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紫衣人又笑,接着道:“你每日都来这里找人弹琴?”
“嗯嗯。”
“只找会弹琴的人?”
“嗯嗯。”
“为什么?”
“琴声好听。”
“只是这样?”
袁子潇又开始眨眼,紫衣人一笑,看来确实只是这样,她秀眉微微皱起,旋即又舒展开。
“今夜可有什么不同之处?”她继续问。
袁子潇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紫衣人,然后伸出手指,戳了戳。
后者不解,然后明悟,确实,自己就是那不同之处。
她不再问了,手中凭空多出一个酒壶,为自己和袁子潇倒上酒,随后,酒壶又消失不见。
“来!”她举杯示意。
“哈!”袁子潇笑得开心,举杯。
叮!
哗啦啦!
两杯相碰之时,恰有大片烟花绽放,一下子将夜空变得璀璨起来。
袁子潇眼睛更加明亮,动作却是一慢。
这变化被紫衣人看在眼里,也悄悄放慢了手上动作。
于是,二人又是同时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来!”
袁子潇学着紫衣人语气,却是把未拿杯的那只手伸出。
紫衣人笑着伸手。
啪!
两掌相握。
“我要写诗!”袁子潇大喝一声,豪气冲天的样子。
“哦?”
袁子潇突然站起,手却还与紫衣人握在一起,免不了失去平衡,身体摇晃着便要摔倒。
紫衣人动作极快,站起之后一脚踏出,手上微微用力,把袁子潇拉了回来。
二人相对而视,看着看着,袁子潇面上笑容,忽然收起了许多。
他心中想的是街边小儿编出来笑自己的童谣,可嘴里念出来的却是:“大哥,你真好看。”
“这就是你的诗?”
袁子潇朦胧着眼,笑了笑:“我不会写诗。”
紫衣人也笑:“我也知道我好看。”
“哈——”袁子潇刚要笑,脑中却涌起一阵眩晕感,他翻了个白眼,身子便往下软去。
紫衣人立即将他拉回,袁子潇身子歪了歪,随即睡倒在紫衣人脚边。
看着那张重新带上傻气笑容的面孔,紫衣人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辛辣之味能给你解去,这醉酒的滋味,你总要亲自体验一番。”
似乎是为了回应,袁子潇轻轻打了个酒嗝。
紫衣人嘴角笑意更深,柔声呢喃道:“叫你呆子,也是不错。”
踏踏。
伴着两道轻微的声音,那胖瘦二人出现在紫衣人身后。
紫衣人收回手,面上笑容也收起些。
“公子,关于此子消息已得大半。”胖子吴忘恭敬说着,将一张纸递给紫衣人。
“此子名为袁子潇,一月前满的十五岁,乃是临海城富商袁富之子,林药之前所说不错,袁子潇自幼便有心智不全之症,性子胡乱,平日常于市井街头捣乱,因袁府向来行善积德,临海城民大多受过袁府恩惠,加上袁子潇虽是胡闹却极少伤人,临海城民便只是加以躲避,并未公然有对袁府或袁子潇的敌对行为。”
“袁富今年四十又八,膝下只有袁子潇一子,他白手起家,三十岁便已富甲一方,乃是临海最有威望的人之一。”
“袁富早年丧妻,后并未再娶,袁子潇非其亲生,而是领养。”
“哦?”听到这里,紫衣人不禁出声。
“十五年前,袁富突然宣布领养一子,大宴临海城,据袁富自己所说,袁子潇乃是在自家门前捡到,是他人弃婴,但他却视之为上天馈赠,此宴之后,袁富善行,更甚从前。”
“十五年前?哪月哪日?”紫衣人声音骤然有些低沉。
“四月十一,与公子被发现的日子恰好晚了两个月。”黑衣胖子大脸上透出些疑惑。
紫衣人眉头紧锁。
“之前袁子潇身旁中年男子乃是袁府管家袁贵,是袁富义弟,正四十岁,一直是他负责照料袁子潇,但属下并未获得有用线索。”
“这望春楼,就是归袁府所有,袁子潇几乎是每天夜里都来上三楼,吹奏萧曲,寻找能弹琴与之合奏的人,但他为何要这样,却是没有确切的说法。”
“除吹箫外,他最爱的便是听人说书,却也是经常捣乱,一如先前我们看到的那样。”
“另外,明日,袁子潇就要乘船出海去往灵宗。”
“!?”紫衣人皱眉依旧。
“望春楼内,并无异常。”
这一句,乃是青衣瘦子林药所说。
“袁子潇……”
紫衣人看着手中写着名字的白纸,喃喃念了一句,又低头看了看脚边睡得正熟的少年,眼中,光芒一闪而过。
“去袁府!”
“是!”
当夜,三人便来到袁府,得到袁富与袁贵亲自接待。
袁府客厅,紫衣人抱拳行礼:“久闻袁府盛名,晚辈紫琴,特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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