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终究还是没有说话,可是眼下场景,众人也不是瞎子,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任盈盈直接出声道:“此战,当时仪琳小师傅胜了。”她心思剔透,一眼便看出了自家父亲的情况有些不妙,当即便站了出来,替任我行认输。
仪琳直接原地盘膝而坐,双目微闭,长剑横在膝上,却没有入定,而是闭目养神,调整状态。
可任我行此刻体内好似刀砍火烧,情况十分危急,哪里还有力气说话,只把双目一闭,不做理会。
却说正派这边,众人却是都抱着异样的眼光看着场中闭目养神的仪琳,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如何,大家心中都有底,从其能纵横江湖几十年,威压天下便可知其威力,而今仪琳一个小丫头,岁数便是连自己的一半都不到,竟能破了这凶名赫赫的吸星大法,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也许场中唯一真正担心仪琳的便只有定静了吧,就算是少林方证冲虚之辈,估计心中所想,不过是担心仪琳落败,任我行得以安全下山罢了。
而岳不群,自一开始便一一言不发,悄然在一侧看着场中诸般变化,可是心中却早已是惊涛骇浪,眼见仪琳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武功精进如斯。
心中不由得暗暗问道:若再给仪琳一些时间,他的武功又能到何等程度,就算自己练了辟邪剑谱,又当真能够胜得过她吗?而且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柳白。
轻轻瞥了一眼柳白,却又立马收回,只是心中却有千般无奈。
柳白也不动唤,直接站在原地,略带调笑的道:“好,既然盈盈代任教主认输了,那这第一场便算是了了,还有两次机会,不知第二场你方由谁出战呢?”
任我行却只闭目打坐,不做理会,任盈盈和向问天有心上场,可是却是甚至自家武功如何,连任我行都败在了仪琳的手中,更何况他二人。
二人目光一对,而后又齐齐投向身侧的令狐冲。
令狐冲也是聪明之极之辈,不待二人开口,当即便提着剑上前几步,对着柳白和方证拱手道:“任大小姐有大恩于我,小子纵然为她粉身碎骨,亦所甘愿,现今任教主无力再战,这第二场,便由我令狐冲来吧!”
令狐冲本是生性洒脱不羁之辈,可是此刻脸上虽然不露声色,心中却是苦涩不堪,因为此刻自己的对面,正是自小将自己养大,并且传授自己武功的岳不群和宁中则,虽然此时自己已经被逐出华山门墙,可是多年以来的感情,尤其是那么容易就消散了的。
所以他这话便直接对着柳白和方证而言,却是半点也不敢将目光投向自家师傅师娘所在之处。
柳白见他出来,当即便道:“也好,你既然得了风清扬的真传,如今也正该你下场,让仪琳好好见识一番你的独孤九剑有了风清扬的几分火候!”
令狐冲面色一苦,道:“令狐冲的独孤九剑仅仅只得了风太师叔的一些皮毛,本是断然不敢在诸位前辈身前献丑的,只是事到如今,不得不为,还望诸位前辈切莫嘲笑令狐冲便可。”
众人只道这是他谦虚至于,尤其是冲虚老道,二人先前已经有过交手,令狐冲剑法如何,他心中自然是有数的,如今见令狐冲不卑不亢,谦逊至极,心中正暗暗称赞。
令狐冲说罢,当即提剑走到仪琳对面,道:“仪琳师妹,没想到今日,你我二人会刀兵相见!当初衡阳城外诸般情形,依旧历历在目!”
仪琳也是站起身来,持剑而立,道:“是啊,当初还是令狐大哥从田伯光手下将仪琳救出来的呢!只是事到如今,不管对也好,错也罢,咋们二人如今的立场,却是不同,待会儿还请令狐大哥不要留手!”
令狐冲道:“那是自然,也请仪琳师妹全力施为,不要对令狐冲手下留情了!”
仪琳道:“仪琳自然全力以赴,才不负柳大哥苦心!”
只听得一声轻鸣,却是二人一同拔剑出鞘,场中氛围却是骤然一凝。
也不知到底是谁先动了,却又好似两个同时出手,一声清脆的金铁交织之声乍然而起,却是两人长剑交击,互抵而立。
而后两人又同时用力,各退一步,脚下步伐变换,手中长剑化作闪电,不断挥舞,却都不落在彼此身上,紧紧只在两人周身七八尺的位置,可是二人身形却是不断变换腾挪,手中长剑不断交织,金铁之声不断,却好似珠落玉盘,又好像一曲铿锵大作,内涵十面埋伏,杀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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