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付有的刻意安排之下,赵晟所在的中队并没有被调往左营,仍旧在南门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每日里无非就说站站岗,偶尔搜查一下陌生面孔。闲暇时,则在云中城附近晒太阳。
不知不觉两个多月过去了,秦王进京后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赵晟虽然心中焦急,却也没什么办法。近几日来,就是付有所在的一些前线部队,也调动频繁,日夜操练,等闲连面都见不到。
下了岗后,赵晟心里烦闷,一个人信步走到了城外的山坡上,望着远处的夕阳一个人发呆。
“世子爷。”张东圳见赵晟心情郁闷,也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一个人郁闷呐?喝点酒吧。当兵哪能不会喝酒呢?”说着,递过一个酒囊。
“张大哥,我没心情喝。”赵晟头也不回,趴在草地上静静的发呆。
“嗨,人活着做什么都不能闲下来啊。”张东圳自己闷了一口,把酒囊塞进赵晟的手里,“你就是太闲。想想那次被匈人追杀,你还想过那种日子么?”
赵晟摇摇头。
“这就对了,那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张东圳拍拍他的肩膀道:“那我走了,记得回来吃晚饭。”说完,便也踱着步伐回营去了。
赵晟看着自己手里的酒袋,仰起脖子,咕噜咕噜猛灌几口,一股甘甜的味道在口腔中四溢。
“原来是果酒。小时候,父亲就特别爱喝这种酒。”身边无人,赵晟思绪万千,“为什么一连两个月,父亲都没消息呢?想问付大哥,可他又在军中操练。”
一个人喝着闷酒,所幸度数也不高,赵晟斜躺在山坡上,享受着夕阳的余温,此刻的他似乎是云中城里最惬意的人。
“叮铃叮铃”,一阵悦耳的铜铃声传入赵晟的耳朵。斜眼瞥去,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赶着一头小山羊,正向他这边而来。正是那日替他洗衣服的匈人小女孩。
赵晟连忙趴在地下,一动不动。可小姑娘早就看在眼里,呵呵一笑:“小爷,你别藏了,我都看见你了。”
被人捉破行藏,赵晟十分尴尬,只得从草丛里爬出来,“啊,原来是你啊。”
“我叫乌雅,你呢?”小姑娘把山羊牵到赵晟附近,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笑嘻嘻地对他说。
“赵晟。”
“赵晟,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乌雅歪着头问道。
“也没什么,只不过想起了远方的亲人。有些想家罢了。”赵晟说完又抿了一口酒。
“哦,其实很多刚来的新兵们都会想家。过一阵子就好啦。”乌雅拨弄着面前的青草,呆呆地望着远方,似乎自己也被赵晟的思乡症状感染到了一样。
“你是匈人?怎么一口官话说的这般好?”赵晟好奇的问道。
“我三岁的时候,阿爸就过世了。后来部落和徐国打了仗,混乱里都走散了。阿妈就索性带着我和弟弟来投靠云中城。后来,还是浣衣坊的李大爷做保让我们进的城。”
见自己引的她想起了悲伤的过去,赵晟心里有点过意不过,“对不起啊。”
“没事的,都过去好多好多年了。我连阿爸的样子都记不起来了。”乌雅摇摇头,对赵晟一笑。
“如今你们在城里就靠洗衣服为生吗?”
“我阿妈如今在浣衣坊里做工,那天她身子不舒服,我特地去代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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