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习画,也不完全是为了融入僧众。
每到画得入神,身心全部集中在笔尖,便觉说不出的放松和平静,纷杂的情绪如遭遇滚水的积雪,刹那间消融一空。
从无心庵闭关出来后,陆宁还是希望自己画玄图的功力能够继续提升,因此每个月八百元的薪水,一小半用作买纸笔墨进行联系,其余的才上交给父亲。眼看弟弟快要上中学,最近几个月城里又冒出几个卖煎饼的摊子,父母收入降低不少,因此即使收入稳定,陆宁也还是不太敢花钱。
尤其陆安上完中学之后,陆宁希望他能学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不要念完就出来打杂。当然这又得花费不少银子,父母的积蓄不用问,肯定是打算用在两兄弟的婚姻大事上,因此叫他们出钱资助陆安深造,是不太可能的。
立春刚过一个月,这天轮到陆宁休息一天,陆宁离开静安图书馆,回到白衣巷。夜晚的白衣巷依旧灯火通明,生意兴隆。回到家中,母亲已经做好了晚餐,陆宁一屁股坐在餐桌旁,等着开饭。
晚饭三个菜一个汤,居然还有新鲜的炒肉,陆宁笑问道:“娘,今天什么日子,伙食这么丰富。”
“你问你弟弟。”陆母提着米饭一边走过来,一边笑道。
陆安拿起面前的碗递给陆宁:“哥,帮我盛碗饭。”
陆宁接过饭碗,盛了一碗给他。陆安又道:“哥,给我夹点肉。”
陆宁将饭碗往桌上一顿,瞪着眼道:“那要不要喂你吃啊,少爷?”
“也可以,我不介意。”陆安耸耸肩,无所谓地道。
陆宁一听这话,摸摸下巴,沉吟了半晌道:“你今天派头不小,是受到老师表扬,还是捡了个金矿?”
陆安闻言猛地站起来,一下子扑到陆宁身上,双臂箍住陆宁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哥,今天京城的相命师来学校,说我有可能有进入武衣军的天赋。”
陆宁听了这话,登时愣在椅子上。
陆安得意洋洋地坐回座位上,翘起二郎腿道:“所以哥,你要好好巴结我,等我到了预备役学校,就可以帮你问问看为什么不录取你。到时咱们两个都进了圣武衣军,老爹岂不是倍儿有面子。”
陆宁一巴掌拍在陆安头顶上,笑骂道:“你才通过看相预测而已,又不是通过天赋测试,八字还没一撇呢。”
“你当初不也是看相预测通过,天赋测试就通过了嘛。”陆安摸着脑袋,撅起嘴不服气地道。
“好了,别闹了,赶紧吃饭。”陆母瞪了两人一眼。
“找个时间你们去看下校长吧,多谢他的栽培,才有你们两人的今天。”陆父道。
陆父口中的校长,说的是白衣巷小学的校长。陆宁对他很有好感,小时候父母天天都在外面工作,寒暑假自己和弟弟没人照看,便被寄去校长家玩耍,那里也算是两人的第二个家。
自从进入育英学校,陆宁倒是很少再去那里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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