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拉徒步回到出租屋后什么都没有干,她躺在床上,尽量放空自己的思想,准备以全新的姿态面对今后崭新的生活。
第二天安吉拉来到医院后,敲响了教学主任办公室的门,向他说明了自己的情况。主任似乎早有准备,他坚持安吉拉必须要到精神科接受正式的诊断。然后安吉拉便与精神科的医生们聊了相当长一段时间,还进行了诸多测试,她可以真切地体会到他们的同情与惋惜。
各种检测结束之后,安吉拉坦言自己不想接受药物治疗,医生们也同意这一点。人的思维、情感异常犹如奔腾泛滥的河流,药物辅助如同筑坝截流,虽然可以缓解症状,但最好的解决方法仍然是“改建河道、修缮水利”,这需要病人自己克服‘思维惯性’,逐渐改变认知与思考方式。安吉拉只有在面对复杂的临床问题时才会遇到困难,其他情况与常人无异,可以完美地控制自己,所以不需要服用药物改善症状。
但也不得不承认,在美国卫生行业严厉的法令与标准下,安吉拉暂时不能再从事医疗活动了。
当医生们经过激烈的讨论为她的病情盖棺定论后,安吉拉终于也可以骄傲地说出“我是个疯子,我有医生开的证明”这句话了。
不过即使她真的疯了也想不到的是,在辗转各部门办理完必要的流程,回到教学主任的办公室后,主任告诉她,医院今年年初刚刚为每个住院医生买了一项保险,包括第一年处于实习期的医生。如果医生在住院培训计划内纯粹因为外界因素无法继续职业生涯的话,就会获得一笔保险金,金额视医生的工龄而定。安吉拉能拿到的数额当然不会很大,但似乎也不会很小。
“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齐格勒医生。纽约-长老会医院永远是你的家!”
“谢谢你,主任。感谢你多年以来的照顾。”安吉拉紧紧握住他了的手。
之后,安吉拉没有再去找帕尔默,她知道她肯定和往常一样在急诊室忙得不可开交。她想独自一人静静地离开这里,她迈出医院大门,她看到天空很蓝,她看到孩童们放飞奇形怪状的纸鸢,她看到街边小摊烤架上袅起的缕缕炊烟,她看到——小摊边和她同届的实习医生们,她的战友们
见到安吉拉后,他们也马上向她走去,开始关切地问东问西。
“安吉拉,安吉拉!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
“对不起,比利。但我知道你们肯定会为我伤心欲绝的,我只是不想打扰你们的假期。”
“难道你还患上妄想症了吗?看我脸上肆无忌惮的笑容,安吉拉。你离开之后我就是全院最漂亮的女医生了。”
“哦,伊兹,谢谢你会这么说,我一直都认为你才是最漂亮的那个。”
“嘿,安吉拉,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
“我还没想好,但好像问题并不大——”
“哦,得了吧,乔治,用得着你来关心她的再就业规划吗?你知道我见到安吉拉的第一天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吗——如果我有她的尺码,我会直接穿着内衣上街。”
“很好的建议,蒂娜,我会考虑模特这份职业的。但我要说的是,医院似乎会给我一笔保险金,我想打算干点别的……”
“你说什么?你会拿到保险金?我们也有相同的保险吗?”
“收起你羡慕的眼神,阿莱克斯,你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骗保险的。我其实并没有为这笔意外之财感到高兴……事实上我没有告诉你们我的情况,是因为我觉得我再见到你们时会哭起来。你们会继续我的事业,会成功救助无数病人,会完成伟大的科学发现,然而我却再也不能与你们一同在场……”。
“我们会连带着你的梦想一起努力。现在别再伤感了,安吉拉,让该死的资格考试与住院计划都滚一边去吧!我们都知道你这一年完成了非常棒的工作,你帮助过的病人比我们任何一个都多。没有人比你更值得享受这个假期,快来和我们一起去酒吧吧,我们都等你半天了。”
“谢谢你,梅尔,今天我得单独请你喝一杯。”
……
与朋友们恣意欢谑后,安吉拉醉醺醺、摇摇晃晃地踩着霓虹灯下的影子回到家里,躺在沙发上发出傻傻的笑声。趁着无法遏制的酒意,安吉拉想试一试自己能否真的像电影里的凤凰之力一样,随心所欲地掌控万事万物。她脱下休闲鞋把它朝厨房方向砸去,再试图用意念将鞋子拉回来。
然后就是瓶瓶罐罐碎掉的声音。
“是不是需要念什么咒语?Caedmil, bloade dhoine, hocus pocus, abracadabra, arse blathanna...”胡乱的喃喃低语似乎有助眠的作用,安吉拉趴倒在沙发上,结束了她穿越后第四天灯红酒绿的生活。
第五天早晨,安吉拉忍着饥饿与宿醉蹲在厨房的地上收拾狼藉。
“永远记得试验能力时离灶台远一些,否则第二天做不了饭……”安吉拉总结着经验。
下楼去餐厅吃早餐顺便倒垃圾的路上,安吉拉再次尝试着自己的心灵感应。
然后什么都感应不到。
并不是凤凰之力失效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力量在她体内躁动地震颤。幸好她还没来得及失望,一道愤怒的声音就在她脑内如炸雷般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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