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王爷,这点皮外伤擦抹两日药膏,就可痊愈,并无留患!”
被人从床榻间揪出的老医师穿着单衣,身子止不住在打颤,涂抹的药膏握在手里,整个人至今都是惶恐懵逼的状态。
“老家伙,就暂且相信你这一次,反正你这龟壳之地,本王爷也知道在哪里,万一本王爷回去后有个三长两短,你全家就等着给本王陪葬就好了……”
小王爷扬长而去,灌涌进来的寒风吹拂的老医师瑟瑟发抖,这一夜多半会是无眠。
街上,头上特意戴了皮帽的小王爷手里正剥着烤红薯,边走边对身后的护卫方二友吐槽道:“时大头这厮很是鸡贼,宁愿看着本王爷受伤,竟然也无动于衷,不敢拔刀砍人,你说王府容留你们这些废物还有什么用?”
方二友也不好接茬,只能勉强应对着,这小王爷的脾性,素来古怪,一言不合就砍人的事情,在王府里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诸如方二友一类的王府护卫,平日对这位小王爷也是有苦难言,最不想与其一并出府者十有八九。
“这个红薯怎么这么甜……不知道本王爷不喜欢甜食吗,来人啊,将那烤红薯的商贩拉出去砍去一条手再说……”
名为李世昌的小王爷刚吃上一口烤红薯,却是将之狠狠摔砸在地,嘴里连连“喷喷……”,脚下更是使劲踩踏,一个不小心险些踩着被踩成雪泥的红薯摔倒,被静默无语的方二友扶住,却又被恶狠狠甩开。
“方二友。你给我听好了,本王爷现在就要马上回去找回脸面来,你莫要横加阻拦,时大头那厮已经惹怒了本王爷,待这次回去免不了要被打板子,你可要想想清楚……”
李世昌如此说着,却是脚下突然一个箭步加速,甩开身后的护卫方二友,冲着烟柳巷的方向跑冲了出去。
“小王爷……”
方二友叹气一声,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王府里的护卫多半早已习以为常,再者这会大哥那边,想必已经事了,就算小王爷跑去,多是被拦下来的可能!
如此思量后,方二友就加快了步子,追撵而去。
李世昌一路疯跑到令他颜面尽失的烟柳巷,还未曾踏进花楼,就见得三三两两的人从楼中走出,神色各有古怪,他便上前随意扯了一人问话:“这楼中的热闹怎的散了?”
被李世昌扯住袖管的年轻人见过这位小王爷的风采,这会自然不会触霉头,便只能缩着脖子老老实实答道:“王府的护卫认了栽,这会正在里头赔礼道歉呢!”
李世昌听得一头雾水,心说这烟柳巷子是多大的地方,还能有宗王府惹不起的主,想必是那时大头在拳脚方面输人,只能认栽,这一盆子屎却泼在了宗王府头上!
“好你个时大头啊……”
李世昌也不顾被年轻人挣脱,便自言自语走进了楼中,映入眼帘的一幕,正是一人腆脸而笑,一人爱搭不理,手里端着杯茶,一旁立着那位柳嫲嫲,还有一位身穿宫奴服饰的公公。
楼梯上,府中几名护卫鼻青脸肿,显然是吃了亏,这会正被人群围困,上下不得。
“蔡公公,你老怎么屈驾来此脏地了?”
李世昌往日目中无人,谁人都觉得自己可以不认,但对于宫中一些服侍天子左右的宫奴却是极尽谄媚,虎狼皇朝虽有“阉人不得干政”的世训,但李世昌并不看重于此,而是看重这些宫奴随时掌握天子心情的便利条件,有此一点,他觉得自己要比那些朝堂大臣还要厉害。
奉命而来的蔡公公循声看过来,脸上也有了些笑容,主动上前两步将李世昌拉到一边,压声说道:“小王爷这回怕是触了钉子,那边那位可不是宗王府能沾惹起的主,小王爷不妨听老身一句劝,给那厮低头认个错,也不枉老身多说这几句肺腑良言了!”
李世昌眼珠子滴溜乱转,心说既然蔡公公都如此说了,他指定是一时半会找不回颜面了,眼下也只有认栽的份,等过了这阵子,再伺机寻回来也不是没可能!
“一点小心意,多亏公公惦念了……”
李世昌将袖中沉甸银袋塞给蔡公公,感恩戴德又是一通感谢。
如此片刻,李世昌这才走了过去,一脚踢开正不知所措的时头,看眼喝茶不搭理人的姬贝戎,“噗通”一声单膝跪地,拱手揖礼道:“在下管教不严,府中护卫对阁下多有冒犯,还望阁下谅解!”
姬贝戎抬眼看一眼头上带帽的李世昌,顿时移开茶盏,笑道:“小王爷这般神速,脑壳伤势已经痊愈了都?”
李世昌看眼门口方向的蔡公公,笑了笑,“这点小伤,无伤大雅,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今天我与这柳嫲嫲就是亲如一家了,日后有谁来此闹事,先过本王爷这一关再说!”
一旁的柳嫲嫲早就想见好就收,这般打闹于花楼生意全无好处,而且眼下这小王爷也认了错,最令她想不到的是宫里还来了口谕,这一波三折的变故,使得她多少有些思量不过来。
“小王爷说的极是,说得极是,今日这番热闹,可不就是不打不相识嘛……”
柳嫲嫲上前俯身,与独坐大厅的姬贝戎低声说了几句,多是讨好的话,想让高抬贵手,放知错的小王爷一码。
“哈哈,宗王府小王爷这等天纵奇才,在下早就如雷贯耳,神交已久,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寻常啊!”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姬贝戎笑说着起身将茶盏递给柳嫲嫲后,主动上前与李世昌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一直在人群中静静审视姬贝戎的捕头陈冲,眯了眯眼,心头泛起一抹不好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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