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士榛心如刀绞,奄奄说道:“茗萧,你顾好你自己,不必管我。”又看着月惜迟,“危月宫要清算恩怨,就冲我来。”
月惜迟已经倦了他们这幅伉俪情深的样子,云袖一挥,两名男子继续押解着胡士榛消失在了房间里。
茗萧把指甲硬生生掐进了血肉里,却又哀求道:“少宫主,我不求你放过他,但是看在我们一同长大的情分上,求你每日赐他一粒止息丸。”说罢,便跪了下来。止息丸无毒无害,可使人昏死过去,失去任何知觉。
虽说她们自幼为伴,但茗萧无视门规,且更是犯下欺师灭祖之事,即便论到情谊,也不能撼动她,月惜迟冷声道:“你并无资格和我谈条件。”
茗萧便使劲磕头,不知不觉已渗出了血。月惜迟一恼,轻喝道:“够了,你再如此,我马上弄死他。”
茗萧这才怔住,踉跄着起身,面如死灰,“待我找到秘籍之日,还请少宫主不要食言。”随即退了出去。
月惜迟思忖半响,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对鬼临说道:“三日之后,每日戌时都给胡士榛进一粒止息丸。”
鬼临惊愕地看着她,“少宫主?”
月惜迟冰冷地看向他,眼神不容反驳。鬼临这才点头,“是。”
茗萧前脚一走,云堂五便从阴暗的边角中走了出来。瞧着茗萧进出的那个房间,疑惑地他上前察看。
月惜迟刚放下茶杯,忽然察觉到了风声,即便脚步轻盈都难逃她的警觉,鬼临也侧脸辨析着,屋子里顿时噤若寒蝉。云堂五伏在门上仔细地窃听着,只见月惜迟左手一抬,手指蓦地一展,房门大开,云堂五还未醒觉便被急拉进去,摔落在地,鬼临则踩住他的背,令他动弹不得。
在天门教呼风唤雨的云堂五何时受过这番屈辱,于是不由分说地怒斥道:“什么人敢对我放肆!”然后抬头,对上了月惜迟的目光,月惜迟也万没料到,不过惊诧的瞬间也毫无放过他的意图。
云堂五看着她,顿时堆上了笑容,道:“是你?”然后又想起自己正伏于旁人的足下,有些难堪地乞求道:“我…你先把我放开吧。”
月惜迟不为所动,漠然道:“你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
云堂五五官拧着,挣扎道:“我只是,瞧见茗萧从这个房间出来,我就想上来看看,没有其他用意。”
月惜迟这才示意鬼临松足,云堂五踉跄着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而后打量了一下鬼临,再正视她,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这是我家少主。”一旁的鬼临说道。
“少主?危月宫…你…你是月惜迟?”云堂五瞠目结舌,在她道出自己姓月时,便该想到的。月惜迟没有搭理他,之前她不说是不想徒惹是非,现下这番场景,即便鬼临不言,他也能猜到。
“你可以走了。”月惜迟打发他走。
云堂五舔了舔嘴唇,想与她再多言几句,便斗胆一问:“茗萧前来,所为何事?”
月惜迟冷眼瞧着他,道:“看来云五使真是好管闲事。”
云堂五被她的语气震慑住,却也没有畏惧,说道:“我可救过你,这是你对救命恩人该有的语气?”
“你?!”一旁的鬼临先恼,右手成爪便要向他而去。
“鬼临!”月惜迟制止住他,见鬼临不甘地放下手,她才转向云堂五,轻笑道:“若我没记错,年克那记毒针是我自己闪避开的。”
云堂五怔怔地看着她,说出了一句全然无关的话:“你笑起来真美。”
月惜迟闪过一丝错愕,蓦地收住了笑容,脸庞却不自觉得发热起来,于是喝了口茶掩饰尴尬,一旁的鬼临已是怒火中烧,却按捺住心头的怒气,尽量发出客气的语气:“云五使若无要事,便请离去,不然在下要请人了。”
云堂五虽然沉迷于月惜迟的美貌,但显然此番场景他不宜久留,便也识趣道:“行,咱们后会有期。”
待他离开,鬼临才把憋的那口气吐了出来,月惜迟瞧着他的举动觉得有趣得紧,安慰道:“好了,何必为这样的人动气。”
“他轻浮也就罢了,可居然是对你…”鬼临愤懑道。
月惜迟道:“一个浪荡公子而已,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又问道:“罗刹呢?”月惜迟这才想起至金陵之后便没了他的踪影。
“他有事先行离开了,似乎…‘断十三’出了事。”
月惜迟疑惑地抬了眼,又缓缓点头,说道:“你趁机留意一下云来他们的动向,没有其他的事就退下吧。”
鬼临颔首,消失在了房间中。被月心所有亲授武功的人当中,只有鬼临把轻功和隐术使的炉火纯青,这也是为何让他统领影阁的原因。
云堂五来到云来身旁,将适才发生的事情阐述了一番。云来瞠目道:“果然与我想的一样…那,茗萧与她会面是为何?她既然来此,为何不出席婚宴?”
云堂五耸耸肩,道:“我的魂早已被她虏了去,已浑然忘了我进去是做什么的了。”
云来听着他肉麻的言语泛了阵恶心,骂道:“废物。”
云堂五用手肘戳他胸膛,不满道:“诶,你有本事自己打探去。还有,你该启程了。”
云来看向他,疑惑道:“我?你呢?”
云堂五明朗一笑,道:“有美人的地方,就有云堂五。况且,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自行解决便好。”话落的同时还拍拍他的胸膛。
云堂五嫌恶地看着他,愤懑道:“哼,早只如此,我就该果断拒绝死缠烂打要跟来的你!”说完就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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