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缕阳光洒落院中,周寂覆手一抹,依附在黑水剑上的真气尽数收回体内。
兵器和法器的最大区别就在于‘惰性’,周寂从金山寺换来的这柄黑水剑放在江湖中算是顶尖,但拿来和修行界的法器比较,那剑身对于灵气的依附性和承受能力则远远不如法器。
这既是材质的问题,也是冶炼方法的原因。
周寂暂时没有材料重铸黑水,所以就只好每日用真气温养剑身,减少因凡火冶炼产生的惰性,激发材质本身的灵性。
这是一种水磨功夫,需要日积月累的温养,却也在温养的同时,对剑道的感悟愈加深刻。
归剑入鞘,周寂发现砚秋已经和张了了互通了姓名,在厨房中聊天。
周寂来自现世,每日习惯三餐,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也尽量保持着三餐的习惯,砚秋最初不太适应,然而经过一路上耳濡目染,深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真香’。
在两个臭皮匠的研究合作下,终于做出一锅不怎么好看但能勉强入口的清粥,搭配昨日周寂买来的糕点,三人围坐在院里的石桌旁边吃边聊。
张了了左瞟一眼周寂,右瞅一眼砚秋,低头小口小口的喝着粥,心里不知在嘀咕什么。
砚秋从周寂口中得知过几天他要和张了了去趟龙虎山,虽然周寂没明说张了了的身份,但两个月前汴州府的惊天大案已经让她猜到了张了了的身份。
“这样也好。”砚秋沉吟片刻,颔首道:“聂英昨日被你重创,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此人瑕疵必报,周兄能早点离开嘉州,自然是好的。”
说罢挑了下眉头,俏皮一笑,“正好我也能出去避避风头,免得被父亲责难。”
“你也要去?”周寂下意识的问了句,话说出口就觉察到了不对。目光看去,砚秋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哦~~是我不懂风情了。”砚秋掩嘴轻笑,搪塞的目光转向另一边,让张了了本就害羞的脸颊又添了两朵红云。
周寂瞪了砚秋一眼,反握筷箸就想敲一下,筷箸刚出手,砚秋就做出防守之势,身体还故意倾向旁边,似乎见势不对就要躲到张了了身后。
“噗~”两人之间的互动顿时逗乐了张了了,自从父亲被罢官以来,她两个月担惊受怕,就像一根绷紧的皮筋,随时都会挣断。哪怕被周寂救下以后,她脸上愁苦依旧多于欢笑。
这会儿看到周寂和砚秋毫无负担的相处模式,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下来,嘴角的笑容越发甜美,可眼角的泪水却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诶?你怎么哭了?”砚秋注意到张了了的异样,赶忙掏出手帕递给她,转头递给周寂一个疑问的眼神。
周寂轻轻的摇了下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但他能看出张了了这次的流泪不同于前几日的忧郁,有种发泄的情绪在这里。
“了了无事。”张了了拈起手帕,轻轻的拍了下砚秋的手背,柔声道:“周公子和砚秋姐姐的举动颇具童趣,了了只是被逗乐而已。”
吃罢早饭,张了了主动端起碗碟去井边清洗。
砚秋看着张了了的离开的身影轻叹一声,摇头道:“确实是个可怜人儿。”
周寂迟疑一下,沉声道:“靖王与玄心宗对国师究竟是什么态度?为何佛门也任由一只大妖祸乱朝政,危害苍生?”
他本不想问砚秋这些,此时此刻却也忍不住问出了口。
“我不知道。”砚秋摇了摇头,神色复杂的看着探出墙头的朝阳,“所有宗亲都不知道。”
“靖王府是靖王府,玄心宗是玄心宗。”砚秋沉声道:“对于慈航普度的来历,玄心宗讳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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