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兰生呵呵笑道,“恐怕要叫娘亲失望,我对安鹄并没有男女之情。安鹄闷得很,萍妹说十句,搏他一乐而已。”她很佩服南月萍坚持不懈地努力,换作她,要喊救命。
“就因为他闷?”邬梅不太信服,三个月前女儿闷死她,三个月后女儿嫌人闷。
“人的一辈子很长,找个讨厌我的相公都比闷相公好。”南月兰生随口说说,不想现在就考虑嫁人的缘故。
“也罢,等一年半载,我或许能让你嫁得更好些。”邬梅一点都不失望,女儿要是动心思,她才伤脑筋。嘴上说安鹄配兰生绰绰有余,对女儿的婚事却有更高期望。
南月兰生眉一抬,“娘说守陵一年,原来以退为进,亏得萍妹妹乐坏了,以为不用跟我们母女二人住在同一屋檐下。”
“我真心想守,十三年都等过了,还在乎这一年吗?”邬梅躺下合眼小寐。
“娘是真心,却有几人信?越如此做越在别人眼里张扬。”她靠着,也闭目养神。
“只要一人信我即可。”邬梅唇角微翘起。
“我不懂,他为了大夫人赶走你,显然已做出选择,你为什么非要回到他身边?”爱情有十三年这么长久?
“姐姐确实想赶我走,我知他为难,自己走的。”这才是真相,“离开那日我发誓,属于我的,我都会拿回来,而我从不当誓言是玩笑,如同我答应嫁他为妾一般。我许诺了他一生,别说十三年,三十年也要回来。”
“哪怕他可能早忘了你。”丈夫,丈夫,一丈为夫,一丈以外自求多福。
“以女人看女人,你觉得我老了吗?”唇色明亮,容颜姣美,自信令邬梅感性。
南月兰生不睁眼,但听邬梅轻笑。女子其实不需要他人肯定自身魅力,只需自己肯定自己。
到了西郊大夫人陵旁,两人刚下车就听一苍老的声音传来。
“早该这么做,今日七七,多重要的日子,怎能在府中草草过?”一个白发苍苍的婆子拄着拐杖站在几间草屋前,眯蒙着老眼。
南月兰生立刻感觉身旁邬梅激动起来,呼吸快促,抿住双唇,好似要哭出来了。
“葛婆婆。”
婆子也是浑身一颤,干裂的嘴嚅动好半晌,老胳膊老腿突然注入力量,急步来到邬梅面前,捉着她的手肘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梅……梅小姐,是你吗?”
“是我。”邬梅反捉婆子的手,“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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