可采摘不成?”道空素日不爱喝茶,今日听众人如此赞不绝口,也跃跃欲试喝了一口,果然也是回味无穷,就津津有味道。

“不知这淮南茶分几茬,还望先生指教?”张明远问道。“如此美味茶叶。”费无极道,“自然要多喝几口。”说着又端起茶杯。“嵩阳书院如此书卷气。”玄空喜笑颜开,“自然也要有极品茶叶想陪,你们这些读书人在我大宋真是幸福之极。好茶好书好文章,好好山好水好地方!”

“玄空道长,何出此言,莫非你恒山不是好山好水好地方了?何必自惭形秽。”教书先生哈哈大笑。“恒山也是好地方,嵩山也是好地方,我终南山也是好地方。”张明远道。“师兄说什么?”费无极乐道,“左一个好地方,右一个好地方,想说什么?”“好地方啊!”张明远笑道。众人乐此不彼,开怀大笑。

“根据这淮南茶的生长季节,当地人习惯以鲜叶采摘为准,将其划分为春茶、夏茶和秋茶。”教书先生继续介绍开来,“这春天的茶叶,一般指当年五月底之前采制的茶叶。茶树休养生息一个冬日后,春茶新梢芽叶肥壮,叶质柔嫩,毫毛多,叶片,实乃全年最好。当地人习惯按春茶生长期将其分为明前茶、雨前茶和春尾茶;夏茶指六七月底采制的茶叶,随着天气和暖,茶叶也渐长,不知何故,叶片中苦涩味颇多起来,因此,这夏茶味道微苦涩,香气不如春茶浓,叶子泡出来比较大而宽。世人喜欢的不太多,但夏茶耐泡,市价便宜,故而一些平常百姓也要去买上一些,喝一喝。这秋天的茶叶,也叫做白露茶!”

“何谓明前茶,何谓雨前茶,何谓春尾茶,还望先生指教?”费无极追问起来。“你这小子,如何喋喋不休,问个没完没了?”玄空乐道。“行走江湖。”费无极兴趣盎然,眉飞色舞道,“自然是要多学多看,知道许多学问也是受益匪浅了。虽说武艺高强实为江湖中人孜孜以求,可天下人间诸般学问也不可不知,不可不学,须知,我大宋重文轻武的风气虽说也非完美无缺,可读书人在我大宋自然勃勃生机,开心快乐了,是也不是?”“师弟如此头头是道,佩服,佩服。”张明远道。“费无极,你好厉害的一张嘴!”明哲道。众人忍俊不禁。

“先生教我?”费无极瞅着教书先生道。“明前茶,顾名思义,自然是清明节前采制的茶叶。春日刚刚冒出的嫩芽采制而成。这期间的茶叶嫩,喝着有种淡淡的香。生长速度慢,几乎都是嫩芽头,是信阳淮南茶中级别最高的茶,大山采制的明前茶是信阳淮南茶中珍品里的极品。一般人可无缘相见!”教书先生洋洋洒洒道,“雨前茶,当然是谷雨前采制的茶。春季温度适中,雨量充沛,茶叶的生长正在含苞怒放,一芽一叶正式形成。虽然仅次于明前级,但味道稍微加重了一些。这种茶结合了对信阳淮南茶外形的档次感,和它的口感为一体,主要适合达官贵人喝了。寻常百姓恐怕望其项背,也在所难免,是也不是?”

“春尾茶呢?”费无极马上追问。“春尾茶,在春日末期前采制的茶。和明前茶、雨前茶相比,条形稍差,但是耐泡好喝,价位相对比较便宜。当地人喝的普通茶叶大多是春尾茶。”教书先生掷地有声。

“白露茶又当如何?”费无极继续追问。“八月以后采制的当年茶叶,称为秋茶,也叫白露茶。秋季的茶树经过春、夏两季采摘,新长出的叶片,叶色泛黄,大小不一,滋味、香气都较平淡。白露茶既不像春茶那样鲜嫩,不经泡,也不像夏茶那样干涩味苦,而是有一种独特甘醇的清香味。”教书先生一一道来。

众人听了,莫不叹服,原来茶叶也有许多学问。只这一种茶就滔滔不绝,如若把大宋诸多茶叶都滔滔不绝,那还了得,恐怕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道不尽。这茶也是一门大大的学问,难怪有许多茶博士也是身份高贵,专门在皇家礼仪司供职,这皇宫大殿如若有了大事,献茶可是一种礼仪,不可小觑。

“先生如此才思敏捷,妙语连珠,饱读诗书,晚辈佩服。”张明远笑道。“先生这是滔滔不绝,满腹经纶。晚辈自惭形愧,如之奈何?”惠松道。“如若不是下山,如何会遇到高人,又如何会知道这样许多学问。”明哲笑了笑。“实话说来,晚辈并不喜欢舞文弄墨,文绉绉的书卷气。不过对先生却是甘拜下风。”道空看着这文绉绉的先生,尴尬一笑。

“没曾料想,嵩阳书院有先生这般得道高人。”玄空道,“一个淮南茶就如此滔滔不绝,如若其它学问,恐怕就妙语连珠,令人难以忘怀了。”“小子,你如何不说话了,方才没完没了,问个喋喋不休。小可解答这么许久,你就没有半点谢意?岂不贻笑大方?”教书先生看着费无极,微微一笑。

“先生所言极是。”费无极挠了挠后脑勺,尴尬一笑,马上喜笑颜开,拱手作揖,“晚辈并非不知礼数,只是,对方才先生所言,若有所思而已,一时缓不过神来,还望见谅。多谢先生教诲,没齿难忘。”

“小小年纪,如此问询,孺子可教,后生可畏。”教书先生乐此不彼。“晚辈对理学,知之甚少,还望先生教我?”费无极掷地有声。“这个,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不如拜我为师,如何?”教书先生一怔。“这----这---这----”费无极一时语塞,目瞪口呆,站在那里发呆。“先生,有所不知,我等皆是终南山王世贞座下弟子,还望先生明白。”张明远见状马上笑道。

“原来如此,你们可知,王世贞早年也拜访过我嵩阳书院,说是给弟子起名字,后来,他座下就有了两个弟子,一个叫做张明远,一个叫做费无极。莫非你二人就是了,如今长大成人,非同一般,令人刮目相看了。”教书先生愣了愣。

“晚辈便是费无极!”费无极掷地有声。“晚辈就是张明远!”张明远笑容满面。“你们如今出人头地,都这般模样了,果然是青春俊杰,相貌堂堂。”教书先生喜出望外,细细端详二人,只见二人,都是八尺之躯,容貌甚伟,不过费无极多了些风流倜傥,不似张明远稳重儒雅。

“先生如何与家师认识?”费无极马上笑道。“王世贞年轻时候常去龙虎山,路过嵩山,时常前来请教学问,故而一见如故,乃是故交。”教书先生微微一笑,道。“家师故交真是多,以前在京兆府认识种师道,目下又和嵩山嵩阳书院的您认识,可见家师也是喜欢交朋友了。”张明远看这教书先生一脸的善意,想必很好说话,就开个玩笑,乐道。

“王世贞和贫道也是在东京一次打擂认识的,他这人乐善好施,行侠仗义,助人为乐,心胸宽广,是个善人!”玄空回想往事,喜笑颜开道。

“还记得,那年我们都很小,我被道空欺负,王世贞道长抵达恒山还安慰我,给我擦鼻子呢,想一想都好笑,他老人家对小孩子也照顾有加佳,实在没齿难忘。”惠松也喜道。“还好意思说,明明是你欺负我,恶人先告状啊!”道空乐道。

“王真人的那个葫芦,晚辈记忆犹新。”明哲比划起来道。“家师在你们眼中这般优秀,我们做弟子的脸上也有光了。”张明远心中大喜。“家师优秀,是家师的优秀。我想,我们以后会比师父更优秀,让大宋人人得知我等威名才是,是也不是?”费无极乐道。

“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当年王世贞来请教如何取名,小可就告诉他,可以读一读周敦颐的文章,想必他读了,果然就起了这样的名字,后来还写信问我合适与否?小可自然觉得很好。无极而有极;明远而远明。终南山以后想必会有二位得道高人行走江湖也未可知,就看你们以后又当如何,也是你们的造化了?”教书先生喜笑颜开。

“淮南茶可有什么武功秘籍在其中?”费无极走到教书先生跟前,突然问道。

“你如何得知?”教书先生微微一笑,掷地有声,“自然没有!”“胡说八道,不可造次。”张明远拉住费无极。“就是有,也不可轻传,你们可知?”玄空道。

“武林大会,想必非常热闹。我这小小书院,恐怕清净不得了。实不相瞒,玄空道长召开武林大会的消息早已传遍大江南北,各大门派昨日已光临我这嵩阳书院了。我便是本书院院长,陆九舟,大唐陆羽便是祖上圣人。”教书先生笑道。

“原来如此,陆羽乃大唐文人墨客口中的‘茶圣’,你便是我大宋,江湖人称,中原‘茶神’了,是也不是?你果然深藏不露,自《茶经》中悟到许多武功心法,自创一套武功绝学,名曰:天目琼花剑法,当年名噪一时,没曾料想,后来在武当山比武,输给黄剑那厮后,就隐姓埋名在这里做了教书先生,实在令人难以想象。贫道当年与黄剑打成平手,只是听说你早已离开武当山,故而无缘相见。今日相见恨晚,没曾料想,已是许多年之后。”玄空喜笑颜开,赶忙握住陆九舟的手,相见恨晚,激动异常,回忆往事,历历在目。

“不过江湖中人过誉,什么‘茶神’,还不是遭老毒物暗算!”陆九舟哈哈大笑。“天目琼花剑法?”费无极叫出声来。张明远看着费无极,两人暗暗称奇。

“想不到,教书先生是武林高手?”惠松有些不可思议,随即挠了挠后脑勺,微微一笑道。“果然深藏不露。”明哲佩服有佳,马上点点头。“先生果然厉害,以为你文绉绉,只是头头是道,没曾料想居然这般文武双全。”道空仰天长叹。

“天目琼花如何有武功秘籍,匪夷所思?”张明远问道。“天目琼花乃是药材,非茶,如何可以有什么武功秘籍了?”费无极也大疑。“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天目琼花虽为药材,也是野花。不过-----”玄空迟疑一下,一时语塞看向陆九舟。

“祖上陆羽公,说,‘不羡黄金罍,不羡白玉杯;不羡朝入省,不羡暮入台;千羡万羡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来。’”陆九舟道,“当年天目琼花漫山遍野,祖上喜欢的不得了。在祖上宅院当年就遍植此物,后来在祖上一部书中,本院就看到天目琼花的许多奥妙,故而开创天目琼花剑法!我这嵩阳书院,以文武双全,名扬天下。学生们素日读书,只有那有心弟子,关门弟子,本院才会教他武功,当然,也看他本人意愿。有些学生就喜欢舞文弄墨,本院也不勉强。毕竟祖上也说过,正所谓:‘月色寒潮入剡溪,青猿叫断绿林西。昔人已逐东流去,空见年年江草齐。’”

“不知何意,还望张院长教诲?”张明远饶有兴趣问道。“祖上之意,乃是说,人各有志,不可强求。祖上一生清贫,处江湖之远,没有出仕之念,本院愿以祖上之志自勉,但求清静无为,做个教书先生也就心满意足了,至于武艺绝学,不过防身所用。如若不是迫不得已,自然不会拿出来显摆,以免令人耻笑,也以免自寻烦恼,自取祸端。”陆九舟微微一笑。

“没曾料想,陆羽后人也如此淡泊名利,实在令人感动。”玄空热泪盈眶。“大唐陆羽,他的《茶经》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是也不是?”张明远道。

“那是自然,陆羽这人的文章我看过,的确洋洋洒洒,好生了得。《茶经》共十章,七千余言,分为上、中、下三卷。十章目次为:一之源、二之具、三之造、四之器、五之煮、六之饮、七之事、八之出、九之略、十之图。”费无极道。

“你小子,居然知道这么多。”明哲道。“有一次,京兆府街市上,无极正在看书,我过去,他还津津有味,特别入迷,我抢了过来,才知道是一本大唐《茶经》。”张明远笑道。“京兆府也有这书?”惠松道。“还以为只有东京才会有。”道空道。“没错,京兆府仅次于东京,故而有这书,不足为奇。”陆九舟道。“当然,好书谁不喜欢。”费无极点点头。“莫非你是书呆子。”玄空摇摇头微微一笑。“不!”费无极摇摇头。“何出此言?”陆九舟不解。“我可是文武双全啊!”费无极掷地有声。众人破涕一笑,乐此不彼。

“不知何时可看到陆院长的天目琼花掌?”张明远问道。“你不关心,理学了?”陆九舟反问道。“什么?”张明远一怔。“理学?”费无极掷地有声之际不觉诧异万分。“这个---”张明远面露难色,顿时吱吱唔唔。“怎么?你们不是要文武双全么?”陆九舟见张明远、费无极二人这般模样就认真道,这一语落地心里乐个不住。

“我文武双全,明远师兄可能有他自己的想法,人各有志,不可强求。”费无极见张明远目瞪口呆,一时语塞,就抢先说话。“这费无极如何就喜欢理学,对天目琼花剑法,漠不关心了,岂不奇怪?”道空笑道。“费无极这个人鬼机灵的不得了,谁知道他做何感想。”惠松道。“你说,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和哥们就不要藏着掖着了。”明哲拉过费无极。“你们何必如此看待我,我费无极虽说古灵精怪的不得了,可做学问也是认真之极,要知道,天下之事并非大打出手就可以解决,要用智慧,便可事半功倍。须知,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费无极认真道。“师弟这般见识,实在刮目相看。”张明远瞠目结舌。“所言极是,看来这小子是明白了许多天下人间的大道理了。有觉悟,后生可畏,不可小觑。”玄空点点头。

“理学就是智慧,天目琼花剑法虽说从祖上得到启发,可也受到理学的影响。其中奥妙无穷无尽,不可胜数。”陆九舟一怔,马上推心置腹起来,不由仔细看向费无极的眼睛,费无极的大眼睛果然如炬,摄人魂魄,这小子有一双古灵精怪的眼睛,能说会道的眼睛,头脑也是古灵精怪,聪明过人。

“何谓理学,还望先生教诲?”费无极认真道。“理学也叫道学,顾名思义,道家学说!正所谓:理气、心性、格物、致知、主敬、主静、涵养、知行、已发未发、道心人心、天理人欲、天命之性,气质之性。”陆九舟介绍道,“周敦颐所谓,无极、太极、阴阳、五行、动静、主静、至诚、无欲、顺化,皆为理学之基。濂溪先生,平生致力于此些学问,可谓废寝忘食,冥思苦想。这金木水火土五行便是天目琼花剑法的来源。本院就是依据这五行,自创掌法,起个好听的名字叫叫做天目琼花,此剑法威力无比。”

“看看,从理学果然说到武艺。”玄空赞不绝口。“金木水火土,五行之说果然名不虚传。”明哲点点头。“无极就是太极,太极者,宇宙也。宇宙者,天地万物也,是也不是?”费无极道。“孺子可教,后生可畏。你果然悟到了。”陆九舟笑道。“我以后就开创一套无极掌法好了。”费无极昂首挺胸。“我就太乙掌法或叫光明掌法,好了。”张明远道。“你们两个人真有意思。”惠松、道空乐此不彼。“但愿你们二人成为一代宗师。”玄空道。“一代宗师最好,不过做个先生隐姓埋名,也是很好,何必打打杀杀的,岂不自损寿命。”陆九舟捋了捋胡须。“可行侠仗义如何可以废弃,怕是身不由己了。”费无极道。“为国为民,敢不效命,如若为国捐躯,死得其所。”张明远道。“看看你们,好似厉害的不得了,好似马上就要为国捐躯一般。‘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曹植此言果然被你们玩坏了,是也不是?”明哲笑道。

“好了,不必这般想,想必天下太平也没什么为国捐躯一说。”玄空叹了口气。“既然到了嵩阳书院,何不参观一番,也算不虚此行,诸位意下如何?”陆九舟环顾四周。

“好啊,且参观参观,有何不可。”费无极饶有兴趣。“好,诸位请。”陆九舟起身。“素闻嵩阳书院天下闻名,百闻不如一见。”玄空笑容满面,也起身而去。

“嵩阳书院如此名扬天下,想必有许多文人墨客留下许多墨宝了。”张明远马上起身紧随其后。“嵩阳书院,一定很有趣,看看去。”道空放下茶杯笑道。“走了许多路,坐了许久,也该走一走,看一看了。”惠松站起身来。“费无极,你不是说可以书写《爱莲说》么?”明哲忽然想起了什么,灵机一动,笑出声来,盯着费无极的眼睛不放。

“对啊,费无极,你难道要自食其言了不成?”玄空也想起来了。“我师弟书法不错,他一定记忆犹新,不会忘记。”张明远笑道。“放心好了,一定不让诸位大失所望。”费无极环顾四周。

“好,到藏书楼,有笔墨纸砚,费无极,你就书写一番也好,算是纪念。”陆九舟哈哈大笑。众人出了茶房,来到院落,信步开来。陆九舟前面且走且引路,说说笑笑,好不热闹。许多学生都午睡去了,故而没有人声鼎沸。

“这是什么石碑,还望院长指教。”张明远指着一个石碑问道。“此乃大唐碑,唐天宝三年刻立。内容主要叙述嵩阳观道士孙太冲为唐玄宗李隆基炼丹九转的故事。李林甫撰文,裴迥篆额,徐浩的八分隶书。字态端正,刚柔适度,毛法遒雅,是唐代隶书的代表作品。”陆九舟指了指。

“这参天古树,一定很有来历了?”费无极指着三株古柏,若有所思。“西汉元封六年,汉武帝刘彻游嵩岳时,见这柏树高大茂盛,遂封为‘大将军’,‘二将军’和‘三将军’。”陆九舟笑道。“这汉武帝真有意思,对古树也喜欢封什么将军。看来做皇帝做出感觉了,想封谁将军就封了,可见也是随性而为了。”道空乐道。“汉武帝,雄才大略,他手下的人也是好生了得。有一句话说的颇为气势磅礴。”惠松道。

“叫什么,我也忘记了。”明哲挠了挠后脑勺道。“陈汤!”张明远道。“说什么了?”费无极追问。“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玄空掷地有声。“难道不是汉武帝说的?”费无极疑惑起来。“汉武帝虽没说过,可他手下人说过,岂不是更显示出他作为皇帝的威名了么?”陆九舟道。“汉朝皇帝一般都比较雄才大略,喜欢动武。”明哲笑道。“难道还有比汉武帝根本更厉害的不成?”惠松问道。“当然有,光武帝就不错。”道空道。“虽远必诛是一个大将所言,可汉朝皇帝也是口出狂言,你们可知?”玄空道。

“谁?”张明远一怔,饶有兴趣之际,马上问道。“说什么了?”费无极也感到莫名其妙,随即追问道。“汉宣帝曾口出狂言说,‘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陆九舟一语落地。众人大惊失色,莫不叹服。费无极也瞠目结舌,心中胡思乱想,好厉害的一句话。

“这两棵槐,不知何人所种,看上去很年轻气盛。”张明远看着两棵槐树问道。“神宗熙宁,元丰年间,程颢、程颐二人,到嵩阳书院讲学时,亲手栽种槐柏多株,装点院景。”陆九舟喜道。

“藏书楼在何处?”费无极问道。“眼下是先师祠,供奉与书院有关的先师先贤,其后为讲堂,讲堂后为道统祠,最后是藏书楼。”陆九舟介绍道。

“直接去藏书楼好了。不好多加打扰!”玄空笑道。“所言极是,学生们下午还有功课实属不便。还望见谅!”陆九舟也笑道。“到,藏书楼,留下墨宝也好,我们就去少室山了。”费无极喜道。“看把你高兴的,好似我们跟你走一般。”明哲不服气。“所言极是,为师所想便是如此。”玄空一语落地,众人点点头。

不觉来到藏书楼,只见这藏书楼,果然古朴典雅,好大楼阁。众人登上藏书楼,里面皆是书架,许多理学书籍琳琅满目,目不暇接。“费无极,你写么?”陆九舟拿出笔墨纸砚。“不写了,还是让玄空道长代替晚辈如何?”费无极尴尬一笑,原来有许多文人墨客留下墨宝,皆是长辈,还未见一个晚辈。“尔等可知王子安为初唐四杰之首,他留下《滕王阁序》,为后人仰慕,岂不是青春俊杰么?”玄空不以为然。“晚辈哪里敢和王子安相提并论,折煞晚辈了。还是玄空道长请吧!”费无极笑道。“好,看你小子如此难为情,贫道献丑了。”只见玄空接过笔墨,写下一首诗来:

恒山苍苍望中原,中原气魄不可言。

嵩阳书院读书声,青春原来曾少年。

“好!好!好!果然出口成章,妙不可言。”陆九舟抚掌大笑,众人也深以为然。片刻辞别陆九舟,玄空等人下了太室山,往少室山去了。回首间,太室山依然郁郁葱葱,蔚为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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