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无甲子,转眼过去五年。
左玄正值二十五岁,整个人似乎换了模样。
身上衣物早已破烂,索性脱个精光,挂在腰间遮挡私处,浑然像个野人。
这几年,借助百年草药效力,所修炼的“气凝决”已臻至九层,变得耳聪目明,反应灵敏。
脱去凡尘沾染的污垢,皮肤白皙,原本憨厚的面容,也变得有几分好看,鼻端朗目。
此时炎夏,烈日当空,空气中充斥着燥热的气息。
山中寂籁,万年长青,不畏春秋侵蚀,生机勃勃。
左玄四处找寻可直接食用的草药,奔走良久,少有出汗,已然接近不畏寒暑的境界。
境界越高,所需要食用的草药越多,尤其近期,每天的食用量,都是从前的数倍。
山中草药再多,也经不住如此挥霍,再寻起来,已有些困难。
直至黄昏,左玄才找到两株可以直接食用的草药,朝着草屋走去。
碑中人在近两年很少出现,似在休养生息。左玄习惯性的问好,径直走进草屋,吃下灵草后盘坐修炼。
修炼十分枯燥,他却乐此不疲,一想到突破十层后可以重获自由,心中就莫名兴奋。
兴许是为了回到村子,为了去爹爹的坟墓祭拜,为了看看那个她……过的好不好。
兴奋之余,略带着一丝伤感,与那碑中人相处久了,二人间产生一种莫名的情谊,不似主仆,亦师亦友。
丑时。
左玄从打坐中醒来,腹中的草药早已化为乌有,依靠周遭的天地灵气修炼,实难寸进,索性就这般睡去,等待天明。
“轰隆隆!”
雷鸣震天,将他从睡梦中惊醒,慌忙坐起身,拍了拍铺在地面上的枯叶,出得门来,运极目力瞭望远方。
自从功法突破八层,他的听力、嗅觉、视力便远超常人,可以观察数里范围内的事物。
环顾一圈,未发现任何异常,左玄心疑,只道是天将下雨,打的闷雷,不做理会,返身回屋,再次合眼睡去。
次日清晨,左玄刚睁开眼,便发现碑中人站立在侧,忧心忡忡的样子。
“老大,今天怎出来这么早?”左玄揉了揉眼,打着哈欠。
“昨夜雷声,你听到了么?”碑中人语气沉重。
“听到了,怎么啦老大?”左玄不明所以。
碑中人叹了口气:“唉!方圆百里内有人在渡劫飞升,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左玄凝眉,不明其中深意,却看得出碑中人的担忧,忙问:“那……那可怎么办?”
“且随我来。”
碑中人脚步轻移,来到石碑前,左玄紧随其后。
碑中人挥了挥手,石碑后方的土包,由内向外破开,扬起尘土,剥洋葱般露出一座造型小巧的阵法。
左玄此时才发现,原来那处土包内藏玄机,非他所想那般,是碑中人的埋骨之地。
阵法分为三层,如同几块磨盘堆砌,刻有繁复纹理,犹自散发着淡淡的青光。
正中穿出一条漆黑的锁链,儿臂粗细,牢牢栓在石碑底部。
“我本体受制,无法挣脱这锁链,你需要做的,便是替我斩断它。”
碑中人凝眉,又道:“时过百年,这座阵法的主人一直在寻我,此番有人渡劫,定会招惹来天雷,极有可能会被她借此发现我的气息,所以一定要快。”
左玄应了一声,伸手摸了一下那锁链,只觉触手冰冷,其内不时有法力流动。
他挠了挠头,问道:“这锁链如此坚固,当该如何斩断?”
碑中人早有打算:“我自会教你办法,你要做的便是集中某一点攻击,十日内将它斩断。”
“好!”
左玄点点头,眼中难掩激动,修行如此久,第一次尝试使用法力,怎能不兴奋。
碑中人所教授的办法十分简单,左玄学了一天就基本掌握,将法力凝聚在手掌边缘,以手代刀。
左玄试了下威力,竟如切豆腐般,轻松斩断一颗大腿粗细的大树,见识到如此大的威力,信心满满。
“嘭!嘭!嘭!”
左玄挥掌如捣蒜,以手代刀,攻击锁链某一处环节。
看似普普通的锁链,不知是何种材料所制,在遭受如此大的攻击,竟然毫发无伤。
左玄挥砍了一下午,直到法力耗尽,也仅仅是在表面留下一道极其浅显的缺口。
如此反复七日,碑中人心下焦急,却偏偏无法帮忙,心急如焚。
左玄没日没夜的劈砍,累了就打坐休息,饿了就寻些草药果腹,全然进入一种忘我的境界。
此时,只见他手掌边缘泛起一道青濛濛的灵光,砍伐在锁链之上,发出金铁交戈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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