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有些蹊跷,便转身来寻先生了。叶先生还是快随我去看看罢!”
叶念安被郑八扯着衣袖,一同穿过长廊,转到斜对立的另一排厢房。
阿春所在的房门正大开着,里面桌案前已站了卢小六和呼楞铁。
到了汴梁之后,姜春、卢小六和郑八、宫燕都相处得不错。
尤是阿春那憨货,打小就十分敬佩侠士、将军等出身武行之人,卢小六虽然是郑守备贴身军士,可一路上没少挖苦姜春拿他寻开心,早憋了一肚子火气。
自从与隔壁郑八做了邻居后,少不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来二去两人也熟络了不少。
尤对郑八讲他早些年行走江湖时发生的传奇故事,欲罢不能,睡前午后更没少绕着郑燕讲与他听。
听到后有声响,卢小六与呼楞铁不约而同地回望过去。
叶念安轻点了点头,以示会意,尔后碎步挪向桌案。
桌上有一碗没喝干净的清粥,估计是吃得匆忙没吃干净,还剩了几粒米粘在碗口。
“这粥一直在桌上吗?”叶念安偏过头问了下郑八。
“我想想门是我推开的,当时屋内昏暗一片,我径直走到了床沿,倒真没注意桌案上有些甚么什物了!”郑八颔首思考了一番,最终说道。
“唉,唉偶认得这碗。”
叶念安正想得出神,闻见卢小六这道惊呼,扭头望向小六。
“这碗不就是用来盛佛爷粥的么?”卢小六挠了挠后脑勺,硬挤出两抹笑意来。
“那日咱回京时不是正好遇到街心有人施发佛爷粥么?
趁着大伙儿都跪拜伏地时,偶不小心看到的,那大鼎前盛粥的碗与这一模一样。”
不好!叶念安心下一惊,隐隐觉出不妙,此事忒古怪,背后一定不简单。
想着想着,又回头望了眼桌上空碗踌躇了半晌,眸中柔和光芒慢慢褪去。
半晌,只按下不安,从鼻中冷斥恼怒道,“不是再三叮嘱你们不要乱拿乱吃东西,要气死我么?!”
“先生,叶先生,我看阿春兄这模样许是不全因为佛爷粥。
眼下还是先唤医诊病紧要,我去禀告一声寇爷,听听他怎么说吧?”
郑八想了想,见一屋子人也没人拿个主意,赶忙提议道。
“郑大哥,莫要心慌,还是先请大夫医治了阿春兄后,再说与寇爷听也不迟。”
叶念安犹豫着,说了一番大义冠冕的话,只想将事暂缓让寇太傅知晓。
待郑八转身走出厢房,叶念安将窗子支开,屋内瞬间一片敞亮。
恍若死尸一般躺在床上一直没有发声阿春,许是被强光照射刺激到了,此时双眼瞪得像两只铜铃。
一脸茫然地扫向立在床榻周边的几人,先是吐了吐舌头,又抚了抚前胸,咽了口唾沫竟不言语。
“妈巴羔子的,哑了么?”
呼楞铁呆呆立了老半天,好不容易见这憨货醒了,空张了下嘴又闭拢起来,腹中火气噌的一下即被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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