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呀,狗官……”
匪人抓着两块冰坨,冲着不过十余步外的捕头陈冲叫嚣,眼下这一地的冰坨粪便,成了他手里最有杀伤力的保命手段。
陈冲龇牙一笑,“我说兄弟,你这也确实厉害,就凭你敢抓屎的勇气,我觉得自己就比不上你……”
“别尼玛给老子说这些有的没的……”
匪人吼叫道,“你们这群狗官,就知道官官相护,狼狈为奸……你过来啊,老子一定要砸屎给你……”
在这种看上去有些好笑的情境里,匪人抓屎威胁,而抓人的捕头一方,竟然也被对方这种手段吓住,无论对哪一方投去视线,都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是匪夷所思。
就在巷子僵持不下的同时,巷子另一端,两名捕快蹑手蹑脚来到墙头下,一墙之隔的地方,就是他们捕头陈冲所在的位置,这种“背后偷袭”的抓捕手段,也是常用常新,会随着抓捕环境的不同,而进行最为适宜的调整,从而达到完美抓捕的目的。
搭人梯攀墙而上,墙头上的捕快又迅速搭手将另一名捕快拽力上墙,这其中竟然没有发出任何足以惊扰正与陈冲对峙的那名匪人,贴顺墙角无声滑下墙头,两名捕快就像两头在雪地猎食的顶级杀手,敏捷而无声逼近全然无知的猎物!
“过来呀,哈哈,你们这些狗官,终究也是惧怕这五谷轮回之物……”
匪人嘲讽间,又砸出几团冰坨粪便,经得这前后一刻钟的投砸,巷子里也变得臭气熏天,满地污秽,让人无从下脚。
一直被陈冲按在身后的焦清渠几人,今日也算是大开眼界,像这种抓匪的场景,即便是翻遍圣人书经,大抵也看不到一回,尤其对方“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一招,使得令他都心悦诚服。
“吃我一刀……”
突然,陈冲冲着巷子中的匪人大吼一声,同时做势要将手里的钢刀投掷而出,匪人慌忙躲闪之际,身后的两名捕快也在这时发动了最凌厉的攻势!
“砰……”
从后冲上来的捕快分工明确,一人迅疾冲上抱住匪人小腿,算是攻下路,在匪人受惊挣扎之际,另一人揪住匪人腰间裤带,将对方从后死死制住,二人算是给匪人使了两个人形枷锁一般,顷刻间就解决了匪人。
“……狗官,你们使诈,敢不敢放开手脚,与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陈冲走过来,用刀背拍了拍气急败坏的匪人脸颊,笑道:“使诈?就你这脑子,也就配这种没什么心思的手段……带走,小心别让他手蹭到身上……”
两名捕快押着骂骂咧咧的匪人一路远去,陈冲走到三名太院学子身前,笑道:“是不是和你们想的场面不一样,如你们所想,这抓匪场景,怎么不得刀光剑影比划几下,要么也得流血,双方打的死去活来,不可开交……”
带着三人出了满地污秽的巷子,陈冲边走边说:“这城里不太平,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捕快抓匪贼,方法也各有千秋,并非都是世人所想的那种,就拿今天这场抓捕来说,充其量只能算是小场面……”
焦清渠三人看着捕头陈冲掐了掐小拇指,话锋却是一转,指着不远处的面摊说道:“三位要不赏个面子,我请你们吃碗卤面如何?”
曲二劲和武成文都是跟在焦清渠身后的玩伴,自然也得看焦清渠的脸色,焦清渠想了想,还是不出二人所料拱了拱手,拒绝道:“先谢过大人慷慨,但无功不受禄,我等三人与方才并无丝毫立功之初,这碗卤面自然也是吃不下去……”
与陈冲告辞后,焦清渠三人打道回府,曲二劲开口问道:“清渠,你说那位陈捕头会不会认为我太院学子都是一群眼高手低的无学之辈?”
“不会,但即便对方不这么想,你我就不是吗?”
焦清渠面有难堪反问了一句,在他看来,那捕头陈冲在巷子里不让他插手,就是赤裸裸的轻视,至于说的那一堆话,无非是冠冕堂皇场面话而已,若是双方身份对换,他还能说的更好听!
“还是要在自己身上下功夫……”
焦清渠咬了咬牙,他觉得今日这一场打脸,终其原因还是在他胆识不行,若是最开始能挣开对方,就此冲进去一举抓下那名匪人,那结果岂不是又是另外一种?
思量中,三人又碰上同样无功而返的几名太院同窗,六七人各有议论,开了眼界的曲二劲正与一名懊悔无匪可抓的同窗绘声绘色描述先前那场暗巷抓匪行动如何激烈,不过占相当分量的冰坨粪便自然换成了更加刺激人心的刀剑,听得身旁的武成文嘴角不自觉抽搐。
捕头陈冲回到府衙,又听得府尹大人要宴请自己,便匆匆寻了个由头,掉头溜之大吉,“黄鼠狼给鸡拜年,这府尹大人……”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