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火门处于缥缈峰的中间位置,由于其所处的地势较高,再加上山中没有水源的关系,因此大家平时用水只能到山下去挑,挑水也成了玄火门弟子每日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
下午时分,缥缈峰下清澈的河流旁出现一道身影。
那人右侧的肩上担着一根足有成年人手臂粗实的竹竿,竹竿通体呈淡黄色,共有五节,每一节足有一尺长,恰好中间一节担在肩膀上,竹竿与肩膀接触的地方被磨的有些发亮,两头各有一个凹槽,凹槽上各挂着一只木桶。
他来到河边,放下水桶和竹竿,挽起裤脚和衣袖,站在一块浮出水面的青石之上,双手捧起河水送入口中,随后又捧起河水扑在脸上,清凉无比。
水流清澈得可以见到河床上的沙石,不时的有一些小鱼从他眼前游过。
“你们是不是也跟你们的娘走散了?”沐楚看着眼前成群结队的小鱼,有些发呆。
片刻后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白色丝质手帕,手帕的一角绣着一朵不知名的花,粉色的花朵下面有着两片绿叶映衬,但是左边的叶子很明显只绣了一半,还没有完成。
在手帕中间的地方有着一块污迹,他将手帕浸在水中,轻轻揉搓,很快污迹便消失不见了。
虽然经过清洗,手帕依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沐楚小心翼翼的将手帕搭在竹竿上,以免再被弄脏。随后将两只木桶灌满水,用竹竿担起,起身离开。
回去的路山高坡陡,每走一步,两侧的水桶就会摇晃一下,每摇晃一下,水桶中的水就会洒出一些。
师父曾讲过,下山挑水也是一种修行,什么时候他能在短时间内满载而归,那么说明他的身法和平衡性就达到了极致。
沐楚一路走走停停,时慢时快,临近山门前,桶里的水已经洒了一半,可他渐渐的也找到了一些窍门。
院落内,沐楚收好已经风干了的丝质手帕,提起一只木桶正将水倒入水缸中,水还没有完全倒净,另一只木桶突然被踢翻,水洒了一地,将他的鞋子打湿。
沐楚扭头一看,是风月。
风月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看着沐楚,两人的眼神中电闪雷鸣,其中的氛围不言而喻。
“哎哟,不好意思,水洒了,你还得重新挑过。”风月阴阳怪气的说道,然后大摇大摆的转身便走。
看着眼前嚣张跋扈的风月,沐楚想到了小时候邻居家的疯狗,疯狗逢人便咬,可你若是狠狠的打它一顿,它再见到你就会迅速逃窜。
“站住!”沐楚声音冷冷的喝道。
风月停下脚步,转身注视着面容冷峻的沐楚,一言不发。
“风月,你不要欺人太甚!”
平日里,地字院、人字院和天字院的大多数弟子见到他都会尊称他一声风师兄,今日却被一个临时弟子直呼大名,风月第一次尝到了不被尊重的滋味,顿时火冒三丈。
“欺你又怎样?”
此时的沐楚只感觉体内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躁动,这种力量他在桃园村土匪对他娘不利的时候,在贤丰酒楼前韩放对唐雨灵图谋不轨的时候和在袁府几个老东西侮辱他和他娘的时候感应到过。但这种力量传递给他的信号又让他有些后怕,那就是“杀”。
他尽力的克制着体内莫名力量的躁动,目光犹如一把利剑,刺向眼前的风月。
风月与沐楚再次对视,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沐楚眼神中的冰冷,直到后来有一天他才明白那是恶魔的眼神,恶魔的眼神中充满的是杀戮,而不仅仅是冰冷。
风月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于是挑衅道:“你不服?那我们就来切磋切磋,你若是怕了,就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
“那就来吧,谁输谁赢还不一定!”沐楚毫不畏惧,应下了挑战。
出乎风月意料的是沐楚竟然会应战,不过这正合他的心意,一个没有天资的人字院临时弟子敢和他对抗,分明是以卵击石。在天字院的弟子中他的实力可是仅次于玄青之下。
“为了不让人取笑我欺负师弟,我让你一只手,有什么招式放马过来吧。”风月自信满满的做好切磋的架势。
“不必。”说完,沐楚一个健步冲到风月跟前,抬拳便是一击。
风月没有阻挡也没有闪躲,他不认为区区一个临时弟子能有实力将他击退。可他错了,眨眼之时,拳风呼啸,重重的砸在他胸前。
风月心中暗惊,好大的气力。风月被沐楚一拳轰的倒退数步,他不敢再怠慢,立刻催动体内的斗气,他可是达到了绝尘境第一重境界,如今不发挥该有的实力恐怕会吃亏。
沐楚迎势而上,使出了一记回旋腿。入门已有些时日,可师父并未教他一招半式,更别说什么武技功法,他现在的每一记攻击都是自己在实践中领悟的。
风月抬手接住沐楚的一击,然后握住他的脚踝,顺势一甩,沐楚飞出数米之远。
这回,轮到风月先行发动攻击,两人瞬间战作一团,脚下飞沙走砾,烟尘弥漫。
在玄火门,同门之间相互切磋是常有的事,可那也是同院的弟子之间相互切磋,而且都是点到为止,今日两人的切磋却是拳拳到肉,每一招都用足了力气。
此时,两人周围已经围满了人。
“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昨天在饭堂他们就火药味十足,要不是玄青师兄出面调解,说不定昨天就打起来了。”
“这小子不要命了,敢和风师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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