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惜迟做此打算,便对庞晏春先发攻势,果然庞晏春始料未及,看着即将近身的人,双手一收将轮子纳入手中,准备接招。年克见状也从左边袭来,吴烈从右边袭来,三人形三角之势夹攻月惜迟。
四人过了百招,扔僵持不下。在一旁观看的镜竺和绮箩目不转睛,少宫主打架时不喜别人插手,虽久未与人搏斗,但这百招于她而言也不过是活络筋骨,即便如此,她们手仍扶在腰间的剑上,以防这些人使诈。
果不其然,在年克双爪被格挡掉的同时,袖口飞出一只银针,且银针头有异色。月惜迟一惊,一招“月下独酌”,身子后屈,单足抬起,银针偏移了过去。
这时,只见一根银链绕住了年克的脖子,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措手不及,他用手去拨弄着脖颈的锁链,无论如何使力,锁链都不见松脱的迹象,反而越来越紧,他脸上渐渐充血,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众人都以为他将一命呜呼的时刻,银链忽然甩动,将他将重重摔落在地上。
“哼,三个打一个打不过,居然还使用阴毒暗器,当真是卑鄙。”只见三名男子同时落地,出言人手中的链子尚有年克脖子上的血痕。
月惜迟收回了扇子,并未转身,余光却将三人扫视了一遍。庞晏春和吴烈相觑,都面无表情地瞥了年克一眼,显然,他们也很不齿这种行为。他们对付月惜迟尚且吃力,要是面前来人再插手,只怕是进退两难了,但庞晏春还是硬气道:“天门教也想掺和我们‘武林正派’与妖女的恩怨么?”
使银链的男子自是明了他此言的意思是将他们排开至“武林正派”之外,于是嗤笑一声,道:“不管你是武林正派还是妖魔鬼怪。我一向见不得欺侮老叟妇孺,更何况,你们是以多欺少,这番闲事,我还就得管上一管。”
庞晏春一愣,随即对月惜迟说道:“今日就暂且饶过你,改日再取你性命。”
往后撤时却被吴烈拉住,“咱们已经出手,怎得这时候打退堂鼓。”
庞晏春附在他耳边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危月宫料理不了若还惹上天门教,咱们只会得不偿失。”吴烈也只好做罢,随后一行人撤了出去,消失在了树林中。
镜竺看着消失在树林中的一行人轻蔑了一声:“呵,谁饶过谁啊。”随后向月惜迟跑去,还未开口就听见绕着银链的男子对着月惜迟问道:“姑娘可有受…伤…”当看到她的面容时,语气都钝滞起来,连从不贪恋美色的另外两名男子都失了神。
月惜迟看着几位男子痴愣的表情竟泛起一丝羞涩,于是福身说道:“多谢云五使路见不平。”
将银链重新绑于胸膛的云堂五微怔了一下,道:“你怎知我是云堂五?”
月惜迟看着他的胸膛,瞅着那枚似麒麟又似天马的链首,扬起了嘴角,道:“若非天门教的云五使,谁会以‘勾陈链’绕身呢。”他俩从未谋面,但素闻天门教“天雷七使”中的五使有“勾陈链”在手,功夫卓绝,人也生得潇洒俊逸。
云堂五低头看向胸前,难为情地笑笑,便转身介绍道:“这是鄙教左使云来,这位是我六弟。”月惜迟看向二人,也颔首致意。
云来率先提出疑惑:“那行人为何要为难你?”月惜迟无奈一笑,却并无正面作答,只道出一句:“习惯了。小女子尚要赶路,先行一步了。”说完便行了礼朝马车走去。
云堂五急忙上前,喊道:“还未请教姑娘大名?!”
月惜迟回身,似笑非笑道:“我姓月…”微垂眼眸犹豫了一瞬,又正眼说道:“危月的月。”
“月…危月…”云堂五怔在原地望着疾驰而过的马车,呢喃道。
云堂六双臂抱胸,一语道破:“是危月宫。”
云堂五这才恍然,于是凝重地望着月惜迟疾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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