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山景秀丽,阳光和煦,清风徐徐,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山间小径蜿蜒曲折不知通向何处,一青袍老道,面容红润,须发皆白,挽着道髻,步履轻盈飘逸。后面紧跟着一个黑袍少年,背着虎头鞶囊①,虽然大汗淋漓,却依旧神采奕奕。
河边小径,高个子男孩在追着矮个子的使劲撩拨欺负他,个子矮的就说了一句话:“走开,别动我了”,也不知道重复了多少句。“师父,我们去帮他吧”,开口的正是黑袍少年,“正阳,无妨,此子虎目炯炯有神,眉宇开阔,实不简单,为师所料不错的话,下面便是雷霆之势。”
“最后一遍,不要在动我了”。“师父,就是剑眉怒目而已,那是雷霆之势啊?”正阳把头转过去,一个书包丢在一旁,高个子的头被扯着,不停的往地上撞,口中说着:“叫你不要动我,不要动我,你听不懂人话是吧,要是在有下次,你就到下面去。”说着,把他拉到边上,下面是河岸,长有半人高的杂草,落差有三米,近乎垂直,要是掉下去根本上不来。然后把他推到了树边,拿起书包想走,后面又来了一群人,中间有人说:“快,在前面!”说着就把他团团围住了。此时正阳已经呆住,口中说着:“这就是雷霆之势”。
“有意思,械斗成风,连稚童也是一样”。说着闭目凝神,不知道在干什么。正阳回过神说:“这人肯定不是什么好鸟,得罪这么多人,师父,我们救不救他?”一群人已经扭打在一起,而他丝毫不管其他人上,拿着一块石头就盯着着一个人砸,大吼着:“混蛋,来啊,都打一个月了,人多欺负人少是吧,我记住了。”
“师父,你怎么入定了啊,下面该怎么办啊?正阳回过头便看到闭目凝神的师父。“此子绝非惹事之辈,却也是不怕事,正阳,你去吧!”正阳三步并作两步拉开他们,“放开他,你们回家去吧!”,悬在半空的手都伸回去了,“原来是个道士”,“对是个道士”说着就都跑了,走在最前面的看到老道赶紧说:“前面还有一个,头发和胡须都是白的。”
“正阳,你给他涂点猪油。”说着缓缓向前走去,正阳应声是:“是,师父。”说完用手绢擦干净他头上的尘土草屑,打开一个黑色小罐,从里面取出白色膏状的猪油,均已的涂抹在他脸上和额头上肿起的包,手指时不时轻轻的按压着。
白发老道径直走向矮个子男孩,只见他双腿站直,躬身,双手于腹前合抱②,“道长慈悲③,立炾谢过道长您及爱徒的相助,万分感谢。”老道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心里却感动非常意外,开口道:“过来。”说着,往旁边草地上走去,立炾提起地上的书包,跟着过去了。老道坐在草地上,抓起几支细小的树枝折成小段摆上了八卦图案,立炾坐在对面看着,隐隐感到有几分目眩,老道问道:“愿学吗?”立炾直接站起来,行了个揖礼④:“立炾谢道长垂青,天色渐晚,我该回家了。”说完便走。此时擦完猪油的高个子男孩大喊:“道长我愿意学”。“你资质太差,学不了,猪油可以消肿化瘀,不要用手去碰它,过几天就好了,小小年纪,不要总欺负人,今天也算长个教训。正阳,我们走吧”。
“师父,你是想收他为徒吗?”“为师给他算了运势,极佳,可却始终无法窥得真味,天机不现。”“连师父都算不出来,世间恐怕没几个人能算出来了。师父,猪油真的可以消肿化瘀吗?”“不可以”“啊,那师父你干嘛跟那个小孩说可以啊。”“祝由术而已⑤,就算不用猪油,也会消肿,人自身就带有治愈伤口的能力,猪油只是缓解皮肤干燥,起辅助作用。人啊,有时候病急乱投医,胡乱吃药。前面有个村子,今晚就在这里过夜,明天我们在村里行医。”
注1:行李
注2:道教礼仪
注3:道教用语,不是无量寿福
注4:传统礼仪
注5:祝由术,远古医术,也可称之为巫术,早期巫医不分家,因此产生世代相传的祝由术,相当于心理医生。宗教基本为巫发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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