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静默异常,东方翊看着紧闭双眼并未理睬他的孙卓君,瞧见他的脸色不似初见他时红润,嘴唇也渐渐发白,心下不禁一慌,欲开口询问却被突现的声音打断:“爹爹!你又发功了!”
一旁的竹帘掀开,一袭碧色映入眼帘,女子左不过十六七,柳叶眉下的杏眼如一泓清水,两腮桃红,薄唇用樱红点缀,个子本就不高,在东方翊挺拔的身材对比下更显小巧。
未等东方翊发言,一旁的金不换已经抢先将他拨开,出现在了女子面前,喊道:“嗨呀!徽竹妹妹!许久未见,我好想你啊!”
“徽竹妹妹…他们口中的徽竹妹妹竟如此年幼…”东方翊思索着,眼神放空直勾勾地盯着她。
孙徽竹没有理会金不换,却先注意到了他,道:“你是何人?”
东方翊回神急忙行礼道:“在下东方翊,杭州人士。”
孙徽竹手指绕着垂在胸前的一缕头发,打量着他,却没有多言,忽而转向孙卓君,娇嗔道:“爹爹你又发功,待入夜胸口又该发痛。”
“发功?适才那首曲子响起我顿感气血郁结,想来是藏了前辈的功力。入夜?胸口痛?若说常人久坐一处,都得浑身酸麻,更遑论年迈的老人,他久坐此处并未动弹,难道是有疾患在身?”东方翊皱眉思索着。
孙徽竹瞧见了他沉默不语的模样,以为是他让父亲如此,于是不由分说地没好气道:“我适才听见门外有打斗声,是不是你惹了事端,害爹爹使了功力!”
“我…”东方翊急忙辩解,金不换的声音便插了进来:“对,徽竹妹妹!就是他招惹了危月宫的人,追杀到这,老头为了救他,才不顾自己身有旧疾。”
“危月宫…”孙徽竹蛾眉紧蹙,喃喃道。突然不知手中何时多了把匕首,架在了东方翊的脖子上,疾言厉色道:“我爹爹早已隐世,你现下招惹了危月宫的人前来,是何用意?!”
“我…”东方翊想开口辩解,可冰冷的匕首抵喉,生怕稍有不慎便割破血肉。
“徽竹,把刀放下。”孙卓君睁了眼缓缓开口,气息尚且微弱语气却毋庸置疑。孙徽竹瞧见了父亲严厉的眼神,这才怏怏地收回了手。
孙卓君叹了口气,说道:“东方少侠切勿见怪,小女急躁也是由于担心我的安危。”
东方翊摸了摸脖子,确认无碍之后便笑道:“不打紧,令嫒也是关心则乱。”
孙徽竹看着他二人,不解道:“爹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奇’惹了事,是这位东方少侠出手相助,不过落于下风,我才出了手。”
孙徽竹听到父亲如此说,才难为情地撇了撇嘴,对着东方翊福了副身子,道:“是小女子莽撞,请公子勿要见怪。”
东方翊发觉她可爱得紧,不由地笑出了声,只轻轻两字:“无妨。”之后静静地看着她,初看她时,并未发觉有多惊艳,可现下却越看越觉着好看。孙徽竹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也不敢抬头。
金不换感到气氛微妙,暗道:“我不能让这小子占了便宜,必须赶紧把他撵走,要是被徽竹妹妹看上,那还了得。”
“行了!老头你也拜见了,徽竹妹妹你也认得了,你不还有要事,赶紧走!”金不换说完便推搡着他。
温良这时一副瞧好戏的模样出言拆穿:“我看就是你瞧着东方公子年轻俊逸,担心他后来居上,掳走徽竹的芳心。”
“呸,我家徽竹妹妹可是‘钟灵三秀’之一,怎会看上这个痴愣娃娃!她须得…须得配上一位功成名就,绝世无双的如意郎君才好。”金不换瞧着自己的样子,说着说着便没了底气。
“钟灵三秀…”东方翊喃喃自语,心中一颤,这才想起漓渊阁陶卿云,醉剑山庄陆柔止,竹居孙徽竹,合称“钟灵三秀”,他没想到他们口中的徽竹妹妹竟是孙徽竹。
看着金不换的模样,听他一口一个妹妹百般讨好,即便再愚钝之人也能看出他的心意,本想再与他争辩几番,可是天已渐暗,他还要赶路,无奈只得拱手道:“天色已晚,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我送你。”孙徽竹轻声道。
“不成!他又不是没腿!”金不换不满道。
孙徽竹回头怒视道:“你还有脸说,若不是你们惹事,东方公子怎会出手,我爹爹又怎会折损功力!”金不换被她的气势吓住,灰头土脸窜到了一旁的角落。
二人漫步在竹林中,东方翊对孙徽竹之前的举动好奇得紧,于是耐不住性子问道:“恕在下冒昧一问,不知孙前辈身上的疾患因何而起。为何你们一谈危月宫就色变,可是前辈身上的伤与他们有关?”
孙徽竹蓦地停下脚步,抬头看向他,忽然扯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道:“与他们无关,只是爹爹早已隐世,我不想教江湖俗事再叨扰到他。”
东方翊闻言才缓缓点头,孙徽竹又说道:“至于那个危月宫,是当今江湖第一魔宫,危月宫之人均武功甚高,且残暴不仁,阴狠毒辣,人人得而诛之。我在此奉劝你,不要轻易招惹他们,以免带来杀身之祸灭顶之灾。”
东方翊瞧着她忽然严肃起来,也不禁寒颤,但惊颤之余对危月宫愈加好奇起来,他点点头道:“多谢姑娘提醒。就送到这吧,回去照顾好老前辈,也叮嘱另外三位‘奇怪的前辈’别再惹事了,下回我可不会出现了。”东方翊扯出一丝笑意,夕阳倾洒在他的面庞上,更添几分俊朗。
“那,后会有期。”孙徽竹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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