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脸上,谢飞鱼皱了皱眉,扶着额头坐起身,宿醉后的头痛缓缓袭来,看着身旁睡姿难看的两人,微微摇了摇头,站起身,稍稍整理了下被压皱的衣服,从黑匣中取出一件狐裘披上后,带上斗笠,轻轻地推开门走下了楼。
走到客栈的后院内,在水井旁用清凉的井水洗了把脸,又拿出木刷子在嘴中刷了几下,漱了漱口,站起身,迎着初升的冬阳开始慢慢的吐息,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慢慢打出。
《血源录》已然修到了瓶颈,自己还未能找到突破的方法,好在自己还习有草原王庭的武学《苍狼劲》。
这功法看似是内功却又与内功大相庭径,虽说主修的是内力,但却要以其配套的外功一同修习,天赋与勤勉缺一不可。
相传这功法是草原王庭的祖先观察草原狼群的捕食创立的,这配套的《苍狼劲》外功更是如此,其中动作极为复杂,大部分皆为模仿草原狼的动作修习,有的动作甚至对常人来说根本不可能办到。
这功法虽说难以修炼,但练成后威力却是十分可观的,毕竟是当初草原王庭的皇室武学,且不说内力的爆发力极强,就连外功也同时包括身法类的‘狼步’,吐息法的‘狼息术’,以及举手投足间都能随意打出的酷烈招式‘苍狼劲’。
一套功法完整的打完后,谢飞鱼口中呼出一口浊气,用水桶旁的湿毛巾擦了擦因练功而布满汗水的白皙脸颊,赤金的瞳孔微微眯起看了眼天上高高挂起的太阳,转身向着客栈内走去。
寅时的大厅内并没有多少人,谢飞鱼向一旁刚刚睡醒还有些恍惚的掌柜要了碗小米粥和一些酱菜,坐在角落的桌子上慢慢的吃起早饭。
一边细嚼慢咽一边有些恍惚的看着碗中的米粥,过年了啊,之前还问马叔要不要留在谢府过年,没想到没过几天便物是人非,想着谢府中一张张至死都不曾瞑目的面孔,想起元府的苦苦相逼,想起自己的背井离乡,想起自己逝去的母亲,无尽的愤恨涌上心头,拿筷的手一用力,竟将筷子生生掰断。
“飞鱼,你醒了怎么不叫我们……你没事吧?”谢飞鱼有些茫然地抬起头,一行泪水顺着脖颈从斗笠中缓缓流下。
金玉看着谢飞鱼拿筷的手皱眉道:“你还是去房里包扎一下吧,我包裹里还有些上次剩下的纱布。”
谢飞鱼这才感觉到一丝刺痛,恍然发现之前的筷子已经断成了了两截,深深地刺入了自己的手心,点点头,沉默着向楼上走去。
韩幼雀有些不解的看向金玉禄,印象中的这位谢公子似乎遇到什么事情都是一副平淡的样子,疑惑地问道:“这是……”
金玉禄摇摇头叹道:“多半是想起家人了,别想了,总会过去的,吃饭吧……”
无数的喊杀声传来,刀光血影,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仿佛在大声嘶吼着什么。
耶律昼看着身前被大火燃烧殆尽的王宫,撕心裂肺的吼叫着,无数的带火弩箭从夏军的阵地齐射而来,“昼儿!快走!”
猛地坐起身,伸出手摸了摸脸颊,湿润的感觉从指尖传来,喃喃道:“梦么?”
“狼王,狮王在客堂等你。”伴随着砰砰的敲门声,下属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知道了,我一会就去。”草原汉子胡乱的用手擦了擦脸,对着门外说道。
门外的下属闻声答道:“是,那属下去知会狮王一声。”
草原汉子甩了甩头,推开门,向着客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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