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必出来,我进去找你就是了,你这一来一回的也不嫌麻烦,”云苓走到楼梯口一抬头就看到了往下走着的朝颜,她便一边在楼梯上走着一边说“别往下走了,我这就上去了。”
“云掌柜可是贵客,理应迎接。”朝颜将手挽上云苓的臂弯,她刻意将脚步放缓,笑盈盈道“我要的衣服这么快就做好了?”
“朝掌柜要的东西谁敢怠慢?这不紧赶慢赶加班加点的给做出来了,做好了就赶紧拿来给你拭拭,”云苓一边说一边拍了拍包袱“去你房里试试吧?”
朝颜心想着玄芝是男子,擦脸自是应该比女子快了许多,于是便将云苓引去了她同玄芝饮酒的房间,而楼下宾客并不知玄芝此刻在楼上房中,朝颜与云苓本就交好,遂无人对他们二人有何怀疑。
“你在这里?你近来的装扮怎的越发齐整了?”云苓进门便看到了坐在桌前的玄芝,她走上前去,似是闻到什么味道似的使劲用鼻子嗅了嗅玄芝周围“好香,你在朝颜这里洗脸了?”云苓回身看看朝颜,又再看看玄芝“洗了脸,梳了头,理了衣服,难不成你们……”
朝颜见云苓越说越离谱,赶忙摆摆手“不是不是,你可别瞎说啊!”她一边向云苓解释一边对玄芝说“你倒是说句话啊!”
“好啦好啦,”玄芝无奈的笑笑,他起身走到朝颜的梳妆台旁,拿起一个小罐子对云苓说“我最近起了个痘痘,朝颜说她有瓶玉面露特别管用,我就来试试,不信你看。”
玄芝刚说完,云苓就笑了,她边笑边坐下,还顺手拿了只晶莹剔透的蒸饺塞进嘴里“行了行了,我和你们闹着玩呢,我这次来是有消息给朝颜,正好玄芝在,那也省下传信的事了。”
听云苓这样说,玄芝和朝颜便都坐了下来。
“段家今日找我去他们府中为段家大小姐量体裁衣,但她们选的衣饰过于华丽,几乎可以是面圣华服了,我觉段家定有什么动作,所以来和你们说一声。”
“段琼枝,”朝颜若有所思“段将军无子,这么些年来段家皆若隐士之族不闻窗外之事,如今终于要站边了?”
“不知段沥泉会选择哪一边。”云苓道。
“段沥泉受失子的打击过大,他绝不会贸然行事,”玄芝终于开口“他只会做最有把握的选择,或者说,对自己家族最有利的选择。”
“最有利……”云苓喃喃道“难不成……”
他们多年共事已有了绝对的默契,听得一句话便知对方话中更深的含义,甚至知道对方下一句要说什么。
“你想的不错,他可有两个女儿,即便段玉蕊比段琼枝小了几岁,但如今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玄芝嘴角微动,露出几分笑意“所以他一定会两边都选。”
云苓沉思片刻后说“即便段沥泉可以瞒过皇上将段玉蕊献给歧王,但歧王向来精明,若段沥泉果真将段琼枝送入宫中,歧王怎会不知?如此,段沥泉怎可两边得利?”
“许家,”朝颜若有所思道“若我没记错,佐丞许龄安的独子许依竹倾慕段玉蕊多年却求而不得。”
玄芝笑容更深“若歧王得到段玉蕊不仅是得到段沥泉的暗中相助,还相当于得到了将来的佐丞一族,你说,这个买卖对于歧王来说,值?还是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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