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奇怪咯这盛佛爷粥的碗怎滴会在匝地儿喔?”卢小六望着叶念安手中的粥碗,侧首了半晌,自言自语道。
“佛爷粥的碗?”姜春骤闻自己喝的是佛爷粥,适才放松的脸颊瞬间失了血色,牙中抖抖瑟瑟迸出道。
“阿春你当真没自己上街取过粥?”叶念安也有些难以置信。
“哎哟,我说先生哎,这佛爷粥可是索命粥呐,我阿春再嘴馋还能不要性命么!”姜春这回急得骨碌一下从被里跳直了身子。
门窗紧闭,又在寇府,粥能送进来,人再走出去,如此猖狂,如何做到的?叶念安苦思着,呆呆盯住粥碗不断问自己。
叶念安的内心开始慌乱,他隐隐发觉此汴梁街心闹腾了数月的佛爷粥,不仅仅是一场表面上关乎国体的阳谋,冥冥中的千丝万缕,似与这寇府里的每一人每一木都脱不开干系。
想到这里,叶念安失了张致。他又一次慢慢扫过面前几个共同出生入死的兄弟,眼底掺杂了些微猜忌、怀疑和不安。就在此时,郑八怀抱着双儿走了进来。
“爹爹”脆脆一声叫,原是双儿的声音。
“哎哟,爹爹的好闺女!”叶念安柔水一现,接住挣脱了小手扑将过来的小双儿。
“爹爹在想事情吗?”叶双儿小嘴儿一撅,甜甜问道。
“大清早的能想什么事情呀!”叶念安摇摇头。
“那爹爹是在等叔叔伯伯们一直早饭么?”
“哈哈哈,走,这就事我的双儿去吃早饭!”望着小双儿纳闷而稚嫩的笑脸,叶念安彻底退出了方才的思忖,抄起小家伙就往外去。
用过早饭,几人重聚到前厅,双人在旁独自玩耍着。讨论到这粥是怎么送进房时,众人默契地停了下来沉思着。
“闭紧的房门,怎么进去呢?”叶念安双臂怀绕,犹自嘟哝着。
“推门进去呀!”双儿想都不想地脱口而出。
“若是门锁了呢?”
“窗呀!”
“窗也锁了呢?”
“爹爹,你有钥匙呀!”
叶念安猛地一怔,被双儿的话惊出一头冷汗。
若是照着这个理论,有钥匙的人就成了唯一的怀疑对象。之前是宫大哥保管,郑八到寇府后就交给了郑八。前段时日郑八被调谴到开封府做事,有时候差事一多就不得及时回府,钥匙附身常有不便。
不久前,这保管厢房钥匙的事儿也就落到了叶念安的身上。所以,他自己莫名其妙又顺理成章地变成了端粥进房的嫌疑人。
巘戅宝来戅。想到这里,叶念安心里越来越慌。不成!双儿说的是平素常理,最关键的是,为什么只对姜春一个人下手呢?
难不成送粥的人提前知道昨晚阿春与小六、郑兄要赏月对酒?即便如此,为何要是阿春呢?他的房间夹在三人中间,不是最深,也不是最偏
叶念安顿时泄了气,他心谙下手之人明明是做过选择的,却如何都猜不到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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