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几时,还没拜堂呢。上回方兄做寿在下因有事耽搁没能亲自前去,才是失礼了。”季时潜客气道。
听闻这话的东方翊与施阆悄悄交换了眼色,那日季家只派了另一位家将单文川去贺寿,可明明前几日他们在苏州遇见了季明昭,从季明昭言语中却似与方家不曾熟络的样子。
“拜见季老爷。”东方翊与施阆异口同声道。
“两位公子勿需多礼,三位是一同前来的?”说罢看向方浔,据他所知方家与琼楼还有东方家一向交好。
但季家和杭州东方府并不甚熟络,东方家有一宝剑名“刻云”,乃名为“形天十八方”的神器图上的众多兵器之一,被其先辈东方奇侥幸得获,而后创出一套以迅捷为要领的剑法“八仙过海”,这才在江湖上闯出一番不小的名声。即便如此,东方家在其他造诣上仍属平平,在江湖中的地位不温不火。
方浔笑道:“上次过寿这二位贤侄在我府上久留了一阵,又恰好接到令郎要成亲的喜帖,便一同过来了。”
“咦,季大哥近来可好?”东方翊瞧见了季明昭,惊喜问道。
“甚好。”季明昭颔首。
“怎么,东方公子和犬子相识?”季家与东方家很少交集,季时潜不解。
没等东方翊回答季明昭便抢先说道:“孩儿前些时日在外幸得与东方公子还有施少主相识。”
参加宴会的宾客已经陆陆续续到来,季明昭一直注视着门口,仿佛在期待些什么。
“季大哥,人都来齐了,你还在等什么?”白穆之看着季明昭出神的样子,撞了一下他的肘。
季明昭回神,“噢,那走。”或许,她不会来了。
季时潜也望着门口心想:“莫非危月宫不打算来?”随后瞥了一眼四方鼎里将要见底的香。
宾客纷纷就座开始用膳,时不时讨论着江湖时事,或者道听途说的流言。这时,门口声音响起。
“危月宫瑶知前来贺喜!”
大家纷纷停止了刚要夹菜的手,或正在谈论的韵事,齐齐往门口张望。
“这季老头怎么回事,请了天门教便罢,还把魔宫弄来了。”一名男子忿忿不平道。
“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是和漓渊阁联烟,现又请来了危月宫,我看呀,这老狐狸怕是要出山搞事情了。”另一名男子猜测道。
而一旁的茗萧听到这个声音,不经意抓住了胡士榛的手。胡士榛反握住她的手,轻轻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瑶知?难道…是我误会了?”季明昭眼神放空,暗道。
只见瑶知领着两名婢女,身着缃色的宽袖交领直裾袍,外披素色罩衣,虽说年逾三十,却风韵犹存,缓缓走来,无视众人。瑶知来到了季时潜跟前,福身颔首,抿嘴浅笑道:“奴家迟到而来,不知可有错过吉时?”
季时潜看着瑶知,那张脸丝毫不见光景的刻痕,季时潜还未开口,一旁的天狼帮帮主倒先发难了。
“你自然是错过了吉时,这样毫无诚意,是不把季家放在眼里么。”向籍起身挑衅了起来。
身旁的婢女狠狠看向那人,可瑶知却不恼,身形微转,说道:“向帮主不远千里到季府,此等饱满的精神和硬朗的身子骨,我自然是望尘莫及的。”又余光瞥到了坐在一旁座席的茗萧,可是面无波澜。
“你…”向籍想给瑶知难堪,没想到自己先吃个了鳖。
众人嗤笑起来,向籍当年自不量力去和月秉游比武,被震碎了筋骨,好几年都不能行走。可如今瑶知夸耀他,却不是摆明了向籍为了讨好季家,不顾自己身有旧疾。
一旁的陶疏杰刚要起身替向籍回嘴,却被身旁的陶敦逸摁住,“不可胡来。”
陶敦逸当然知道漓渊阁和危月宫的过节,而明知二者有过节,季家仍然向其发出喜帖,明着说是季家与危月宫有一层浅薄的关系,但暗地里指不定有其他意图。
季时潜看到向籍自讨没趣,便也没有对他多说什么,转向瑶知道:“不妨事,我还担心你不来呢。月宫主近来可好?”
瑶知浅笑,言简意赅:“甚好。”
“吉时已到,新郎新娘行拜堂之礼。”司仪的叫喊声打断了正交头接耳的人群,瑶知也入座到了天门教一旁的座席,座席上的陶敦逸作为长兄便坐到了堂上的另一侧,等待佳人走来。
新郎一袭红袍,与凤冠霞帔的新娘一同端着同心结,踏入那铺满红裳的走道。人们无法瞧见她盖头下的面容,但那娇肢倩影,一看便知倾国倾城,与新郎佳偶天成。
宾客们皆敛声屏息,看着这庄重的一幕。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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